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严!傅严!”
何晓醒了,看了看
坐在旁边椅子上睡的“仰面朝天”的男人,轻轻叫了两声。
“嗯?”
傅严睡眼惺忪的回答了一声。
“怎么了?喝水吗,还是想去洗手间?”
“没有,你回去吧,我这没事的。”
“没关系,我陪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行?”
“真的没事,我就是看着严重,都是表面伤,你别担心,明天还上班,在这熬着也是浪费时间,回去吧。”
傅严趴在病床边上,歪着头轻轻的用手指摸了摸何晓缠着纱布的手。
“我想陪你。”
何晓温柔的对他笑了笑。
“回去吧,我没事的,这一两天也就出院了,我能不能到时候……”
“搬过来跟我一起住吧,我来照顾你,好吗?”
本来何晓还在犹豫,考虑要怎么跟他说,吞吞吐吐,傅严抢在她前面开了口,这对何晓来说无疑是个很大的安慰,她感激的看着傅严,轻轻点了点头。
“谢谢你。”
傅严亲了亲她的手。
“不许再说这种话。”
“好,那你也听话,回去吧。晚上也没啥事,我就睡觉了。”
“那好吧,答应我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回去休息吧。”
傅严确实也有点累,也不再客气,起身穿好衣服。
“那我走了,明天白天赵青过来,我下班来看你。
“去吧,注意安全。”
傅严走了,病房里何晓感觉自己又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她很想傅严能留下来陪自己,可是她不敢说,也不敢这样要求,只有自己够懂事,够体贴,他才不容易厌烦自己吧……
稍微挪动了下身体,调整到最舒服的状态,她必须好好休息,尽快好起来,她要做的事还很多。
出事的当天,张建强在钱颖娇家里一直再没有去上班,他有点心神不宁,总担心会出什么事,那个女人不知道怎么样了,自己就那样把她扔着不管是不是有点……
正想着出神,门铃响了起来,张建强不耐烦的开了门,看见来人的一瞬间,他头“嗡”的一声。
“你好,你是张建强吗?”
“是……是的,有什么事吗警察同志。”
“你现在涉嫌一起故意伤害罪,我们现在要对你进行行政拘留,请你配合”
“故……故意伤害?”
“是的!”
“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张建强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软了,迷迷糊糊的跟着警察上了警车。
陈紫英接到派出所打来电话的一刻,整个人也一下子呆住了,又哭又闹的拉着张齐民要去找张建强,去到派出所却被顶了回来。
“15天的拘留期,不许探视和保释!”
陈紫英哭哭啼啼,骂骂咧咧的坐在家里絮叨:
“这是什么事啊,我好好的一个儿子,怎么就给弄到这个地步了,这是造了什么孽!”
“这个时候你还袒护那个不孝子呢?他把人家打的住了院,关他几天算轻的了。”
“你还说!两口子打架闹到这么大的有几个,还不是怪那个何晓。”
“我真的跟你说不通!”
说完张齐民穿衣服就想走。
“你去哪!”
“我去医院看看何晓!”
陈紫英一下冲到到老头身边,扯着他的衣服大声吼了起来:
“不许去!她把咱们儿子害的这么惨,你今天要是敢出这个门,我就死给你看!”
“你这是要干嘛啊!”
“我干嘛!儿子在那受苦还不知道怎么样呢,你倒去看她!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哎!”
张齐民无可奈何的大声叹了口气,他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很后悔,把儿子没教育好,太过软弱纵容了老婆,他真的怕,怕事情会越来越糟……
在医院住了两天,傅严接何晓去了自己家,不顾何晓的反对,在家政公司找了一个小保姆,照顾她。
薛婷婷19岁,看着本本分分的一个小丫头,进城不久,人很勤快,也有一把力气,做饭、打扫,都很在行,扶着何晓去个卫生间什么的也没问题,只是不住家,傅严对她也是很满意。
但是搬过来后,有了小薛的照顾,何晓更难见到傅严了。
“姐,晚上你想吃点啥?”
“我躺着一天也不动,还不饿,中午的米饭破点粥吧,随便吃点。”
“那我炒两个菜。”
“别弄多了,就我们两个。”
“知道了。”
张建强被拘留了,他们的离婚诉讼延期到了下个月。
何晓没有因为张建强的拘留而好过一点,她知道这样一来,她和张家的矛盾等于彻底激化,这几天她非常的想念儿子,最大的希望就是能把力力接回到自己的身边,可这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给陈紫英打过电话,哪怕听听孩子的声音都行,结果陈紫英破口大骂,也明确的告诉她,从今以后别想再见到力力,尽管她声泪俱下,各种恳求解释都没有用,愤愤的挂了电话,再也打不通了。
她没有告诉傅严这件事,不想他担心,更不想打扰他,最近她尝尝陷入自我的情绪中,时常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负担,处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傅严每天回来的很晚,其实她都没有睡着,等着他,等他推开自己的门,等着他看看自己,才能入睡,但是自己每次都是装睡……
今天不知怎么她想等他,哪怕随便跟他聊聊。
十一点多,傅严到家,照例换好鞋,先推开了何晓房间的门,灯还开着。
“怎么还没睡?”
傅严坐在了床边上,摸了摸她的脸。
“回来了,你吃饭没?”
“吃了,小薛几点走的?”
“吃完饭我就让她回去了,一个女孩子,太晚了也不安全。”
“嗯。”
何晓摸了摸男人的手。
“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当然,你稍等我一下,我去换个衣服,洗个澡,躺下跟你说。”
“好的。”
何晓把身边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给傅严。
男人洗好澡,擦了擦头发,躺在了何晓身边,他身上有好闻的沐浴液的香味,让何晓想要亲近,她往傅严很亲凑了凑。
“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
说完眼睛红了起来,声音有点哽咽。
傅严歪着头看女人,摸了摸她的头发。
“怎么哭了。”
其实何晓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鼻头一酸,忍不住就掉起了眼泪。
“说说啊!”
“没事,我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怎么了。”
“因为……我陪你时间少了?”
“不是……”
“那是什么,别哭,好好说,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对不?”
“我……我好想力力。”
说完放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