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号,灵贵妃。
慕容澈的整个后宫中,唯有一位贵妃和三位妃子,而秀女们却是数不胜数了,至于究竟有多少位秀女,只怕除了管事公公和代为执掌六宫的灵贵妃外,无人清楚。
因为慕容澈从来不擦手后宫之事,所以要灵贵妃温碧灵是只手遮也不为过。
但温碧灵非常的聪明,她从来都不会做出格的事儿,更不会让别人抓住她的痛脚和把柄。然而,美好的一切却在月染的到来后,彻底改变了。
之前,慕容澈每月还会到钟灵宫中看她几次,虽从不曾碰过她,但还是会同她话儿。
可月染进宫后,慕容澈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灵贵妃身边的大宫女琴儿照常将打探来的确切消息,禀报给自己的主子,这些消息,无一例外都是关于叛国罪人月染的。
象温碧灵这么聪明的女人,怎么可能感知不到月染给她带来的危险。
哪怕月染现在还是阶下囚,哪怕慕容澈脸上,眼中皆是带着对月染的极尽厌恶。但正是因为这种无时无刻都在的厌恶,才更加表明慕容澈在乎月染。
从温碧灵第一眼看到月染时,就将月染当成了她最大的敌人。而成为她温碧灵敌饶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每日打探来的消息,都让温碧灵如坐针毡,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月染突然翻身。
贴身大宫女琴儿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着,诸如皇上又怎么刁难月染了,皇上眼中的厌恶更甚了,凡此种种。
就在琴儿怀疑自家主子有没有听进去时,温碧灵突地站了起来,双眼迸发精光道。
“本宫也是时候送她下黄泉了。”
温碧灵口中的她是谁,自不用出来。
琴儿见自家主子胸中成竹的样子,也是当下欢喜了起来。
一让道,鸡犬升的道理,在深宫中亦无例外。
若是能将月染彻底铲除,那自家主子入主后位,她也会跟着得到莫大的好处。月染死后,试问诺大的一个东翼国,又有谁敢与自家主子争锋呢?
第二日早朝过后,温碧灵便谴琴儿去请慕容澈到钟灵宫中用午膳。
此番越举作为,是温碧灵从不曾有过的,所以当慕容澈听到琴儿的话后,当即愣神了片刻,但之后他又如反应过来般,应了下来。
也许,慕容澈觉得去其他宫中散散心也是极好的。
换下龙袍后的慕容澈在经过月染身旁时,厌恶的看了一眼她还在擦地的背影,便径直离开了。
月染默默地忍受着慕容澈花样层出的折磨,从不多一句话。
就在昨日,慕容澈还挖苦讽刺月染,哑奴的名字比红奴更为贴切恰当。虽然月染依旧一言不发地埋头擦地,但却很是赞同慕容澈的话。
月染踏入启宏城后,除了那声叹息外,也的确没有过一个字,与哑巴无异。南疆最为低等的死尸傀儡偶尔也会发出不成人言的低吼,可偏偏每时都痛疼缠身的月染不会。
御膳房为灵贵妃准备一桌精美的膳食,表面上看虽不奢侈,但所投入的人力物力却是难以想象。
慕容澈一到了钟灵宫,温碧灵就亲自充当宫人奉上了金汤。
若是以前,慕容澈一定会教一番,告知温碧灵身为贵妃就该有贵妃的样子。可今日,慕容澈却是什么都没。
温碧灵也发现了慕容澈与之前的不同之处,但聪明的她什么都没,更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温碧灵款步而行,欲将杯盏放置于桌案上时,也不知是不是她所穿裙摆过长的缘故,竟一下子摔倒在地。
这毫无预兆的一摔,着实让人没有招架的余地。
彼时,宁静的宫殿内除了温碧灵身体着地的声音外,也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
“吱啦”一声,温碧灵身上的蚕丝羽衣袖瞬间扯出了一道豁口。
从措手不及那一摔中反应过来的温碧灵,第一时间用另一只手掩住那道豁口,速度之快,让常人根本无法看见那白皙的纤纤玉臂。
可慕容澈终究不是常人,那怕只是一个须臾的转瞬之间,温碧灵手臂上的朱红守宫砂已经落入了他的眼中,心郑
十分狼狈的温碧灵没有起身,而是立刻匍匐跪于地上,唯唯诺诺道。
“惊扰了圣上,臣妾罪该万死。”
身为君王的女人,却在君王面前出此洋相,着实是大罪一桩。
温碧灵心翼翼地抬头,似在观察慕容澈有没有龙颜大怒。可事实上,温碧灵是想从慕容澈的脸上看出,他究竟看没看到那枚守宫砂。
心思一向缜密的温碧灵知道,真正能置月染为死地的唯有慕容澈一人,所以她一直不敢动手,也不能动手。
现今用的,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无需进言,一个毫不起眼的提示,就是最有利的武器。
温碧灵谋划得没有错,因为慕容澈已然掉入了她精心设计的陷进当郑
慕容澈的神色波澜不惊,同来时并无区别。但温碧灵敢确定,慕容澈已经看到了那枚手宫砂。
应下会在钟灵宫用午膳的慕容澈,并未失言离开。温碧灵在换了身衣服后,陪着慕容澈一同享用了精心准备好的午膳。
宫内尤为注重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所以席间慕容澈和温碧灵都不曾话。
在温碧灵恭送慕容澈离开后,琴儿疾步走到温碧灵身后声地问道。
“娘娘,您怎么能让皇上走呢?”
琴儿话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若温碧灵能让慕容澈留在钟灵宫中过夜,那将是大的好事。
怎知,温碧灵却是轻笑道。
“你懂什么,本宫的目的已经答成。而本宫最大的敌人,也将不复存在了。”
琴儿想了想才道。“娘娘的意思是?”
温碧灵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吩咐道。“今晚一定要留意那边的动静。”
那边赫然就是指冷宫中的月染。
回到清心殿中的慕容澈,整整一下午也没能批改出一本奏折。基于他是高高在上的子,旁人虽满腹疑问,也不敢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