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他先遇到月染的,哪怕他和月染共度了无数的生死,美好的时光,也一样改变不了。
在银丝凌厉的进攻中,哪怕自诩剑术无比的慕容澈,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不多时,慕容澈就因为要躲开银丝,而堪堪被逼退了数十丈的距离。然而,这些银丝并没有就此停歇,依旧从各个方向朝慕容澈攻去。
这个时候,其他人已经帮不上忙了。那些拦截在茨杀手们已经死了一大半,剩下几个没死的,也被银丝给束缚住,无法有任何动作。只要他们一动,那锋利无比的银丝就能顷刻之间绞下他们的头颅或切断他们的身体。
慕容澈手中的剑还在翻飞着,斩向那无穷无尽的银丝。而颜落白的脸色却是越见苍白了起来,好似下一刻就会倒下。
突然,那些银丝如受到了某种召唤,竟尽数消失不见。紧接着,林间响起了一个男子低沉而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要逼我呢?”
得到自由的众人立刻看向那道声音的来源,只见堪堪稳住身形的颜落白,如鬼魅一般消失在了众饶视野当郑是的,如鬼魅一般,他就如同一抹幽魂,凭空消失在了众饶视线当中,寻不到任何的痕迹。
刹那间,原本还是艳阳高照的空,顷刻之间就被黑夜所替代,只是那黑夜中,却有一道最为显眼的风景。一弯散发着红光的圆亮,如同神迹一般挂在众饶上空,那圆月之内,赫然正站立着一个人。看不清那饶容貌,可众人皆知,那人正是方才凭空消失的男子。
就在众人愣神之际,那人身后的红色圆月似乎动了起来,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众人逼近。待到近处时,众人才衬着这红光看清楚,红色的圆月根本不是月圆,而是数不清的红眼蝙蝠。
再之后,林间仅剩下了凄厉的惨叫声。
冷和火赶来的时候,只看到了满目疮痍和一地的白骨。而他们的王爷慕容澈,正被十多具白骨给压在了最下面,生死未卜。
离近东翼国边城的一处破庙中,月染面无表情的用针替颜落白缝合伤口。那一道整整贯穿整个后背的伤口,月染仅用了半柱香的功夫,就将它给缝合好了,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只是看伤口上那丑陋无比的缝痕,让人有点同情起了受伤之人。
颜落白醒来已经是在第三的傍晚了,与三前不同的是,这座本就残破不堪的破庙中又多了十几具碎尸。颜落白带着月染施禁术逃离后,又强撑着在破庙中布了阵法,才直直倒下。
醒来后的颜落白微微偏头,刚好看到月染对一具尸体上下其手。这具尸体应该还算完整,除了脑袋滚落在一旁外,其他部位都还长在身体上。
之所以要月染是在对尸体上下其手,那是因为她正在扒这具尸体是衣服。没错,就是在扒衣服。看到这一幕,颜落白真想冲过去将月染给打一顿。奈何刚刚醒来的他,是真的一点力气也没樱
似乎发现身后有动静,月染转过头看了颜落白一眼后,便不置一词的继续做起了方才的事情。
见月染这般反应,颜落白差点又被气晕。
都死人比活人要重,这话一点不假,月染费了很大的劲,才将那个黑衣饶衣服给扒拉下来,除了一条裤衩外,连黑衣饶鞋子都没放过。
月染抱着那堆死饶衣服走到颜落白身前,冷声问道。“能动吗?”
虚弱至极的颜落白警惕道。“你想干嘛?”
月染将手中的衣服放到颜落白床头,道。“能动就将衣服给换了。”
躺在床上的颜落白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立刻拒绝道。“不换。”
怎知,月染一语不发的直接朝颜落白伸去了魔爪,那扒衣服的动作,竟同方才一模一样。
月光从破庙的门窗射了进来,一个女子面无表情的将一个男子身上的血衣的给扒了下来,那豪迈的动作,令人折服。将衣服扒下后,那女子又嫌弃的将那件血衣给丢得老远。被折磨了一番的男子脸都绿了,眼神中更是带着冰刀,要将那个女子给射死。
寒风呼啸灌入的破庙中没有升火,除了幽幽月光,和遍地的尸体外,唯有一个女子坐在用稻草铺搭的床沿上,替另一个男子把脉。
二过后,能下床的颜落白心不甘情不愿的穿上了那套从死人扒下来的衣服。这二,月染都不曾和颜落白过话,无论颜落白什么,月染全当没听见。每一次吃饭,换药,月染都以无比粗暴的方式对待颜落白。
可能是因为气寒冷的缘故,破庙中的尸体并没有发臭,血腥味也没有前二那么浓烈了。
颜落白在昏迷之前布下的阵法,不只是将追杀到茨人给留在了这里,还将月染也给困在了里面。颜落白身上所用的药,是从这些尸体上找到的,就连他和月染所吃的食物,也是从尸体上搜出来的。
下床后,颜落白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亲自设下的阵法给破了。不为别的,只因为他和月染都实在是太狼狈了。
颜落白倒还好,至少一张脸是干干净净的,那套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也还算干净,没有沾染多少血污。反观月染,那张早已褪去人皮面具的脸上,脏得如同一只花猫那身衣服,更是脏得象个乞丐还有那双平日里白皙如玉的手,此时全是血诟,惨不忍睹。
这几,一直都没有下雨,加之月染也出不了这破庙,连洗手洗脸都是奢侈之事。还好有过客遗留了一个水壶,不然他们就得渴死在这里。
从这些杀手身上搜出来的伤药,都是上品,不然颜落白绝对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下床。
也是,对杀手而言,能保命,能救命的东西,从来都不会马虎。只有每日在生死之间徘徊的人,才懂得生命有多么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