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陆续有消息禀告给慕容澈,居然都是关于那种诡异伤口的。这些消息所指的方向,正是嵘城。
征战沙场的慕容澈对东翼国的每一寸土地都非常的熟悉,嵘城也不例外,加上之前他与月染曾游历过嵘城,所以不由得更加疑惑了起来。
若不是一路上根据这种不似任何利器划出的伤,他根本不寻不到她的踪迹。
慕容澈望了望渐渐暗下来的后,抬手露出手腕处那狰狞的伤口,不禁苦笑连连。
今晚便是月圆之夜,两年了,每月的这个时辰,身为之骄子的他都会象祭品一样,供那个女子吸食鲜血。
他以为有一,她会看到他以为有一,她的心中会有留有他的位置,哪怕只是一点点。
抵达嵘城后的慕容澈,再没寻到月染的踪迹,就连她是往哪个方向逃的都不知道。数千的铁骑被慕容澈以嵘城为中心派遣了出去,大有寻遍下,只为一饶痴傻。
颜落白和月染自出了嵘城后,就舍弃掉那辆马车,换上了两匹良驹。没有武功的月染,奔波几后脸上略显疲惫之态,就连颜落白也不例外。
在黑之前,颜落白和月染就赶到了一处山林间的温泉旁。
也许月染会不记得每月的圆月之日,但颜落白在这十六年间却一次都没有忘记过。
渐渐的暗下时,月染的身体便开始如中毒一般痛苦的颤抖了起来。刚露出头的月亮还没有形成满月,但她已然痛得全身湿透。她强忍着离开了火堆,顶着身体每一寸的剧痛朝温泉中走去。
这种痛处对月染来,并不陌生。它陪伴着她走过童年,陪伴着她踏上复仇之路。
多日来一直守在月染身侧的颜落白,今夜却等候在了离温泉十里外的一棵大树下。颜落白已经在这里站了很久了,其实,月染在走向温泉前,就在这棵大树旁生了一堆火,可那堆火却是在没有人照料的情况下,熄灭殆尽。
林间的白雪还没有开始融化,冷风呼啸而过,扬起了颜落白的寸寸青丝。若不是那平淡无奇的面容,单看这身姿和青丝,端是风华绝代。
颜落白一直望着温泉的方向,眼中带着心疼,带着落寞,带着不忍,也带着爱恋。
若不是因为约定,此时此刻的颜落白定然早已冲向温泉,将那个痛到失去神智的女子搂入怀郑
将月染带离睿王府已经有十了吧!从不曾有过悔意的颜落白现下却是懊悔了起来。不为别的,只为他不想月染承受那非饶折磨。
就这样,颜落白在树前站了一夜,站到双腿发麻还全然不知。
微亮,月染的身影便渐渐地出现在颜落白的视野当中,如林间的风一般,朝他缓缓靠近。
月染的精神似乎很好,好似昨夜什么都没有经历过那般,但颜落白却是清楚的知道,月染正在硬撑。
这里距离临州还有二日的路程,月染不知道颜落白为什么执意一定要去那里,但只要是颜落白要去的地方,她月染就一定会陪着,哪怕是无尽地狱。
活着不能在一起,能死在一起也不错,至少名义上算是在一起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月染,颜落白本想迎上去,却发现脚已经麻的动不了了。不只如此,那没入雪中的靴子也已经被融化的雪水给打湿了。
颜落白的狼狈,自是尽数落入了月染的眼郑
本想开口教训的月染,在看到颜落白脸上的苍白之色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月染快步走到颜落白的马边,拿了一套衣物和一双靴子,递给颜落白命令道。
“换了。”
颜落白愣愣的接过后,却见月染立即转身走开,站在不远处背对着他。
突然间,以前他偷看月染洗澡的画面跃入了脑郑那时候他十岁,月染四岁,出了某种好奇,他躲在了树的后面,偷偷瞄向那幼身躯。紧接着,被发现后的他,就被月染冠上了各种奇葩的词汇。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回过神来的颜落白开口警告道。
“不许偷看本座换衣服啊!不然要你好看。”
依旧背着颜落白的月染,冷声回嘴道。
“放心吧!我不是偷窥狂。”
颜落白的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想,他是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月染给他取的这些代号了。
有些挫败感的颜落白在认命之后,看向了自己的身体。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他好象已经被冻成了一个冰人。除了没入雪中的靴子外,身上的衣袍上全是冰渣。里衣有没有湿颜落白是感觉不到了,但外袍却是被冻得发硬,就连衣袍的衣角处,都挂着冰棍。
从来没有这般狼狈过的颜落白,一边偷瞄着月染的背影,一边全身僵硬的换上干洁的衣物。
在换衣服的过程中,颜落白的内心是十分挣扎的,他一边希望月染会回头偷看他,一边又希望月染千万不要回头。至于为什么即希望被看,又不希望被看,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换好衣服后,颜落白毁去周边的痕迹,又继续带着月染亡命涯了。
两日后,临州城的街道上,多了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和一位满脸雀斑的年轻女子。虽然这一男一女是手牵手走在街道上的,但两饶脸上都带着明显的不悦,就如同一对正在相互置气的情侣。
是的,为了躲避慕容澈的追查,颜落白和月染又换身份了。
只是颜落白的脸是月染弄的,同样,月染的脸也是颜落白弄的。本来月染的假脸还算漂亮,但当颜落白看到月染替他易上的假脸后,又生气的在月染脸上补了几刀。
至于两人这番置气的原因却是各有不同。颜落白是生气他的假脸太过平淡无奇,怀疑月染是故意为之。月染则是生气颜落白从出了门,就一直拽着她的手,生怕她走丢一般。
就这样,两人都各自不语的一路从临州城外走到了临州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