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完美的解决了骑兵冲阵之时蜂拥而上的杂乱,将每一骑虎豹骑的战力都彻底的发挥出来!
而最重要的一点。
那就是一支二百多人的骑兵小队之间的策应、合围、拉扯……等等千变万化的战术配合,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致!
了不起!
太了不起了!
李不悔一边震惊感叹着,一边虚心学习着,她要把天子师的这些闻所未闻的惊人战术阵法全部带回西凉铁军!
另一边。
三万白袍军也在加紧操练鱼鳞阵。
三万悍卒分三部旗,十二路兵,三千鱼鳞小队,从统帅出军令到步卒令行禁止,三传即通!
当鱼鳞小队裂分之后,十人之中便有一位内家强者为小队长,这让小队之中的还没有踏入武道境界的士卒顿时胆气大增啊!
鱼鳞小队有小战术,十二路兵有大战术。
分而不散,合则狂暴!
最重要的一点。
白袍军乃是步卒军,不配战马,又各个身怀荣耀、几战大捷,战术素养极高。
只是一日的功夫,就将鱼鳞阵的精髓彻底领悟,临阵作战更是能变化万千!
但!
此时此刻。
统帅大帐之中,宣猛将军陈庆之的脸色却极为凝重。
在他的面前,一方沙盘统纳并州以北地形全貌,七位衣着破烂、但士气惊人的锦衣卫笔直站立。
“你们确定这些情报都属实?”
“还有你们看到的雁门郡,真的屯田千百?”
“那些以修筑边关要塞为名被强征赋役的并州青壮民夫,全部带着脚镣,成了雁门袁氏的奴隶,而且足有七八万之多?”
陈庆之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七位锦衣卫。
这位向来儒雅,善抚军士,能得其死力者的白袍儒将,总是不怒,其威严亦是让人胆战心惊。
“将军,我等所言句句属实!”
“此外,雁门袁氏在袁卓兵败之后,第一时间出兵接走上郡城内的一百多袁氏内族之人,然后吞并西河郡,其真正的目的应该就是不让我们获取更多的有用的情报!”
“我们在西河乡野搜集不到半点的有用情报,那些乡野农人对于雁门郡一无所知!”
“将军,我觉得雁门袁氏是在有意封锁信息,而能做到这一点,说明袁氏一族在雁门的布控森严稳固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
而事实上。
雁门袁氏不止是接走了袁卓的一百多直系宗亲,还在上郡城内屠杀了一千多袁姓平民。
雁门和上郡之间,被一道天险黄土高坡横断,唯一的交流要道便是并州西北部的西河走廊。
但位居西河走廊的西河郡眼下已经被袁氏侵吞,城门紧闭,官道封锁,有进无出!
也就是说。
陈庆之现在两眼一抹黑的被动局面,乃是雁门袁氏有意为之!
这……是个棘手的对手啊!
陈庆之不想想起了那个名字,袁世充!
从各方极为难得的情报综合来看,这是一位出世就巅峰,武道与战绩都盖世无双的强横对手。
而雁门袁氏又是传承壮大近千年的巨型宗族,这样的人一旦横空出世,会让一个宗族到了空前的团结,让暗藏的野心彻底的爆发!
这时。
七位锦衣卫之中,居中的那位一步上前,哽咽了一下,眼眶微红的沉声说道:
“宣猛将军,小的还有一件要事禀报!”
“说!”陈庆之道。
“锦衣卫北镇抚司第二十七路小旗官吴飞,也是小人的首领,他……他带着三位兄弟,入了雁门,要以田奴或工奴的身份潜伏在雁门的奴隶之中。”
“将军,吴大哥说,不用将他们纳入战事的谋算之中,因……因为他们也不能确保任务的成功!”
那位禀告的锦衣卫说到最后,死咬着牙,七尺的汉子,却眼眶通红湿润!
陈庆之怔住了。
如若雁门袁氏真的奴役了数万的并州民夫,一旦吴飞成功潜入,在开战之际彻底的策应这些人,那将是绝对的战局转折点!
而且,这个可行性极大!
并州民夫被奴役成牛马,若是天子师挥兵,吴飞振臂高呼而起,他们是一定会响应的!
只是……
能不能活到那一天,却是个未知数,且……希望渺茫!
“你们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无论结果如此,本将都会让天子,让国朝百姓,记住他们的名字!”
陈庆之沉声道。
锦衣卫师出神机营,同归天子师,不缺好男儿!
留名之后,锦衣卫退下。
陈庆之的眉头却紧锁不展,他想要传送一些军情回长安,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为……
这一次的对手完全超乎他的估算!
或者可以说,他对于雁门袁氏,近乎一无所知!
“想想本将还跟王爷说,最多不过半月,就能将北戎纳入大汉版图呢……这下是真的托大了啊!”
陈庆之一声轻叹。
而这时。
帐外军士来报:
“将军,和亲王求见!”
话音落,赵元朗春风满脸的踏了进来,手执圣旨,大笑道:
“宣猛将军,本王给你带来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好消息?王爷快快说来!”
如今的陈庆之,最需要的就是好消息了。
赵元朗也不卖关子,直接将圣旨递了上来,说道:
“皇兄御驾亲征并州,已经在路上,下午便能抵达上郡!”
“真……真的吗?”
“好!好啊!”
“陛下来了就好了!”
陈庆之欣喜若狂啊。
如果说为将者的陈庆之是三万五天子师的主心骨,那当今的天子赵元开,便是为将者的主心骨!
在陈庆之的心中,当今天子可谓是尊如天神下凡一般的绝世明主!
将有不惑,君必解之!
“王爷,快,快做准备,恭迎天子圣驾!”陈庆之激动道。
“放心吧陈将军,本王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你之后,立马回城准备!”
赵元朗看着眼前这位他无比敬佩的天子师统帅的激动样子,不禁唏嘘感叹,皇兄就是皇兄!
骄傲!!
……
……
上郡南域边缘。
天子御驾一路行来,途径数十县乡,目睹无数饥民苦妇。
良田荒废,破屋草庐,所见的乡野子民都是老弱妇孺,很少能看见正值壮年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