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吧,我可一点都不想瞎管什么闲事的”释玖之怎么想都不觉得靠谱
‘你,认为。这算是闲事吗?吾..存活了很久很久,几乎...是在这个赤县形成后,便有了吾。也可以说,吾比祂更早一步便开启了灵智。随着时间一年又一年,一日又一日。甚至在女娲造人补天前,吾便见证了那些古老万物生灵的繁衍,从昌盛到灭绝。又在人诞生后,吾又见证了他们一步步从无到有,慢慢改变到如今的样子。你若是吾,你若是站在吾的角度上,看着这上亿年发生的所有事。你又该如何做?你真的办得到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那些悲怜,在你面前一遍又一遍,重复一次又一次。你真的能认同吗?’
老人说的有些激动,大概是真的做不到无动于衷了吧。
释玖之沉默了许久,开口:
“那不应该成为习惯了吗,你都活了这么久,早该麻木了吧”语气带着自嘲,像是在说它又像是在说自己。
‘何曾,没有过呢’
她轻笑,目光轻垂。
“那你一直这样麻木着习惯不好吗,有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吗”低下的眼睛莫名有些模糊,怎么了?好像有些湿润呢。
‘你的心告诉吾,和你说的可一点都不一样啊,小姑娘。’老者摇头说道
释玖之不言,两侧的手指不自觉的握紧。像是表态出了主人的情绪在此刻,一点都不平静。
‘吾知,这些言语不一定能打动与你。不妨,你随我来看看这世界,究竟病的...有多严重。’
老者双手一挥,带起几滴蓝色飞出了释玖之的眉心。一切发生太快,不待她做出反应抬手阻挡。面前的画面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她见到了赤县神邸的形成,随着有了大地土壤,更有了它‘海’。
她看着它从雨水般的样子一步步变成淡蓝到深蓝,从浅到深不见底。便随着它的变化,她同时也见到了万物生灵,有了生命,有了形体。又见到了它们的盛世样子...直到灭亡...直到灭绝。
她用它的眼,见证了人类的成长。从纯真善良经历了时间的捶打,渐渐变成了有恶、贪、妒、惰。
她想,她懂了。
“我能知道,是什么阻挡了你..海里头的..是什么”
它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的看着她。它眼中是她读不出来的情绪,或许,只是还未到时候。
“呵,反正我如今也已经是烂命一条,活一天算一天。如今,你算是给了我一个归去了。”
“告诉我,我该怎么做吧”释玖之想,这应该算是妥协吧。对人生的妥协,不再活在今日的妥协。
老者双手交合放于眼前,遮住了那双经历了沧桑的眼睛,双唇张合,念道:
‘以吾之眼见吾所事,以吾所力助吾所愿。吾赋予汝从此后冠与吾名,愿所到之处不再有怨,愿此后不再有哀。’
说完向着不知何时站在海中心的释玖之,以手盖眼。
‘此后,汝便是吾,汝名谢吾!’
回过神的她,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回了家到了楼下。雨,也不知是从何时停的。唯有湿淋淋的衣服告诉自己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以吾之眼...冠与吾名...谢吾...吗?”
“域城魔都....阿云...”
她抿了抿嘴自言自语道:
“这是让我弃过去重获新生?算的上是...另一个好的开始吧”
“唉,好不容易想就这么安定下来,随便过过日子的。这下...以后可就忙了。”
“毕竟...幸福快乐真的不是谁都有机会拥有的”
“比如我....蛤蛤蛤蛤蛤蛤”
笑,有很多种。她想,连自己也不知道此刻的笑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她目光透过众众建筑,直达那片深蓝色的海。
“从此,再没释玖之。”
“我,名释吾”
这是肯定句,这是对它的回答。
说完头也不回跨上台阶,朝阁楼而去。
海,依然平静。可是在那最深处,是它扬起了解脱的笑容。
‘以吾之眼...冠与吾名...以吾之眼...冠与吾名...’海底传来着一遍又一遍,又有人此刻在海边,定能发现此刻的海格外的清澈,格外清晰,清晰的能看到海中所有。有许多巨大的黑影随着海流游荡着。
天空反到是从未暗,是祂的回应。它知道,祂怒了。对它所做的事发怒了。
海中破出一双翅膀,翅膀拍击海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黑影冲出海面,再次拍击大翼,借旋风直上高空,乘风朝一处飞去。
那是鲲。
它一路奔向谢吾的阁楼处。
‘你这是破坏这世界所定下的规律变化’
‘吾知’
‘你何苦?’
‘吾想有所改变’
‘我不会放任的’
‘吾知’
‘你这是打定主意要和我敌对了是吗’
‘吾未曾说过’
‘你放出鲲,不已表明了你的态度?’
‘吾,追求的从来都是一个平定二字’
‘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谁对了!’
它不再回答,祂亦悄悄隐去。天也缓缓回归原样,一切都和最初一样没有半分变动过。
“叮铃铃...叮铃铃...”
从被里伸出一只手,在一旁的床头柜上胡乱的摸索着。
“叮铃铃...叮铃铃...”
闹钟还在响着,一只粉嘟嘟的肉垫拍在了它开关按钮上。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蒽?”
那只还在胡乱摸索的手停了下来,被窝里发出了手主人的疑惑声。
‘喵~’
“蒽??”
本来有些昏昏沉沉的大脑瞬间清醒:什么玩意儿?!猫?从哪进来的,啧...我该不会又忘了关窗吧??怪不得昨晚越睡越冷的...
‘喵喵~’
释吾蹭一下掀开了被褥,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视了起来,那猫不知何时到了她的床上。一点都没有对人类的警惕心,反而悠闲的坐了下去。
‘老夫学的像不像?’猫未发声,可释吾却实实的听到了。
“你...是个什么鬼东西??”释吾的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初醒之人的凌乱。
猫抬爪舔了舔粉嫩嫩的肉垫,金黄色眼瞳似琥珀般美丽。瞳孔随着窗外照进来的光闲慢慢收缩,缩成了一道细缝。黑色细缝中,释吾想,她大概看到了它的本体。
‘是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