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慕容澈一再的强逼下,月染那张一直保持着漠然冰冷的脸绯红了起来。
从第二场宫宴时慕容正提起此事开始,月染的神色就已经有了一丝慌张。只是这一丝慌张一闪而逝,很快便被月染给掩饰了下去,可尽管如此,慕容澈还是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底。
这也正是慕容澈为何面对整场无聊宫宴都没有一点不耐烦,反而心情极好的原因。
慕容澈不是第一次看到月染的不知所措,但是,慕容澈却是第一次看到月染在与他有关的事情上出现这种神色。
见月染故意将绯红的脸隐到暗处,慕容澈再次开口轻唤道。
“王妃。”
这声虽是提醒的呼唤,却是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爱侣之间才有的羁绊。
闻声,月染更是慌乱得不知所措起来。许久过后,一声低得刚一出现便被微风吹散的回应才从月染口中溢出。
“在。”
在得到回应后,慕容澈强压住要将身旁女子揽入怀中的冲动,只是用目光狠狠地绞着她的眉眼,映着她的轮廓。慕容澈那双好看的眸子眼下更是因为马车中的酒气,平添了些许流光溢彩,好不迷人。
然而,就在慕容澈伸出手想要有下一步动作时,却又如记起了什么一般,立刻收回了手,移开视线,将目光放到了其它地方。
慕容澈不敢再看月染,哪怕她那因羞涩而绯红的脸对他有着致命的诱惑,他也不敢再看她一眼。
慕容澈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若是他此时就亵渎了月染,只是月染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他愿意等。
马车里的气氛依旧因为酒气而散发着危险的味道,这份危险不只针对月染,同样也针对慕容澈。只是,眼下这二人都没有动作。
月染是因为害怕,因为不知所措而选择躲在马车的角落里,就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而慕容澈则是因为要抑制住内心的渴望而不敢再有多余的动作,他知道,只要月染再有动作,他只怕再也无法控制住他的心和身体。
这让人窒息的气氛,一直到马车驶离皇宫才微微有了缓和。
当马车行驶在满是人潮的街道上时,四周的喧哗声和鞭炮的炸响声,才将马车中那份被酒气渲染的暧昧气氛给冲散了。
睿王府的胖管家早已等候在了王府的大门前,期待而又着急地张望着远处。
这应该是睿王府这些年来最热闹最奢华的一场家宴了,现在睿王府内有了女主人,也有了世子,还来了许多尊贵的客人,好不热闹。
“回来了,回来了,王爷王妃回来了。”一向沉稳的胖管家在看到那辆挂着睿王府灯笼的马车时,居然激动得如同孩童一般,大声叫嚷了起来。
马车还没有停稳,胖管家就立刻迎了上来,急切的为马车中的人搭好的马凳。
慕容澈率先从马车内走了出来,出了马车后的他同往常一样没有着急着下车,而是细心的为马车内的女子掀开车帘,尔后又一直观注着那女子的一举一动。
若是平常月染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偏偏方才马车中的气氛让月染生起了一丝警惕。可那一丝警惕却又在触碰上慕容澈那清明正直的目光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是微微迟疑,月染还是将她的手交放到了慕容澈那温和的掌中,任由他牵引着她朝睿王府内走去。
空中的雪还在纷纷扬扬的下着,而东翼国帝都启宏城中却是一派热闹景象,每一条街道上都点上了红色的灯笼,将四周那片白茫茫的雪景强行染成了红色,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与此同时,在富丽堂皇的睿王府中,也是高高的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红色灯笼,只是这些红灯笼相比街道上的更加精致和奢华。这些做工精良的红灯笼将整个睿王府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此时睿王府的正厅中,正摆设着几桌酒宴,可是却无人落座于酒宴之上。因为前来赴宴的五人都站在正厅的最中间,等待着慕容澈与月染的归来。
容氏容凤。
金氏金冕。
姬氏姬临渊。
清水观张道仙。
睿王府萧然。
他们五缺中,除了萧然一人在东翼国的朝堂上有官位在,其余的人都没樱这些没有官职在身的人,在别饶府中会被称为客卿,可在睿王府中,却不是。
因为从慕容澈对这些饶态度来,客卿二字,并不恰当。
起初,容凤在收在慕容澈的邀请贴时深感意外。因为之骄子慕容澈与他并无交情,就算是有交集,也都是一些另人不愉快的事。
他被慕容澈暗地里阴了那么多次,虽谈不上记恨,却也将这笔帐牢牢记在了心郑可尽管如此,容凤还是选择了前来赴约。只因为慕容澈亦是月染的夫君,而月染则是被容凤当作知已般的存在。
但另容凤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还见到了另外两位被当作传一般存在的男子。
这两位男子的名字在九州之中并响亮,所知之人甚少。而之所以不响亮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二人平庸无奇,相反,这二人都拥有惊世之才,怀着是治国之策,可是,他们却选择了隐性埋名,归于山水之间。
他们一位是世生于商贾之家金氏,七岁便被称为神童的金冕另一位是江湖大宗道宗的少宗主,姬临渊。
至于萧然和张道仙,容凤倒是早有耳闻。当然,也并不是因为容凤对睿王府中的家事特别在意。容凤知道萧然,是因为萧然早就盛名在外,被称为东翼国第一军师,而容凤知道张道仙,则是因为七在容凤面前念叨,什么主子身边有新人了。
容凤最开始并不知道慕容澈为何会宴请于他,直到他看到这些人时,才心中清明道:这位传言中对皇位不屑一鼓之骄子,终于升起了一统九州的雄心壮志。
尽管容凤不知道慕容澈为何会一改初心,但一定与月染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