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三章 镇主大人(1 / 1)语清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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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未到,声先至。

半空中那声厉喝传来,众人只觉得心神一荡。

闻声,孔成立手中动作也是一顿,可顷刻,手中的刀又举了起来。

“哼。”

但听一声轻哼,孔成立身影霎时便动弹不得。

顾梁歌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人身穿灰色长袍,白眉白发,仙风道骨,踏着一柄灰剑从半空缓缓落下。

“是镇主大人!”

“镇主大人来了!”

来人正是下塘镇镇主——方兴儒。

“镇主大人。”

“不必行礼。”见了方兴儒,陶云颂正要起身,方兴儒却制止了陶云颂的动作。

见陶云颂一身血迹,唇色发白,方兴儒伸手,快速地在陶云颂身体几个穴道上点了点。

“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趁着替陶云颂点穴止血时,方兴儒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责备道:“如此重伤,教我如何向你死去的爹交代?”

陶云颂干笑一声,“方叔,您别生气了,我这不好好的嘛。”

“好个屁,你个小崽子,我再晚来一步,你就等着见你爹!”最后一个穴道点下,方兴儒一脸想要掐死陶云颂的模样。

陶云颂讪讪地摸了摸头。

此时妖儿已经走了上来。

“交给你了。”方兴儒已收好脸上的表情。

妖儿点了点头,安静地扶着陶云颂。

而在妖儿扶着陶云颂之际,一丝丝看不见的流光悄然无声地进入了陶云颂体内。

处理好陶云颂的伤,方兴儒转身对着孔成立道:“孔公子,下塘镇有规定,不得私自斗殴,不得妄自取人性命,你今天如此,是何情况?”

“镇主大人,方才虽是成立鲁莽,可追根究底,却是迫不得已啊。”

方兴儒虽喊住手,但当时的孔成立身中蛊毒,怒火攻心,精神和身体双重打压下,一心只想着取陶云颂性命,哪里还去分辨是何人出声阻拦自己。此时冷静下来,方觉不妥,且不说自己蛊毒解药尚在陶云颂手上,镇主权威超然,远在两大世家之上,若自己真杀了陶云颂,孔府和自己铁定也免不了方兴儒的追责,虽说现今的孔府不怕方兴儒,但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

“哦?此话如何说?”

孔成立强压身体不适,微微拱手,无辜道:“镇主大人,今天成立在街上见了妖儿姑娘,好意邀请她来府上做客,哪知陶公子不愿,我说多了两句,言语中不小心冲突了陶公子,陶公子便约我一战,此事,街上镇民皆可为证。”

孔成立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微微低头,孔府把控着下塘镇许多商铺买卖,若今天有人为陶府说话,暗地里又不知道要吃多少孔府的绊子了,观战时说说话,过过嘴瘾也就罢了,谁愿意真正得罪权贵世家,给自己找不痛快。

“陶公子,我原以为你卑劣也要个限度,如今看来,你是不要脸则无敌啊。”

孔成立一番话,避重就轻,委屈至极,陶云颂再次感叹,孔成立刷新了他对不要脸的认知。

“你说什么?”

“我说的很清楚啊,你不要脸。”陶云颂啧啧两声,冷笑着,“你嘴上倒说得轻,诚邀妖儿做客?是谁抢掠妖儿在先?言语冲突?是谁侮辱我爹在先?事实如何,自在人心,若你说要人证,谁不知你孔府在下塘镇的地位,你一开口,怕是更没了人证了。”

听得陶云颂一声声毫不客气地质问,瞧见镇民们的反应,方兴儒对孔成立和陶云颂两人之间的事已猜到了八九分,他一脸严肃,道:“如此说来,孔公子,你寻事挑衅在先,下死手在后,两者皆违反了镇规!”

“镇主大人!”孔成立猛地咳嗽一声,辩解道:“成立方才之举,实乃对战之时,陶公子耍了阴招,给我下了‘银蛊’,成立迫不得已,极怒之下,举措才有些过当,还望镇主大人明察。”

“银蛊?”聂洱暗自惊讶,“银蛊产于西南一带,数量极少,极其珍贵,但阴邪无比,早被正道人士抵制消灭,这陶云颂又如何得之?”

陶云颂冷冷反驳,“若不是你偷袭在先,我何故如此?”

听见银蛊之名,方兴儒抬眼看了孔成立一眼,他正要说话,人群中一道严厉的声音响起:“不过小孩间有个言语冲撞,私下切磋罢了,何故对我儿用上‘银蛊’?陶公子未免心太狠。”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人,身材魁梧,狮眉虎眼,气势凛人,正是孔成立的父亲——孔燕独。

见孔燕独出现,孔成立心中不由大喜:“爹!”

