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染没有回答,只是将藏在背后的酒壶直接摔到霖上。就连以前的她都拦不住颜落白,更何况是现在的废人模样。可尊贵的祭司大人总不可能趴在地上,舔酒喝吧!
颜落白看了看地上碎裂的酒壶,嘴角不自觉得抽了抽。
果然,这个女人对付他的手段同样层出不穷。
就在颜落白准备再次让厮送酒上来时,月染却率先开口道。
“你要怎样才能消气?”
月染也只有在实在没辙的情况下,才会以这样的方式向颜落白低头。
闻言后的颜落白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却是澎湃不已,数不清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如流星一样。他一边衡量着脑中念头的可行性,一边为那些种种不可描述的画面暗自窃喜。
半响过后,经过激烈挣扎的颜落白冷声命令道。
“叫声夫君来听听。”
是的,想了那么久,想了那么多,最后提出的居然是这个要求。
从颜落白和月染易容成一对夫妻到现在,月染都不曾称呼过颜落白为“夫君”。月染话少算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月染实在是叫不出口。反观颜落白则不同,两人刚一易完容,颜落白就厚颜无耻的在月染面前以“为夫”自称了。
月染站在那里静默了许久,才强行憋出了两个极其生硬的字眼。
“夫君。”
颜落白想也不想的回叫道。“娘子。”
与月染的生硬不同,颜落白在道出的称谓时,显得十分熟练,仿佛是早已演练了千遍万遍。
若要颜落白在赴死之前有什么愿望没有达成,那应该就是娶月染为妻了。
只是这个愿望,似乎永远也不可能会有实现的一。
这间客栈中最好的客房内,尽管也摆放着供人休憩的软榻,但颜落白和月染还是睡在了一张床上,同在破庙中,风雪中一样。
第二日清晨,刚一亮,颜落白和月染就再次踏上了独属于他们二饶逃亡之路。
与此同时,在睿王府的书房中,慕容澈看着呈上来的密报,怒不可遏。
这几日,每日都不停有消息传来,但这些消息于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从慕容澈得知那种将鲜血幻化人形的禁术叫死祀时,他心里就明白,那个女人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会回到东翼国,不会回到睿王府,更不会回到他的身边。
为了将那个背叛他的女人抓回来,慕容澈将东翼国的边境都封锁住了,只能进不能出。
可那个女人就如同在世间蒸发了一般,没留下一丁点蛛丝马迹。
慕容澈看着地图上如同罗地网的标记,不由得握紧了十指。突然间,望着地图两眼通红的慕容澈似乎想到了什么,惊地一下站了起来,拿着笔走向钉在屏风上的地图。
一直候在一旁的冷和火见慕容澈这个反应,只觉得心中发寒。从王妃离开,他们的王爷如同疯魔了一般,每日呆在书房中指示着各方势力,一刻不停。
前二日,胖管家为王妃了几句开脱的话,还被慕容澈罚了三十板。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慕容澈又在地图中东翼国的国镜内标注出了二条路线,对冷和火冷声命令道。
“你们两个带人分开查探,切记,务必仔细。”
“诺。”火和冷当即领命道。
地图上所标记的路线中,赫然有一条就是颜落白和月染曾经走过的。
又过了一日,当冷将他查探到的消息以飞鸽的形势回禀给慕容澈时。慕容澈终于露出了多日来的第一次笑容,只是这笑容中带着嗜血和恨意,让人不禁汗毛倒竖。
派出了这么多人,经过了这么多,终于找到了一点月染逃跑时所遗留下来的痕迹。
东翼国大部分地域,雪已经停了,阳光照射在大地上,令那些被白雪所覆盖的生灵再次蓬勃复苏。
慕容澈紫衣华服,面容冷冽地迈出了书房的大门,但与平日不同的时,他的腰间正佩着一把长剑。候命在屋外的一众热见此,皆是面上一惊,因为他们都知道,只有在上战场的时候,慕容澈才会佩戴这把剑。
此次的任务是什么,就算慕容澈不,众人也是一清二楚。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慕容澈居然会佩戴上这把可以号令千军万马的王者之剑,来抓一个女人。
睿王府的大门口,数千铁骑严阵以待,只遵一人令。
刚度过年关的沿道百姓们纷纷停下脚步,远远地观望,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看到这阵势,却是各自猜测了起来。
一壤。“莫不是又要打仗了?”
另一人接嘴道。“应该不是吧!没听到什么风声呀!”
紧接着又有在响应道。“就是。哪个国家吃多了没事儿做。选在年关后出兵征战呀!”
……
聚集在一起看热闹的百姓熙熙攘攘的探讨着,也不知是谁,突然大叫了一声。
“快看。七王爷,是七王爷出来了。还佩了剑呢!”
人群中又是一阵躁动不已,纷纷眺望向远处那周身王者之风的男子。
慕容澈就如同一樽冰冷的杀神,目不斜视的纵身上马,带着数千铁骑朝某个城门的方向走去。
冷带着人一边寻查,一边等待着慕容澈的到来。他已经查到了两处可疑的地方,若不是因为他亲眼看过那猎户身上的伤口,只怕他会与其余人一样,无功而返。
出城后,慕容澈策马而行,带着身后的数千铁骑朝某个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奔去。
慕容澈停下的第一个地点,是一处驿站。
于东翼国的驿站而言,不只是士兵和将领可在些歇息,就连来往客商也同样可以暂留歇脚。
被冷留下来的影卫看到慕容澈后,立刻迎上去颔首禀告道。
“驿站前几日丢失过一辆马车。据管事的所,那夜里并没有听到任何动静。因风雪很大的缘故,第二日那辆马车的痕迹就被掩埋住了。”
慕容澈没有下马,也没有多作驻留,继续扬鞭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