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僧还坚持的住,池姐有需要帮忙的尽管。”
池笙点头,“那只婴灵与赵文浩有很深的羁绊,想要救人,必须得让婴灵出现,现在还是白,婴灵不会出现,但应该还在这个宅子里,赵文浩的情况却是等不到晚上了,现在只能先将婴灵找出来。”
白墨卿撑着下巴,坐在椅子上看起来很是乖巧,开口问道:“那婴灵数次投胎皆没有成功,聚集怨气而成,手上还有数条人命,再无法投胎,就算投胎怕也只能是畜生道,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想要救赵文浩,啧,很难哦。”
镜缘大师点头道:“不错,我先前和那只婴灵交涉过,愿意助它投胎,但那婴灵怨气成煞,根本听不进去话,一身戾气,贫僧元气受损,无法收服它。”
池笙沉吟片刻,道:“先将那婴灵召出来,若是道理讲不通那就只能用强硬的手段了。”
“池姐你打算怎么做,婴灵怨气极强,它报复父母是在规则之内的,我们本不该插手,你若是杀了它,会沾染到它的因果,给自己带来劫难的。”镜缘大师担忧的道,本就是想要救人,若是再连累一个无辜的人呢,那救人还有什么意义。
“无碍,那点因果伤不到我。时间不多了,和尚,我等会会召那只婴灵出来,但赵文浩这样怕是承受不住我的灵力,你做法护住他。”池笙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了一只笛子,光华流转,甫一出现,房间内的阴气便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消散。
白墨卿身子不自觉的坐直了,看着池笙手中的笛子,镜片下的眼中染上一团浓墨,沉沉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只笛子
镜缘大师见到池笙的笛子,目光一亮,惊讶的赞道:“这笛子,应当是法器吧,想不到这世上竟然还有慈品阶的法器。”
他的佛珠也是法器,是下山时师傅传给他的,华阳山历代住持用灵力蕴养,又日日聆听佛法,其中蕴含着强大的灵力,是很好的驱邪利器。
但池笙的这只笛子,却给他一种威严的感觉,像高山仰止,让人一看便有一种压迫感,定然不是普通法器。
“开始吧。”
池笙执笛放在唇边,诡谲的笛音缓缓流泻而出,以池笙为中心,朝四面八方飘散开去。
听到这笛音,镜缘大师只觉得心头一慌,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起来,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也不上来,连忙闭眼,一手转佛珠一手敲木鱼,口中喃喃的念着佛经,无形的屏障将他与赵文浩笼罩起来,隔绝掉池笙的笛音。
白墨卿眉头紧皱成川,面色难看,手捂着发慌的心口,盯着池笙的目光沉霭一片,好厉害的曲子,这曲子能将人所有隐藏的负面的情绪全部勾引出来,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狂发疯。
白墨卿只觉得意识有些模糊了,连忙咬破舌尖,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察觉到什么不对,立刻盘膝而坐,拿出几张符贴在身上,闭眼念着清心咒,不去听那诡异的笛音。
池笙余光扫到他的动作,眼中掠过淡淡的轻讽,早过让离远点非得要留下来,招魂曲是给鬼听的,曲子诡异怪诞,连鬼都承受不住,何况是人。普通人听了只会发狂到失去意识,严重的可能还会智力受损。
诡谲的笛音充满宅子的每个角落,索性其他人早挺池笙的话撤出了宅子。
赵家的宅子外,几人焦急的站着,隐隐听到宅子内传出的声音便觉得浑身难受,傅景泽摸了摸心口,“奇怪,我怎么忽然感觉到好难受,好热好闷,身体里像是有人在打架一样,好想抓狂发火。”
傅景之看了他一眼,皱眉,“那边有水池,自己去降降火。”
“降什么火啊,我又没上火。”傅景泽奇怪的抬头,看到傅景之的眼神,忽然跟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朝后退了一步远,不可置信的道:“卧槽,哥,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是想那什么吗?你把我想的太混蛋了吧,我是那种随时随地米青虫上脑的人吗?”
傅景之睥睨的看着他,没话,但意味很明显。
“我靠。”傅景泽忍不住又爆了一句粗口,感觉自己的形象都幻灭了,尤其是白墨卿带来的那些人也站在旁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就好像白墨卿在笑他一样。
“爷我清心寡欲这么多年,哪里是那么随便的人。”傅景泽为自己辩解着。
傅景之淡淡的瞅着他,“那你现在还有刚才那种感觉吗?”
宅子内的笛音还在若有似无的传来,傅景泽摸了摸心口,皱着眉头,点头,“嗯,有,这笛音是哪里来的,我一听见这笛音就难受。”
赵父赵母顿时也道:“你们也听见了?这笛音好像是从屋里传来的,我也听得浑身不舒服,汗毛都竖起来了,里面在做什么呢,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傅景之没什么感觉,但看几人都像受了影响的样子,便道:“这应该是阿笙让我们离开的原因,你们若是难受,先去车里坐一会儿吧,离得远一点。”
……
池笙闭着眼睛,笛音还在继续,充斥着整个宅子角落的同时也将宅子覆盖了起来,让婴灵出不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池笙并未发现婴灵的踪迹,纤细的眉微微皱起,怎么会没有呢,婴灵必不会离赵文浩太远,且现在是白,婴灵更不可能出了这个宅子。
笛音猛然加剧,比先前的更加诡异起来,镜缘大师乃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念着佛经,并未受到很大的影响,倒是白墨卿,刚刚平复的心绪又再次波荡起来,脸色很是难看,却是咬紧牙撑着,将符贴在了耳上,听不见声音了,眉头才慢慢放松下来。
忽然,池笙猛然睁开了眼,眼中闪过一抹暗光,找到了。
池笙身子微动,朝着一个方向而站,笛音全部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镜缘大师和白墨卿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了些,皆是松了口气,抬头看向池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