过了东渠桥,就来到了东州最繁华的码头大道。由东向西,从码头港口笔直一条大道一直通到西门官路。大道两旁尽是商铺小贩。卖糖人的,卖纸扇书画的。卖油伞的。各种香囊挂件的,还有一些自家院子里出产。卖香梨的,卖李子的。还有各色小吃,面饼馒头,汤面馄饨。见过的没见过的。大道之上各种马车队伍也是往来不绝,应是从码头装了货运往外地的。倒是让向钱好好领略一番古代风情。
因为造型古怪,向钱的发型对此世人来说绝对怪异。不长不短,不伦不类的。而何诗媛更是坐着轮椅,头戴斗笠,轻纱素衣。全身包裹的严实。除了能看出是个女人。其他的怕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所以他二人在这道上不说是焦点,但也绝对引人注目。
向钱打算制作蒸馏酒,让他从新酿造就有些为难他了,所以他打算找个铁匠师傅定做一个蒸馏塔,在用现成的酒先尝试蒸馏一下。寻寻觅觅,铁匠没找到,麻烦倒先来了。常言道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虽然话说的直白,但道理却实实在在的。常言又道,这世上总有那些闲的无聊的家伙让人生厌。当然这个常言是向钱自己说的。以何诗媛风姿,即使包裹的这般严实,依旧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这不,没走出几步,向钱他们就被几个混混拦住。说是混混。其实不然,至少混混应该是不会跨刀的。。不过尖嘴猴腮的猥琐样子叫他们一声混混倒也没屈了他们。那几人嘻笑着拦住向钱跟何诗媛去路
”哪来的怪小子,推着这小娘子往哪去?我等观这小娘子口不言,身不动,是不是着了你这小子的道。来来来,待我来检查检查。若是真使了坏,嘿嘿,今儿正好也做回好人“那尖嘴猴腮的泼皮说的凛然实则猥琐。,一边说着就要一边去掀何诗媛的头巾。而另几个则在身后鼓噪着助威。
向钱哪能让他如意。别说现在练了武。就是没练武。这般情形也定然不能让人辱了自己女朋友不是。侧身一步,便当在了何诗媛身前,伸手抓住了那汉子的手,手指很粗,皮肤很硬,力道十足,应是练过的,不过向钱身负高深内力,微微爆发下一下,那汉子就受不住了。”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向钱笑笑松了手,一副高深装X模样。
从那汉子找事,到刚刚短暂的交锋,周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驻足。显然是有人认识他的。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揉了揉手,那汉子面色阴郁,显然是落不下脸面了。咬牙抽刀,便与向钱对峙起来。
”小子,今日便让你知道张三爷的刀有多利。”狠话落了。为了脸面,这刀不想出也要出了。对于他这等营生的江湖人。脸面,应是极为重要的。
说实话,面对明晃晃的长刀,向钱说不怕是假的。毕竟原来在法制社会,这样的遭遇不多。但想想身后的何诗媛,便面色涨红,气血上涌,便要拼命了。一点也没了刚刚那装X的形象。
“宁心静气,那人差你太多,不用这副样子。反倒失了方寸。一会待他攻来。看清了。便攻回去就是了。”虽然在向钱身后。何诗媛看不到向钱表情,但现在她的感知何其强大。向钱更是在她身边不过一步之遥,向钱的状态。定是瞒不过她的。
何诗媛的话在向钱脑中响起,情况紧急向钱也未多想。那汉子便大吼一声“小子受死”挥刀就攻了过来,看着中二,其实却是包含了一些经验技巧的。所谓打人先打胆,并非是真的打人胆部。其实是震慑人心,让人退却畏缩,胆气一失,离败其实也就不远了。刀光霍霍,大开大合,单论气势,寻常人看来确实惊人,有那么一刻,向钱纵使看清了刀路。却也想躲避开来。这怕是他与武者的真正差距吧。不过有何诗媛的话在前。他倒并未躲开,一则何诗媛就在身后,他躲了何诗媛可能会被波及受伤。二则,就像何诗媛所说那般,看的清了。就其实也就没那么怕了。那刀看着威势惊人,但其实在那汉子抬刀挥砍之际,向钱就以看清,不是什么高深刀法。速度也不算太快。之所以要躲。纯粹是自己胆量不够而已。现在心中有了牵挂。不怕了。也就能应对了。
“哐当”那汉子来的快飞的也快。向燃只是进了一步一脚踹出而已。那汉子便连人带刀飞了出去。长刀落地。发出了那“哐当”之声。正像何诗媛所说,那汉子差他太多。只要他过了自己那关,其实也就一招的事而已。
“三哥!!!”“三哥”“三哥”那几个小弟连忙查看那汉子伤势。
轻舒一口气,向燃转身跟何诗媛邀功,做了一个力量十足的搞怪的动作。
