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就静静的站在大佛的头顶上,那尊被世人香火供奉的佛像就这样被他堪堪的踩在了脚下,如同坐骑一般。可他此种行为却没有丝毫的亵渎感,好象那佛生来便是被他踩在脚下的一般。
听到慕容澈的质问,那黑袍男子宛如神裔般高洁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只是那笑意却邪魅非常。
“她生来便是本座的,又岂是你可以沾染的。”
随着黑袍男子语气中的凛冽越演越盛,四周突然乍现出数股阴风,那些阴风直接将佛寺大殿的门窗佛像尽数掀飞。慕容澈也不愿再浪费时间,直接提剑朝那黑袍之人掠去。
待两人交手之时,那炸裂之气立刻将整座本就残破不堪的大殿给震塌了。在大殿塌下之时,一黑一紫两道身影又在空中过了几十招,从殿中快速退出的众人只能看到空中两道不停变换着位置的身影,他们甚至都看不清两人的招式,太快了,快得他们根本帮不上忙,也插不了手。只见再一次交手之后,慕容澈飞身退立在了众人身前,而那黑袍之人却是悬立在了空中,犹如天神一般低头俯视着地上的众人。
“果然是天子骄子,已是有许多年未有人伤过本座了。”
站在地上的慕容澈此时也受了伤,血沿着他的手慢慢的侵染在了皎月上。此时的皎月已不再是一把通体发黑的软剑,它正慢慢被鲜血侵染着,越来越红。慕容澈根本不顾身上的伤,将皎月的剑锋再次指向了悬在空中的黑袍男子。
“把她交出来,否则本王杀了你。”
那黑袍之人听到此处,竟大笑了起来。“哈哈!敢如此向本座叫嚣的,你还是第一个。放心,本座不会让你死。”言罢,只见他缓缓的抬起一只手,贴近他脸上的半张金色面具,那动作道不尽的尊贵。当那只比女子柔荑还要美的手沾上面具之时,那金色的面具竟慢慢的消散成了金色的粉末,随着风四散开来。
地上的众人终于看清了那黑袍男子容貌,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呢?不似月染的精致绝世,也不似颜落白的倾国倾城,更不同于慕容澈的俊美非凡。那张脸上的每一个棱角应该都是上天精心雕琢过的,每一寸都刚到好处,都一笔都发挥到了极致。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虽怒时而若笑,即视而有情,却又无情。他就这样悬浮在半空之中,任由微风拂弄着他的长发和黑袍。
让众人更为诧异的是他那张鬼斧神工的脸上,竟有一双异色的双瞳。左眼深碧,右眼蔚蓝。一只幽碧如忘川之水,一只郁蓝犹如九重之天,让人一眼便再也无法自拔。待众人欲见他眼瞳中那天地的极致之色时,竟同时朝他虔诚的跪了下去。
此时天色微暗,但还是可以看清四周树木和寺庙的残骸。可诡异的是,在那渐暗的天空之中,竟快速显现出一弯满月。而那宛若神裔的黑袍男子正站在满月之中,他就这样定定的浮在空中冷眼看着地上虔诚跪向他的一众人等。
慕容澈撑着剑单膝半跪的支撑着,脖颈处的青筋暴露突显,身体更因极力挣扎而微微发颤。当他看入那双异色的双瞳时,身体便已经失去了控制要跪向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黑袍男子。可他心中还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宁可死,也绝不跪。
“都这样了,竟还要死撑。”
那道好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语气依旧带着不可一世的邪气,可也隐隐透着欣赏之意。
许是因为那话语刺激到了还在奋力挣扎的慕容澈,他呆滞无焦的眼瞳瞬间恢复了清明,与此同时,一口鲜血从他嘴口喷薄而出。
慕容澈缓缓的站直了身子,将手中的皎月再次指向了空中的黑袍男子。“颜落白。”他此时的声音十分虚弱,显然已受了极重的内伤。
那悬在半空中的黑袍男子听到这三个字时,却没有多大的意外。“果然,你早就认出了本座。本座本想将你练制成活尸的,谁让你的血独一无二呢!但现在看来,是留你不得了。”一语道出,整间佛寺的周围都布满了萧杀之气。
那被称作颜落白的黑袍男子缓缓从空中落到了地面,只见他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泛着莹莹白光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