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起小爪,刨了刨地,表示他要自己送。
可是东西都送出去了,总不能抢过来再送一遍吧?那样多丢儿子的脸……
大黑郁闷地瞅着自家儿子执拗的眼神,还没来得及做决定,肚皮就被儿子若有所指地拱了拱。
特么的……
它生了个这么精的儿子是好事嘛?居然想把老娘珍藏多年的噬魂珠取出来!?
大黑黑着脸说:“不可以。”
然后便看见自家儿子瞬间拉下脸来,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一声不吭的可怜极了。
早知道做胎教的时候,就不讲噬魂珠了!!
大黑几乎快要暴走,奈何自家儿子渴求又委屈的眼神一直挥之不去,它咬了咬牙,将一颗七彩色的珠子吐了出来。
小黑顿时眼前一亮,接过珠子便毫不犹豫地朝啾啾跑去。
一眼都没瞧过它!!
大黑气得险些吐血晕厥,但不得不说,自家儿子借花献佛的机灵模样越看越可爱。
特别是痴痴地看着那只雏鸟时……等会,我儿不会是看上这只毛都没长齐的鸟了吧?
忽然顿悟的大黑当即板起脸来,想呵斥自家儿子的眼光,谁知那雏鸟叼起噬魂珠就跑。
飞到蔚秋面前,将口中的珠子以及爪下的‘木枝’放在她手中。
“这是……给我的?”蔚秋有些不确定地望着啾啾,谁知它果断摇了摇头,扭头啄了啄她手背上的黑戒,若有所指。
她顿时恍然道:“你是想送给我师父?”
“啾!”
啾啾昂首应答,丝毫不觉得打劫有什么不对。
蔚秋干笑着低头打量着手中的噬魂珠,以及这根像鹿角一样的东西,不解道:“噬魂珠我知道,师父修复元神的材料之一,可这……”
她盯着那鹿角般的东西,实在叫不上来名字。
就在这时,老者在一旁说:“此乃‘灵犀’,本是我们卫家珍藏的药材,只是不知这灵犀的用处,便搁置在此了。”
一听是卫家的东西,蔚秋连忙递还给他:“晚辈不知是卫家的东西,多有冒昧,还请前辈海涵。”
“无妨。”
老者将东西又推了回去,“卫家就只有这些东西了,想要便拿去,更何况此物老夫也不知有何用处,倒不如给知道此物用处的人。”
说完,他便望向不远处正在教育儿子的大黑,淡笑道:“只是没想到,深渊巨兽竟也会为了血脉亲情,甘愿献出噬魂珠。”
虽不会要了它的命,但噬魂珠的价值足以让深渊巨兽肉疼好一阵子了。
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啾啾。
蔚秋将目光放在又与小黑打成一片的雏鸟身上,不由暗喜道:这回可真是捡了个宝,说不定这个宝还能再拐一个宝回来。
众人心照不宣地看着大黑敢怒又不敢言的模样,暗暗偷笑。
忽然。
蔚秋猛地看向某个方向,将一旁的随意吓了一跳。
“蔚姐姐,怎么了?”
“嘘!”
她抬手打断道:“别说话,我好像听见了什么声音。”
声音?
随意与一旁的老者对视了一眼,纷纷去听蔚秋口中的‘声音’,却什么也没听到。
但蔚秋就像是真的听到了什么似的,起身往某个方向靠近了几步,侧耳细听了一会儿,用笃定的语气对他们说:“我好像听见有小孩在哭。”
“小孩?哭?”
随意越听越迷糊了,“蔚姐姐,你可越说越邪乎了,这儿怎么可能有什么小孩啊。”
“不是这儿。”
蔚秋望着被迷雾遮盖的上空,神神叨叨地说:“是外面,石碑外面。不,不对,是结界外的正东方向,有小孩儿在哭。”
那不是他们来时的地方吗?
按理说,姚家人进结界时,应该会碰见那小孩啊。
老者在一旁听着,倒是觉得值得前往一探究竟,说不定真是哪家人将小孩遗弃在石洞附近。
至于蔚秋是如何听见的,就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随意见他们去意坚决,又见大黑冷这张脸,连忙拔腿追上去:“蔚姐姐,卫前辈,你们别丢下我一个人啊——”
他可不想跟那个龙不龙,鱼不鱼的四脚兽待在一起呢!
……
石碑外。
姚家人待了整整四个时辰,都没能破解石碑上的阵法。
“可恶!”
为首的棕袍男子狠踢了一下石碑,唾沫横飞地骂道:“这个油盐不进的老头,打不过就躲起来,真当老子没法破解这道阵法么?”
话音刚落,便有家仆急匆匆地上来禀报:“二公子,姚家传来书信,要您速速回府。”
“什么?”
姚晋下意识回头问:“府上是出了什么事?”
“信上没说。”
“啧。”
棕袍男子不耐烦地按头道:“又来这套,什么事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下召我回去?”
这话可没人敢应答,寂静了一会儿,男子才冷声喝令:“都别折腾,回府!”
“是!”
姚家子弟齐声应道,相继尾随姚晋离开结界。
待他们远去后,蔚秋等人这才从石碑中出来,感叹道:“倒省得我们苦等他们罢休离去了。”
也不知这姚家二公子哪儿来的自信,以为几个客卿就能破解石碑上的阵法。
若真这么容易,三大家也不至于联手耗了十八年的时间都没法破解阵法的皮毛。
如今想来,卫家纵然遭遇灭门之灾,但终究底蕴还在,否则也不会稳坐岚坡城四大家之首的位置数千年而屹立不倒。
想到这里,蔚秋思绪重归正轨,连忙侧耳倾听那小孩的哭声,一步步朝正东方向走去。
大概百来步,她忽然停下了脚步,指着前方的空地说:“那孩子就在这里。”
老者了然地点了点头,默念了一句口诀,便将在场的三人一同传送出结界外,正是随意之前跌进的洞口外。
只见一个身穿破麻衣的孩童被放在篮中,看起来不过四五岁的样子,干瘦得像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饱饭的样子。
但碎发之下的黑眸却格外精神,咿咿呀呀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老者俯身探了探她的喉口,脸色忽然凝重了起来:“这孩子……似乎不能说话。”
也难怪会被人遗弃。
蔚秋不由心生同情,蹲在篮子旁,摸了摸女孩的脸蛋,轻声问:“前辈,这孩子多大了?”
老者对答如流:“估摸着刚满六岁,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