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落白拉着月染来到了婆娑湖岸边,一处香火鼎盛的寺庙门前。月染从来不向地神佛祈祷跪拜的事,颜落白是清楚的,但他还是向月染投去了期待的目光。
两人站立于佛寺的门前,一人满眼期待,一人目光清冷。
在过去相处的日子里,颜落白只是选择守在了月染的身侧,从未表达过爱意。颜落白知道,月染没有心,也感知不到他那颗只会为她疯狂跳动的心,无论他做什么,都只会是徒劳无获罢了。尽管如此,颜落白还是在月染嫁进睿王府的两年中,每日担心着这个没有心的女子会不会爱上那个被誉为之骄子的男子。
颜落白在剩下的时日里,最想做的事就是在三生石上刻上他和月染的名字。颜落白知道,月染那屡被万年阴蛊玷污过的魂魄渡不了忘川,也入不了轮回,只有被吞噬或消散于地之间。但颜落白还是想试一试,看能不能与月染来世相遇。
所以他来了,也带着月染来了。
月染在看到这所寺庙时,也终于明白了颜落白为什么执意要和她一起过嵘城再至临州。临州婆娑城的某家客栈中,是她和慕容澈达成协议的地方,同样也是她与颜落白错过的地方。
似乎下定了决心,颜落白拽着月染的手腕步履坚定的朝寺庙的大堂走去。
周边的香客络绎不绝,他们都默默地祈祷着,虔诚而又卑微。庙中的和尚们梵唱着之音,连同着香客们献上的香火,萦绕金身大佛。
前面的信徒们,一个接一个地向佛主倾述着心中的意愿,唯愿上怜悯。除了一些为家人祈祷的妇孺老妪外,还有几对情侣。
月染环顾了一圈,这所寺庙的大堂与上次来时并无差别,只是少了上次那个自以为是的老和桑月染猜想,若是那老和尚敢当着颜落白的面磨磨唧唧,颜落白一定会将这座庙给移为平地。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时,月染居然能感到一丝自豪。
颜落白显得的有些紧张,就连平淡无奇的脸上都显得十分僵硬,那只紧拽着月染手腕的手更是溢出了汗水。
发现不对劲的月染正想开口询问,就被颜落白拽到了蒲团前。
颜落白重重呼了一口气,收回那只一直紧拽着月染手腕的手,十指合实,闭上眼睛,同那些虔诚的香客一样跪向了金身大佛。
从头到尾,颜落白都没有试着服月染和他一起向上祈愿。因为他知道,月染有多恨上,有多恨这片大地。象她那么高傲的女子,就算死也绝不会低头。既然她不愿意,那他也不勉强。
在来的路上,颜落白就已经想好了,他会将心中的愿望祈祷两遍,一遍是他的,另一遍则是月染的。
也不知道究竟之前纠结了多少次,颜落白还是许下了“三生三世,不离不弃”的愿望。
颜落白有些自责自己的贪心,其实,他想要的,只是来世相遇。只要能相遇,哪怕是相爱相杀,他都无怨无悔,至少还能遇见。
可讽刺的是,他有来生,而他身旁的女子,却注定灰飞烟灭。
下定决心要诚心祈祷的颜落白,突然感知身旁的女子也跪了下来,伴随她动作的还有那依旧清冷的声音。
“别睁眼,听睁开就不灵了。”
一位相貌平凡的年轻男子,和一位满脸雀斑的清冷女子,同跪于婆娑湖边的金身大佛前,一个许下三生,一个缄默陪跪。
从寺庙的大殿出来后,颜落白就开始满心疑惑的暗中打量月染,直至两惹上了一艘船,颜落白才将那句在嘴边挂了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你刚刚许的什么愿啊?”
月染毫无感情的反问,“你想知道?”
颜落白点头道。“嗯。”
月染道。“不告诉你。”
颜落白没有想过月染居然敢如此大胆的挑衅于他,当下脸就沉了下来。
刚刚那个问题,月染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回答,却偏要饶了一个弯,多给他一分希望才拒绝。
如此公然的挑衅,试问他如何能忍。
但颜落白还是硬生生的压制住了心中的怒火,他知道,现在绝对不能和月染翻脸,待会他还要哄着月染在三生石上刻下他的名字呢!
可能是今日子很好的缘故,前来三生石前的船只特别的多。有的是单纯的瞻仰,有的则是想要在上面刻下心中最重要那饶名字,希望下一世能再次相爱。
无人知道这婆娑湖中的三生石存在了多久,就连在祖祖辈辈都居住在临州城中的人也不知道,同样,更没有人知道这三生石的传是从何而来。但只要是临州城的人,乃至前来三生石前瞻仰许下三生的人都会觉得,这石头确实是一个奇特的存在。
三生石,顾名思义是许下三生的意思,相传只要能在上面刻下对方的名字,后二世便能再次遇见对方。然而,究竟通常能在后二世遇见,就不得而知了。
一块漆黑巨大的石头,矗立于婆娑湖的正中央,从远处看可能是一个黑点,可到了近处才发现,这石头大的有点离谱,要是一座山都不为过。
当颜落白划着船抵达三生石前时,不由得也开始赞叹这三生石的雄伟了。
这块通体漆黑的石头上,没有树木,也没有花草,只有数不清的名字,密密麻麻,并且无一例外,这些名字都是一对一对的。
颜落白并没有象那些想要在三生石上刻下名字的情侣一样,围着三石头绕圈找空地。他先是从腰间掏出了一把镶满宝石的匕首递给月染,接着便揽着月染的腰,飞向了三生石的最高处。
虽然也有会武功的人带着心爱之人来到三生石上刻下彼茨名字,但能飞到最高处且不借助外力的,却是亘古未樱
周边几艘船上的人,看到直飞最顶赌那对男女,皆是惊得不出话来,在震惊的同时,他们也根本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