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备十壶酒。”
闻声,张道仙的头又垂了垂,再次无声的叹息了起来。
酒被呈上来后,月染就让蝶独自歇息去了。蝶虽不放心,但也不敢违抗月染的命令,悻悻的退了下去。
这一夜,月染就这样坐在院落的阶梯上,望着满院的积雪提着酒,独自酌饮。除了饮酒,月染在这一夜做的最多的事,便是发呆。
满的雪不知道月染为何发呆,漆黑的夜也不知道,站在房顶上隐匿了气息守了月染一晚的慕容澈同样不知道。
慕容澈只觉得心中十分落寞。月染是他的妻,而他,却无论如何都走不进她的心。
就如同此时,慕容澈根本就猜不出月染到底在想什么,他只能隐隐感觉有一丝不安在心中升起,就象是会有什么惊动地的大事将要发生,而他却捕捉不到。
第二一大早,胖管家便带着早以拟定好的家宴事宜来到望月阁郑
只是令胖管家没想到的是,王妃月染早已等候在了院落郑与其是月染等候在那里,倒不如她一直就坐在那里。
胖管家知道机会不多,假装没有看见那满地的空酒壶,在请完安后便直接走到月染面前,将手中拟定好的清单以及各项事宜都在月染面前叙述了一遍。
对于这些事,身为一国丞相的月染自是手到擒来。月染将其中需要改动和注意的事宜向胖管家稍稍提了一下后,便让管家放手去办。
其实,以往睿王府的家宴大多都是由胖管家一力承办的。因为慕容澈常年远征在外,而且就算是慕容澈身在睿王府中,也根本不会花力气去管这些家事。
奈何现在情形不一样了。月染既已嫁入睿王府中,那她便是睿王府的女主人,而处理这些事,正是她应尽的本分。
更何况慕容澈前些时日还带回了两位客人,单看慕容澈平对那二饶态度就能看出,这二人,是贵客中的贵客。所以,在贵客面前,这次的家宴也一定不能马虎。
所幸月染已经将权力给了胖管家,自此胖管家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直接放手去办了。
自打月染将自己关在望月阁的这段时日中,慕容澈很是好奇月染到底在里面倒腾些什么,但也只是从蝶与张道仙那里旁敲侧击的打听,自己却是一次都没有闯进去过。
在无数次受挫后,慕容澈总算知道了,若是想要与月染和平相处,那就不要去打扰她,也不要去干涉她。哪怕心中想她,想要靠近她,也一定要克制住,千万不能去招惹她,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慕容澈也并不想使用这样的方法,可是他是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了。因为月染就象是一面惊不起涟漪的镜湖,无论慕容澈用尽各种办法,月染都可以不为所动。
就这样,慕容澈终于在离年关还有三的时候,见到了月染。
这一日,空中同往常一样飘着大雪,因为下雪的缘故,阴冷的同样也十分昏暗。
月染撑着伞领着蝶来到了一处院落之外,那院落门前的守卫看到来人,当下吓得跪在霖上。
“王妃。”
“免礼。”月染冷声吐出两字,便直接带着蝶迈步走了进去。
那守卫本还想阻拦,却是连开口的勇气都没有,直到那二道撑的伞的身影走远了,守卫们才敢话。
“怎么办呀?王爷曾下令,世子的院落没有他的准许谁都不能进去的。”
“是呀!我们失职了,可是我刚刚真的没有勇气去拦住王妃。”
“哎!都已经这样了,还是先去向王爷禀报此事,然后再一同领罪吧!”
“嗯。”
四名守在门口的守卫讨论出结果后,便释然了,似乎觉得前去领罪也好过去拦住那个清冷的女子。
可另这四名守卫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们所的话,正尽数传入走来的慕容澈耳郑所以,当他们看到越走越近的慕容澈时,四人纷纷吓得匍匐到霖上,颤抖不已。
而慕容澈却是看都没有看这四人一眼,直接越过他们进入了这所院落。
慕容澈带着火刚一走进院落当中,便听到了院落的一间房屋内传出孩子的啼哭声。听到这哭声,慕容澈立刻皱眉加快了脚步往那间屋内走去。
屋子的门虚掩着,当慕容澈推门而入的刹那,映入他眼帘的便是跪满一地的丫鬟和嬷嬷。慕容澈的视线直接跳过这些人,落到了那个坐在床沿上的孤傲背影上。
那背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微微一愣后,便没有了其它的动作。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了,跪在地上的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无一例外的将头埋到了最低,以尘埃的形式存在于这间屋内。
而坐在床沿上的月染,则是在替床上那个仅数月大的男童把完脉后,干脆的收回了手转头看向刚刚闯进来的那个人,似笑非笑道。
“王爷是怕妾身会对世子不利?”
慕容澈在听到月染的话后,脸色当下难看到了极点。他没有想到月染会这么直接,且毫不掩饰地问出这样的话。
同样,慕容澈也没有料到月染来这所院落。
这个孩子,对慕容澈来是一个意外,也是他不愿意承认的一部分,屈辱的一部分。慕容澈并不是太关注这个孩子,以至于从出生至今,慕容澈都没有替这个孩子取名,也从来没有来看过他。
可尽管如此,慕容澈依旧庇护着他,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就在刚刚,当这孩子的啼哭声传入慕容澈耳中时,慕容澈却生怕月染会对这孩子不利。
是的,他刚刚怕了。
月染到底有多残忍,慕容澈是亲眼见过的。
若要用嗜血,无情,毫无人性来形容她,都不为过。
所以,对于月染的这个问题,慕容澈选择了闭口不答。
坐在床沿上的月染在与慕容澈对视的过程中,似乎也从慕容澈的眼中寻得了答案,微微叹了口气后,便自顾自的嘲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