“孔大人这话未免有失偏颇。”见孔燕独三言两语便模糊了焦点,陶云颂脸上冷意更甚,还不由得自己反驳,另一道声音在人群响起,“难道孔公子不顾镇主之令,妄下死手,便不心狠了?难道说孔公子的命是命,我家颂儿的命便不是了?”

这一声铿锵有力,孔燕独轻哼一声,“原来是陶大人啊。”

陶直正一身黑色衣袍,身形瘦削,眉宇间带着隐隐病态。

见了来人,陶云颂轻唤一声,“二叔。”

瞧着陶云颂一身是伤,陶直正眉头皱起,“好生歇着,这里交给二叔。”

“今个儿怎么回事?一个个大人物都出来了。”

“可不是,陶府当家,孔府当家,还有镇主,啧啧,这事,该如何了?”

见着平时难得一见的三大人物,围观群众悄声议论。

“孔大人,我颂儿胸口一刀,几尽毙命,若不是最后关头用着微薄的灵力护住心脉,怕已是死人一个,你儿如此手辣行事,该好好给我颂儿一个交代。”

“交代?”孔燕独怪笑道:“陶公子人好好地在这里,我交代什么?倒是我儿身中‘银蛊’,半个时辰内,解药不服,尸骨无存,陶大人,该给交代的是你吧?”

“孔成立偷袭在心,自尝恶果,有何不妥?”

“呵呵,陶云颂技不如人,用如此卑劣手段,如何令人信服?”

空气中浓浓的火药味弥漫,陶直正和孔燕独两人瞪着彼此,势同水火。

方兴儒有些头疼。

自打一个月前陶云颂受了重伤,修为跌落,孔家行事愈是明目张胆,虽说先前两家摩擦不断,倒也没在明面上撕破脸皮,如今看来,孔府行事愈发强横了。

“既如此,咱们手下见真章!”

见孔燕独蛮横无理,陶直正眯了眯眼,手中长戟一挥,灵能狂如奔雷,威风凛凛。

“也好,十年没较量,我倒想知你到了何种境界!”孔燕独毫不示弱,宝剑在手,一身灵能排山倒海,压得众人心头直颤。

“够了!”

方兴儒一声怒喝,霎时,绕在众人心间的狂暴威压尽数散去。

孔燕独和陶直正心中同时一凛:“方兴儒如今修为,不简单!”

“今天孔成立和陶云颂私自斗殴,违反镇规,鉴于两人皆有伤,便罚两人在乌凡山面壁一周!”

方兴儒一锤定音。

“镇主,我有异议!”

方兴儒淡淡道:“孔大人,你有何异议?”

孔燕独道:“陶云颂之伤尚可养,而我儿身中‘银蛊’,若无解药,半个时辰内,必死无疑!若陶云颂今天不交出解药,孔某违反镇规,也势必讨伐陶府!”

方兴儒看了孔燕独一眼:“孔成立中的不是‘银蛊’。”

“什么?我中的不是银蛊!可我全身血肉……”孔成立闻言,又惊又怒,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孔燕独瞪了一眼,孔成立乖乖住口。

“有蛊似银,入体活跃,蛇走噬血,脸如干蜡,气若腥风。此蛊名曰‘骨伯’。”方兴儒道:‘银蛊’如此阴邪之物,早已被正道人士消灭殆尽,陶云颂如何得之?”

见自己下的“骨伯”被识破,陶云颂拱手,道:“镇主大人见多识广,云颂小小伎俩,着实瞒不了镇主大人。”

“陶云颂,你,你!”见自己一直被陶云颂耍得团团转,还白白费了一颗修灵丹,孔成立又羞又怒,“你,赔我修灵丹!”

“技不如人,见识且短。”陶云颂淡淡看了孔成立一眼,“修灵丹是你亲手给我,我凭什么还你?”

“你!”

“立儿,退下!”

孔成立不甘地瞪着陶云颂,却也听话地退到了孔燕独身后。

方兴儒撇了孔燕独一眼,道:“孔大人爱儿心切,本人能够理解,但若因爱生乱,措辞不当,引发不必要的麻烦,便不是一场误会可以了事了。”

方兴儒话里之意,孔燕独如何不解?他微微躬身,道:“此事是我不察,镇主大人之处置,孔某无异。”

“如此,便散了吧。”方兴儒挥挥手,“孔小子和陶小子由我带去乌凡山。”

方兴儒一声令下,围观的群众纷纷散开了去,陶直正和孔燕独也各自回府。

顾梁歌和聂洱见人群散开,虽也有满腹的好奇,却也循着原来的计划,往顾梁歌故人家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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