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般被他紧紧的拥在怀里。
我有些不明白他,不明白为何我们今日明明才第一次相见,只是初识之人,他就能够这般毫不避讳的将我拥在怀里,虽然名义上我现在已经是他选中的妻子,但是毕竟还没有婚配,这样未免也有些过于招摇了,想着之前我同楚誉成亲之前,我连他碰都没碰一下,甚至成亲之后也是过了一段时间才圆的房。
我还不明白,为何我今日伤了他,还出那般的话,他却依旧选了我。
这个男人,果真令人捉摸不透。
可是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一个羌勒突遇家变的女子,他也不至于故意这般做戏,更何况这屋内也没有别人,做戏又能做给谁看呢。
我不免的有些担忧,担忧我这样的做法,如果被楚誉知晓了,他会不会生气,想着我之前只是跟魏询出去喝了两次酒,隐青便楚誉都与魏询拔刀相见了,而且那次我被袁术那人所伤,他也拼尽全力的将袁术绳之以法,永无翻身之日。
而这次,我不仅仅是同其他男子喝酒比试那么简单了,而是,成亲。
可能这夏氏上下都会传王大喜的事情,所以若是被楚誉知道了,他定会大怒。
可我亦是身不由己,除了这一个办法,我甚至连夏宫的大门都进不去,除了这一个办法,我也没有机会进到地牢救他。
距离大婚一定还有些时日,我要趁大婚之前,想办法进到地牢,之后不论生死,我也不悔了。
“王…要不你先放开我,我怕碰到你的伤口了。”
我实在是被他捂的没有气力了,想着之前他的胸前还被我伤了一刀,现在恐怕伤口还没有愈合,我那一刀虽不重,但肯定也是锥心刺骨般的疼痛,他能忍受到现在,看来也是个真汉子。
“无碍。”
谁知他非但没有松开我,反而将我抱的更紧了,此时此刻,我突然觉得他好像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夏氏王,他就像一个孩子一般,需要被人温暖着,拥护着,我想他这样的人,时候也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
我听他的生母早已去世,夏王对他也是严加管教,所以一定很久很久,没有人这般抱过他了。
想着,我竟不自觉的抚了抚他的背。
谁知他此时却突然松了,他的身体,他的手臂,他的眼神,全部都松开了。
我赶紧好好的喘了一会儿气,我的发丝还散着,这般披着我倒觉得有些热了。
夏兖各槡的背后好像突然燃烧了起来一般,他想起自己的时候,就经常跟母亲和阿姐一起坐在沙丘之上看星星,母亲一边给自己讲故事,一边抚着自己的背,然后自己很快就睡着了。
霎时间,他好像回到了时候一样,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随即他收回了思绪,看着眼前这个绝美的女子,他在西北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像她这般美的女子,当时她在西街散发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已经深深的着迷了。
他一开始只是好奇那个少年,好奇那么好的腿脚功夫,好奇她手中的那把弯刀。
但是他不曾想到她竟然是个女子,她跃起的那一刻,好像身边有无数颗星星包围着她一般,强烈的印在了自己的记忆郑
他那时就觉得,他心目中的那个女侠,阿姐想成为的那个女侠,活生生的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他惊讶的是,在这样苍凉孤独的西北之内,竟然还有这样的人,看中他饶生命。
其实自己也不是个心善之人,修建夏宫时,他的皮鞭下也死过不少百姓,但是他那一刻好像顿悟了,他好像明白了阿姐想成为女侠真正的意义。
那日以后,他的脑海中就一直在不停回放着那个身影,从未停歇,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病了,所以心跳才会那么激烈,他时候高烧之时,也没觉得身上这般烫过。
之后他才想明白了,这可能就是人们常的情吧。
他觉得这就是意,她从而降,毫无预兆。
今日他知道,她来参加选妻,不过是因为自己家道中落,无路可走,其实自己是有些恼火的,但是更多的是庆幸。
他不知道她突然拔刀伤自己是为何,可能是以为自己要将她处死所以才自卫吧,但是他知道她的速度之快,很符合一个女侠的标准。
他那时候就决定了,这辈子,他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
至于那位刘氏大姐刘奚宁,他知道她是隐藏身份偷偷前来的,早就有传闻刘氏千金对自己爱慕已久,可是百闻不如一见,今日他才真正知道这传闻的确真实可信。
他本不打算娶她,可是她是刘氏之女,父亲有暗令,将她留在夏宫,她可是一步好棋。
自己能如何呢?
不过是言听计从罢了。
也没什么,他夏兖各槡是有心的人,之后,他也会跟随着自己的心走。
不知为何,他此时才觉得,胸口的伤确实有些灼热了。
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就这样一直盯着我不话,但是从他的眼神里我能感受到,应该不是在想什么坏事。
他的眼睛还是有点干净的,我竟然感觉,他比夏宫中其余的那些人好很多,就是不知为什么纪淮非要让我这般心他。
也许这夏宫就像墨水一般,就算添进去一滴清水,也依旧黑的不见其底。
“等会儿准备好了,我们一同去见父亲。”
他到他父亲的时候,眼神有些逃离,虽然很细微的表情,但依旧被我捕捉到了,因为我看他看了很久,所以一点点的不同就能立刻察觉。
“见…夏王?”
“嗯。”
他点了头。
我出口时才发现,我的声音竟然有一丝颤抖,可能是因为知晓了夏王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有些害怕吧。
也不能全是害怕,还有一点憎恨。
若不是他,蒙氏不会灭亡,纪淮也就还有家。若不是他,后梁精兵就不会消失,楚誉和魏询也就不会前来西北自寻死路,更不会被关押在地牢中受尽酷刑。若不是他,西北的百姓应该会过上更好的日子,不至于妻离子散,死伤惨重。
他这样无情无义的人,我到真的很好奇是多么大的能耐。
照理,他应该同我阿爹年纪相仿,可是我阿爹一生都为了羌勒的子民而奋斗着,所有人都敬佩我阿爹,他是羌勒百姓心中的英雄。
但是夏兖满吉,是取之于民,害之于民。
上也定不会让他苟活于世。
我现在心中的忧虑和害怕,消去了大半,只有了无尽的动力和斗争。
“好。”
我笑着回答他,表情更加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