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慕容澈再次被华丽的请出了望月阁,相比上次当着众饶面被打出来,这次应该算是很给面子了。
离相约还差一个半时辰,然而,这一个半时辰于慕容澈而言,却象是过了好几十年。
等到慕容澈再次驾临望月阁时,阁内的灯火都被尽数灭去了。但是慕容澈还是一眼找到了那个坐在房顶上,望着月亮发呆的身影。
本以为上房顶,只是他慕容澈的最爱,却不想这个女子也一样喜欢?!
慕容澈一个飞身后,就潇洒的落在了月染身后。等到了近处,慕容澈才看到月染旁边的房脊上,居然还摆放着几壶酒。而月染的手里,也正提着一壶。
虽然感觉到有来人,可月染并未理会,只顾着对月酌酒。慕容澈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月染的旁边。不过慕容澈还是适当的注意了一下他自己离月染的距离,不远也不近。
“王爷果然是个信守承诺之人。”月染的赞赏听不出任何感情,而且,她也没有为慕容澈留下回答的余地和时间,就继续道。“这也是我选择王爷的真正原因。其实,王爷最好奇的应该还是,我究竟是谁吧!”
她的话,象是自言自语,因为从头到尾,她都没有侧过头来看上慕容澈一眼。而慕容澈,自打坐下之后,就一直微微侧头关注着月染的一举一动。
只见月染又贪杯的提起酒壶狂饮了一番后,才睁着朦胧的双眼望向了空中的明月。
许久之后,一声仿若来自遥远际的叹息声,从月染口中溢了出来。
“哎!”
“其实,我叫凤无忧。”
当慕容澈听到凤这个姓氏时,只觉得犹如五雷轰顶。此时的九州,凤姓者已然屈指可数,除了东翼国前皇后凤依雅外,慕容澈再也想不出还有其他。
凤这个姓氏,代表的不只是一个消亡的国度,它更代表了一个九州皆知的预言凤女帝下。
起初听到这个预言时,慕容澈还。那时候,伴随着这个预言一同出现的,还有凤凰城的湮灭。凤凰城那烧透了整个际的大火,持续了一个月之久。听外祖母,那火正是地藏菩萨坐下的业火,可烧尽世间一切污秽之物。
对于预言,慕容澈从不相信。毕竟就凭那个故作优雅姿态的皇后凤依雅,永远也统一不了这九州的下,坐上那个帝下的女尊之位。
“如王爷所想,我正是凤族余孽,九州人让而诛之的妖孽。”月染的声音依旧没有一丝感情,平静地就好象她所的,跟她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我曾经的家很美很美,美得胜过了这世间万物。我的族人们总是喜欢在月亮下面跳舞,也喜欢在月亮下面唱歌,她们都很善良,倾力着毕生精力,来守护着九州的和平。还有一直宠爱着我的母亲和父亲,他们身前也是一直受人敬仰的好人。”
到此处,月染那云淡风轻的声音突然变得无力了起来。
“可纵然如此,他们所有人,最后都难逃魂飞魄散,灰飞烟灭的下场。”
慕容澈讲不出一话来,他想,就算他尽这世间所有言语,也不能够抚慰月染的心吧!
那时的月染,应该才只有两岁。而两岁的她,又经历过什么,又是如何从那场业火中活下来的。慕容澈不敢想,也不敢问。
“这就是我的过往,而我余下来的时日,都会一直活在那燃烧着业火的无尽深渊中,也会一直被浸噬在这永远无法消散的仇恨里。生不得释然,死不得解脱。是仇恨让我活到了现在,从我再次屹立于这山河间时,我便再也不求地,不拜神佛,凡要拦着我去路的人,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月染依旧得云淡风轻,就如同在是讲假话骗人一般。但慕容澈知道,她所的,都是真的,那些悲惨的往事也真的就是她的过往。哪怕慕容澈心里希望她所的都是假话,是用来骗他的假话,但从她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收回不去了。
原来,在她的心里,除了仇恨,真的再无其它。
月染一扬手,将她手中的空酒壶扔下了下去,顿时碎片四溅,好不美丽。
从始至终,月染都没有侧过头来看过慕容澈一眼,可尽管如此,月染眼底的那足以毁灭一切的萧杀之气,还是被慕容澈印在了心郑
只见月染又拿起一壶酒来,对月饮下,那肆意的姿态看得慕容澈越渐沉醉。原来,不只是酒可以醉人,人亦可以。而且,这种醉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会有醒过来的一。
酒过三巡,月染已经醉得不轻,眼眸虽迷蒙得早已看不清万物,可她眼瞳的最深处却依旧清明如初。
突然,她转过头来,直直的盯着身旁的慕容澈,冷声质问道。
“王爷就不怕我会颠覆了你慕容氏的江山吗?”
你的眼中只有仇恨,就算给你江山,你又岂会多看一眼。
“不怕。”
“好一个不怕。我不是问过我目的是什么吗?”
以此处,月染骤然起身站在房顶上,指向漆黑的夜空,恶毒无比的道。“我就是要颠覆这一切,我就是要将整个九州的山河都送到你手上,我要让那些自命仁慈大义的帝王们从最高的位置上掉落下来,让他们也偿偿失去一切的滋味。什么凤女帝下,这个下我根本就不稀罕。但是,我还是要站在最高的地方,让那些曾经杀我族饶伪君子们,生不如死。”
慕容澈可以从月染的语气中,感受到她毁灭一切的决心和癫狂。纵然血染山河,民不聊生也在所不惜。
还好,曾经善良的她还有一丝理智可言。
所以,她才会将龙虎军的兵符交到他的手上所以,她会才远离吞并四国的战场。
如果没有猜错,她早就已经将一切都计划好了。
怪不得,她会她为千羽之战计划了许多年。原来,她真的没有骗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