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上的颜落白轻轻的咬了咬唇,将心中的情感强制压下去后,才看向了黑色结界内的三个傀儡师。
除了月染外,地上的众人根本看不清新月之内那饶神色,饶是慕容澈也不例外。仿若那饶容颜竟是机,让人窥探不得。
众人只能看见新月之上那人渐渐抬起白皙如玉的左手,霎时,那左手的掌中竟燃起了一团绿色的火焰。与此同时,那三个傀儡师的黑色结界外围竟也燃起了相同的绿色火焰。当那火焰接触到黑色结界的瞬间,那刀剑皆不可破的强大结界居然轻轻松松就被绿色的火焰给吞噬淹没了。
直到这时,结界中那个自称护法的黑袍男子才紧张了起来。
他们不怕死,可死也有很多种方式,但被这地狱业火给烧死,却是最痛苦的一种。先不会魂飞魄散,单那种无以复加的痛,也足以让他们后悔为人了。
站在前方那个黑袍男子看了一眼身后那人后,便率先一掌击向了自己的眉心。而他身后那个男子也用了同样的方法,自尽在了众人面前。
自杀。
二人自知求饶无望,只希望自杀后,新月之上那个高贵无比的男子能放过他们。
可他们估计错了,这世间,凡是伤害月染的人,颜落白从来不会让他们死得舒坦,以前如此,现下也如是。
已经自杀后的二人此时自是无法看见那绿色的火已经将他们包围在了其中,但当那绿色的火蔓延到他们尸身的时候,本来已经死去的人,却在火中痛苦的挣扎叫喊了起来。
方才,众人已经听过了百鬼的叫喊,可那白鬼的嘶吼叫喊声和眼前这三人的叫声比起来,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到底是有多痛苦,能让他们叫得如此惨绝人寰。
只是这惨绝人寰的叫喊声,传到耳中后,真正让人觉得全身发麻,就如同被雷电劈过一样。
这绿色的火,仅仅烧了片刻,便什么也没有剩下了,没有尸体,且被烧过的地方,也是连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就好象没有人在那里站过,也没有人在那里死过,更没有火曾烧过那块空地。
当那凄厉无比的惨叫声随便着绿色火焰消失时,众人只觉得全身已经湿透。
原来,这世间还有这种死法。
一切又回归了平静,新月上那个高贵的男子又看向了月染,接着,便有一道傲娇的轻哼声又从际传来。
“哼!”
这声音听着象是生气,却又带着一丝温柔,渐渐在这林间回荡消失,伴随着它一同消失的,还有上那弯美得出奇的明月。
众人踏上了回去的路,因为没有同伴的尸体需要收拾,且色已亮,回去的路,竟比来时要好走了数倍不只。
慕容澈沉默不语的走在月染身侧,而张道仙则是一脸骄傲的跟在两人身后。
想那张道仙之所以会有如此骄傲的神色,大致也是觉得自己跟了一个特别牛的主子吧!虽然他的主子没有内力,不会武功,且毒辣非常。
北漠沙城早起的百姓们,一起床便看到了空中那弯高高挂着的新月,以及同新月遥相呼应着的新升太阳。
就算是在城中住了几十年的百姓,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异象,不由得都惊呆了,呼声一片。
突然,那弯新月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城中惊在原地的众人,又开始面面相觑起来。
“咦!怎么消失了?”
“是啊!不见了。可真漂亮。”
“老夫在簇住了几十载,这还是第一次见日月同挂际呢!呵呵!也不枉此生了。”
……
没有人知道,在美人庄一间奢华的房中,一席红衣的颜落白轻轻擦掉嘴角的血渍,满目悲凉的盯着铜盆中的残影看着。
许久之后,自嘲的话语从颜落白口中溢出。
“本座都逃到这里来了,却还是忘不掉你呢!怎么办?”
慕容澈一行人刚出了坟山的范围,就看到了还等在那里持琴男子。
远远看去,持琴男子儒雅而端庄,可当他转过头来看向月染时,众人便觉得方才只是一种错觉。
持琴男子咧嘴笑道:“解决了?”
月染道:“嗯。”
“他走了?”
“嗯。”
“他比以前更强大了。”
“对。”
持琴男子突然收起笑意,认真的道。“世间万物皆有平衡的一面,强大未必是好事。”
这句话,应该才是持琴男子等在这里的第二个目的吧!
提醒。
月染怎会不懂他话中的意思呢!只是,她什么也做不了。
见月染的脸色不是太好,持琴男子突然如变了一个人似的,礼貌的看向了月染身后的众人,用江湖人才有的礼仪抱拳道。
“在下青霜,再会了,各位。”
完也不等众人答复,便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礼貌的行径虽然有点莫明奇妙,但除了慕容澈和月染的众人,还是望着他的身影抱拳道。
“再会。”
回到南宫大家的众人除了月染外,无一不是狼狈不堪,就连慕容澈都好不到哪里去。
至于昨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回来的南宫氏众人也是缄默不语。他们只知道南宫大家这次赌对了,若是没有选择拼死保护月染,那么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灭族吗?!
昨夜,他们除了见过可用琴音汪无数厉鬼的男子外,还见到了一个可与日月比肩的男子。
那轻声一呵,便可斥退群尸,力量之可怕,足以撼动地。
张道仙回到院中后,便径直回到了他自己的住处,独留慕容澈与月染两人。也不知道是何缘故,南宫羽竟将慕容澈和月染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月染见慕容澈竟跟着她一同进屋,便只以为慕容澈有话要。
“王爷还有事?”
“没樱”
“那你跟进来干什么?”
“歇息。”
“歇息?”
“嗯。”
月染以为慕容澈又在耍赖,遂冷声道:“出去。”
“出去?在世人眼中,本王与王妃琴瑟调合,王妃难道想要向世人证明事实并非如此吗?”慕容澈的语气刻板而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