“若那三人偷袭,你现在就以死了。对敌之时,把后背留给敌人乃是大忌'。何诗媛语气平淡。在她看来,向钱打赢理所应当,若是想输才是难事。
听了何诗媛的话向钱尴尬的转身想要说几句场面话。但那三人已经扶着受伤的汉子飞快的逃走了。
”他不会有事吧。我刚才只想着赢来着,并未收脚。“敌人逃了。向钱才觉后怕,不过是怕他没收住劲力打死了人。
”那人外家功夫不错。死不了“对于向钱的担心。何诗媛看的真切。以她感知,百丈不敢说,方圆十丈是都逃不出她法眼的。她说没事,应就是没事了。练神之后,何诗媛才知道昔日可笑。
一番波折,倒也没影响向钱继续他的赚钱大计,一路闲逛打听,终于找到一个铁匠定制他的蒸馏塔。费劲口舌的描述在加上那糟糕画技。终于让那匠人明白了他要定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回过神来,何诗媛又在发呆,不过这次是对着炉火。向钱发现,自从岛上回来,何诗媛发呆的次数便的增多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他们的疗伤方法不对,让何诗媛受了什么损伤。
定好了蒸馏器,向钱打算找家酒楼买点酒,顺便连晚饭一起吃了。难得出来,不如带着何诗媛吃顿好的。只是天不从人愿,刚出铁匠铺子,迎面就走来了刚刚逃走那三人。不过这次他们身后跟着一劲装大汉,看样子应是个人物,那三人陪尽小心,在前面引路。看到向钱连忙指着他激动的对那汉子说着什么。随后那汉子抬眼望来,脚一蹬,身子一窜,跃过足有丈余。便落在了向钱和何诗媛面前。随后双手一抱拳拱了拱手高声说道:
”在下董天磊,添为巨鲸帮外事堂主,手下张三今日冲撞了二位,我在这里先赔个不是。咱们先礼后兵,张三之错在下以折下脸面,现在张三重伤,阁下怎么说?“他说的大义凛然。有理有节。虽然认了错。但脸面失了多少,却也未必。这种事向钱也是第一次遇到,微微皱眉试探着询问道;
“他伤的怎么样,要不我赔些医药费吧。“听他说的气弱。嗤笑传来。倒是不是对面四人。而是人群中围观的一个姑娘。那姑娘一身大红裙。甚是艳丽。人也英武。容貌比之何诗媛竟也只逊分毫。
”好,阁下愿偿,张三之事也过。“那汉子继续高声说“最后一事,阁下于闹市伤我帮众,虽他有错在先,但现在伤势之重,纵是好了。一身功夫怕也是打了则扣,更不用说有所寸进。此事于我巨鲸帮所失有二,一则少了一个得力属下,二则,在帮自己地盘上被人伤了。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不知阁下又欲如何解决?”
听这口气,这说辞。向钱知道。这汉子又是道歉又是讲理的。但真个意图怕是不能善了了。
向钱叹气”你想怎么办?”
“江湖之上,当然是拳头最大。谁拳头硬谁便说的算!'两方对峙,围观的到也有不怕事的。向钱刚回,就有人起哄了。转头望去,竟又是那红衣姑娘。不知是她无知无畏,还是有所持。不过想来,这是什么世界?应是后者吧。
有人起哄那汉子倒也并未动怒呵斥只是淡淡说道
“姑娘说的对,江湖事,终是实力说话,阁下打了我的人。我便与阁下做过一场。阁下技高,我董天磊认栽。不但药费不收,还大礼送阁下离去,这东洲城府我外事堂对阁下退避三舍。若是阁下输了,我也不为难阁下,赔了医药费,自折一臂不过分吧。”
听了那汉子的话,向钱惊怒交加,他不过自卫,这人便想要打折他的一条手臂。这便是江湖么?说好的诗情画意,纵意豪情呢。江湖的残酷这时就这么直白的展现在他面前。不给他一点点思考和缓冲的余地。
“我认得他,他不如你“何诗媛的话再度响起。这给了向钱莫大勇气。
”先躲着,看清些,看明白了。再用我教你的那些,就可以了。“何诗媛的声音依旧平平淡淡的,好像向钱面对的不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巨鲸帮堂主,而是只是一个普通的泼皮。
”好“这一声好,既是对那汉子的回答,也是对何诗媛的。还有他自己的。他不想让她失望,何况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心中豪情涌现,热血随之沸腾。
几曾何时,他不在热血,也许是生活的压力?又或者又是心中顾虑?人们自称为成熟。却不知自己丢失了什么。
现在他想战,畅快淋漓的战。唤醒那个曾经的自己。抛弃所有的恐惧,所有的顾虑。所有的杂念。酣畅的大战一场。也不枉来此世一遭。
”江湖,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