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王爷既然醒了,为何不回自己房中休息呢?”
月染的声音同平常无异,哪里象在床上整整躺了二十多天的人。
慕容澈刚还在暗自欣喜着她的苏醒,就立刻被这句话打回了原形。这女人真的不会武功吗?为何总是如此敏锐。
“本王在此不过是保护我东翼国的第一功臣。”
“不用了。”月染的语气又如往日那般冰冷至极,拒他于千里之外。
慕容澈心中暗道:这女人,果然翻脸不认人。想要同她说上三句话,还真是难。
“那如果本王说,本王可以救那南苑中的将死之人呢!”
“你说什么?”
月染猛然回头,直直的看着慕容澈,她眼中虽依旧冰冷,却是写满了震惊和激动,还有一分不可查的期待之色。
慕容澈从未见过这样的月染。那个可以冷眼屠杀尽十五万人,而没有一丝情绪的女子,此时却露出了这样的神色。慕容澈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高兴的是自己终于抓往了她的痛脚,她在乎的东西;悲哀的是,那南苑之中的男子对她而言是与众不同的,和那个富甲天下的颜落白一样,对她来说很重要。
慕容澈起身,走到屋内的椅子上坐下后,才缓缓道:“月丞相曾经告诉过本王,凡事都要付出代价。若本王可以救那南苑之人,却不知道月丞相愿意付出怎样的代价呢?”
月染已经恢复了往日那冰冷决绝的神色,冷眼看着慕容澈。她自是知道慕容澈这人不简单,也不好对付,心机之深丝毫不亚于自己,宁愿死也不会容忍别人的摆布和控制,这种人最可怕。
“七王爷想要什么?”
慕容澈心里掠过一丝悲哀,最终他还是用了这个最不耻的办法来将她束缚于身边。慕容澈不行于色的说道:“本王的正妃之位尚空着,本王思前想后,也只有月丞相可以居之。”
月染转过身,看着湖中的三生石,许久之后她伸出手摸向自己的脖颈处,只见脖颈处出现了一颗通体鲜红的珠子,泛着妖艳的光泽。月染闭上眼,心道:亦尘,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他死。
“好。”
慕容澈对这个结果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心里却莫名的酸涩。一向自负的慕容澈从未想过有一日会用这样卑鄙的手段去留住一个女人,多年后他才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明日,与本王一同去婆娑湖中看看这三生石吧!”
慕容澈也不等月染回答,快步的离开了屋子。一直冲到湖边慕容澈才停了下来,急急的喘着粗气,这算不算是第一次约会。慕容澈的脸微微的红了起来,但立刻又掩了下去。
第二日,慕容澈特地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衫,平日里华贵俊美的他此时多了一分儒雅之气。
月染打开门,看着等候在门外的白衣男子,神情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但待她看清那男子的脸时,眼里突显的厌恶毫不掩饰宣泄开来。
“白色,不适合你。”月染开口道。
慕容澈将月染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心里一阵怒火和挫败,脸上却依旧如初。
两人并肩走在临州的街道上,行人纷纷停下脚步看着这两位白衣的仙人。许多小姐看到俊美的慕容澈时都纷纷红了脸,也十分好奇他身边那戴着面纱的女子。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慕容澈带着月染进了一家香火鼎盛佛寺,他听这里的人说,到这寺中发了愿再去三生石前,会更加灵验。
大殿的金佛面前,众人都显得尤为虔诚,慕容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月染。此时的月染同往常一样,冰冷的站在这佛寺的大殿当中,她并没有象其他人一样诚心礼佛,她静静的站着,也不跪拜,只是当眼睛偶尔掠过那大金佛时,也是露带嘲讽之色。
“南无阿弥陀佛。”
一个老和尚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前。
“大师。”
慕容澈回礼后,便看向一旁的月染,只见她仍然没有一丝反应,只是静静的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