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想去西北?”
徐太傅扭头看她。
“去!却不是现在!”
“莫要犯浑!要老夫说,你成完亲,解决了你那个未婚妻的事情便马上赶去西北比较好,毕竟那边是你们永宁候府世代镇守之地,你想做些什么也容易些!”
徐太傅将手伸进水缸中搅了搅。
“那您要陪学生一起去吗?”
“以什么身份去?”
徐太傅甩掉手上的水,神情温和的看向目露期待的林殊。
“你的老师?还是谋士?莫要管老夫了,先管好你自己的安危再说!”
“可,将您留在京中,学生也着实不放心!”
“无妨,老夫现在不近政事,又教导了许多学生,动了老夫,会牵扯出许多利益关系,若无必要,他们不会动老夫的!”
林殊皱着眉,心中隐约有些担忧。
“老师,您可知道济慈堂?”
林殊捏捏手指。
还是不敢将老师放在京中。
“神交已久!”
林殊眨眨眼。
“那,若有人邀您您去济慈堂,您去不去?”
“自是可以!老夫对他们的藏书可好奇的紧!”
林殊嘿嘿一笑。
那些书是自己一点一点默写下来的,全是前世自己所看过的书。
她专门将这些书写下来,准备闲时重温。
日积月累之下,也有了许多的藏书。
平日里,这些书都是被那些人藏的紧紧的,现在可以用它将老师带离京城,倒也不是不可以拿出来!
心下有了计量,林殊便再次开口。
“老师,现在学生有一个朋友给予的前去济慈堂本部听学的机会,您去吗?”
“你呀!”
徐太傅此刻也反应过来林殊打的是个什么主意,只是伸手点点林殊,作叹气状。
“你这是又察觉出什么了?非要老夫离开京城?”
“沉沉无缘无故从北疆跑回来,虽然有个噩梦作为借口,但学生总感觉沉沉另有准备!”
林殊低下头,脚蹭了蹭地面。
“他在京城的势力薄弱,接下来,他肯定会发展自己的势力,学生不愿老师掺和进这件事中!”
“这件事,老夫知道!”
徐太傅捻着胡子,满意的笑了笑。
“他早便和老夫通过气,也是老夫介绍他前去招揽你的!不过却没想到他会找那样的借口。”
林殊睁大眼睛。
“您是说,沉沉找我调查管家,是有您的授意的?”
“你不是一直想要有一番功业,却又害怕失去自由吗?”
徐太傅走来,拍拍林殊的肩膀。
“顾宸和你一起长大,对你的脾性最是了解,也对你颇为纵容,如果真要让你在这几位皇子中选一位,他是上上之选!”
林殊下意识的用手摩挲着衣角。
她也想过在这场即将到来的皇位争夺战中,顾宸究竟会有多大的胜算,得到的结果却是微乎其微。
顾宸不被帝后所喜这一点,就已经让许多世家或者大臣对其避而不见。
再加上顾宸长时间远离政治中心,谁都不知道顾宸究竟在治理国事上有几分才能!
可是,自己的老师居然一副认定了顾宸就是未来新皇的模样。
“学生知道了!”
虽然不知道为何老师会对沉沉抱有如此大的信心,这却不影响林殊将此事放在心上。
“你选的这条路,老夫从未听说过,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真的想好了?”
林殊重重点头,看着已经重新坐会桌前的徐太傅。
“学生曾打着外出游玩的名号,走过楚国的江山,遇到过很多的人,有贫民百姓,也有世家子弟,学生发现,这两种人的表现十分不同……”
“老夫知道你要说什么!”
徐太傅打断了林殊,语气平淡,神情严肃。
“这不是一个人能够做到的!你需要有一个像济慈堂一样的组织,为你在全天下的范围中去试验,去施行!”
“你的那个组织的所有事情必须要严格保密,一旦泄露,你面临的将是所有世家的讨伐!”
林殊深吸一口气,又重重呼出来。
“学生知道!但是,只有这一次呀!”
徐太傅紧紧地盯着林殊许久,方叹了口气。
“你要做,便去做吧!老夫陪你便是!”
林殊一揖到底。
“学生,谢过老师!”
徐太傅笑了笑。
“行了,什么时候去听学?老夫要带什么东西去吗?”
林殊颇有些哭笑不得。
“二十天之后,在芜山上的青山寺等待,会有人带您去往济慈堂总部的!”
“芜山,那是在江北和临西地区交界了吧?”
“是的!”
“路途遥远,也就是说老夫竟然这两天便要启程?”
“是的!”
徐太傅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笑眯眯的林殊。
“你是济慈堂中的人吧?还是身居高位的吧?”
林殊脸上笑容不变,似乎压根没有听到自己老师的怀疑。
“时间不早了,学生该回府了!”
“又不是没在这我这府中住过,走什么走?”
徐太傅哼了一声,彻底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没人帮你,你居然就敢这样干!胆子可真大!”
林殊见自家老师发现自己与济慈堂有关系了,便也嘻嘻笑着回道。
“胆子不大,也当不了您的学生啊!”
“别拍老夫马屁!”
林殊伸手指了指门。
“那,学生回去啦?”
言毕,林殊便想转身离去。
“站住!”
林殊扭过头,很是无奈的看着徐太傅。
“老师?”
“你若老实告知老夫,你在济慈堂是什么层次,老夫便辞官,加入济慈堂,如何?”
听到徐太傅的话,林殊心思急转,脸上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真的?”
“比真金还真!”
“那,立字据?”
“你还怕老夫反悔?”
徐太傅瞪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相处了这么多年,这小子居然不信自己?
“口说无凭不是!”
徐太傅隔空点了点林殊,亲自去屋中取了纸笔来,当着林殊的面,写下了一份字据。
“你要的字据,拿去!”
林殊收起几乎是被徐太傅扔过来的字据,仔细的看了遍,没发现问题,才仔细的将字据叠好,收进衣襟里。
“唔,学生,是济慈堂的领导阶层!”
林殊说完,冲着徐太傅拍了拍放置字据的地方,笑着跑了出去。
徐太傅愣了一下,然后狠狠拍了桌子上!
臭小子居然敢跟老夫玩弄字眼!
领导阶级和自己所猜的济慈堂高层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