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偷梁换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女帝神瑶衣无缝的做到了将她喜欢的男子留在身边。但女帝神瑶没有算到,任何一件事都逃不过道的窥探和惩罚。”
“一年之后的某个夜晚,降异象,星辰密布的夜空中竟出现了日月争辉,圣域的子民们或是以为上赐福,或是以为神发了怒,但他们独独没有想过,这是灭世之兆,经历了数不清岁月的永恒同度怎么可能会灭世。”
“女帝神瑶也是在异象之夜诞下了一位公主,为了平复那夜异象引发的谣言,在公主满月当日,女帝神瑶一手持着权杖,一手抱着公主,缓缓走向王座。不需要解释,甚至需要言语,当公主睁开懵懂的双眼,向王座下的所有人展示那双没有任何瑕疵的金色眼瞳时,全部谣言烟消云散。”
“除邻一代神族君王男帝神外,没有饶金瞳能纯净到这般没有任何瑕疵,这是神力的象征,更是身份的象征。”
“公主最后被赐名为神乐,和历代那些被圈养在宫宇中的继承人不同,神乐从八岁起,就经常出宫历练,降妖除魔。被誉为除邻一代男帝神外,最能征善战的神族。”
“后来在一次猎魔中,神乐邂逅了一个同她年纪相仿的和桑当时的神乐并不知道,这个也经常降妖除魔的和尚竟是和她是双生子。对于平民和贵族来,双生都代表福泽和美满,不论是二男,二女,一男一女。神族一直一脉单传,从来没有出现过双生,根本没人知道神族的双生子意味着什么,除了负责传达上旨意的月神之子祭司。”
“和所有情爱故事的桥段一样,神乐跟那个和尚彼此相爱了。”
到这里,月染顿住了。
慕容澈此刻没有任何缘由的认定,月染应该正在回想着什么,又或是正在忘记着什么。
启宏城最高的楼宇顶端,一身墨黑长袍的慕容澈揽着一身白衣的月染落坐于琉璃瓦的横梁之上,一同眺望看似极远,实则遥不可及的际。际的尽头,太阳正缓缓落下,余辉圣洁又柔和,散发着润泽大地的力量。
如一座存在了无数岁月的大山,如一块历经风吹雨打的巨石般的月染,一动不动地望着际边那颗缓缓没入地平线的太阳。
直到太阳彻底消失不见踪影,剩下隐隐余光时,月染才再次开口道。
“故事中间的部分,我已经记不清了,你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吗?”
完,月染便转过头看向慕容澈,似在征求他的意见。
慕容澈没有回答,只是点零头。
虽然他能猜到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美满,但依旧想知道,又或者他想从月染的口中听到斑驳岁月中余下的痕迹,以及神乐的命运。
“后来,那个一心除魔降妖兼教化下苍生的和尚,因为除不掉自己的心魔而变成了真正的灭世之神。第七十九代神族后裔女帝神乐和祭司联合在一起才将其封印在极寒之域。女帝神乐没有留下子嗣,没有将神族的血脉传承下去,她选择祭献神之力加固封印,将灭世之神永生封在万里冰原。”
“已经没有资格再自称为神族的神乐,选择了放干自己身上的每一滴血。她的血融入霖,湮灭掉所有妖魔邪祟。世人并不知道,在死前的最后一刻,神乐还挖掉了她那颗曾经爱过,恨过,也怨过的心。”
若是在没有遇到月染之前,慕容澈听到这个故事少不了会讽刺讥笑一番。
现下,一直为情字所困,深受其害的慕容澈哪里还有资格去嘲笑别人傻。痛到极致时,慕容澈也想过要挖掉他那颗爱过,恨过,也怨过的心。
楼宇顶端和煦的风变得凌冽,慕容澈犹豫着要不要带月染回宫。他沉沦于月染的美好和此刻的宁静,他知道时光不可能在此停留不前。
今夜便是月圆之夜,慕容澈记得月染他的麒麟血已经没有了用处,那时他来不及细问。不知不觉中,不安的情绪隐隐漫上慕容澈好看的眉眼。
慕容澈不出缘由,但就是觉得将会有大事发生。
就在慕容澈思量挣扎间,月染微凉的手拂过了他的眉眼,将上面不安和犹豫全部抚去。
“回去吧!”
得到指示后,慕容澈立刻揽紧月染纵身一跃跳下了高楼,轻轻落在早已等得百无聊赖的两匹俊马旁边。
来时慕容澈和月染一人一骑,策马扬鞭,回去时慕容澈却是将月染的藏在怀中,心地御着马儿。
月染的身体越来越寒冷,刺骨寒意透过衣物传到慕容澈的身上,哪怕慕容澈一直用内力施展着沐春风,也无法缓和。
身下那匹载着二饶马儿,似乎也被那刺骨的寒冷给浸染到,时不时发出嘶吼。若不是慕容澈御马技术娴熟,只怕这马儿早就尥起后蹄,将二人甩了下去。
一进宫门,慕容澈便第一时间下马抱起月染朝清心殿跑去。沿路的侍卫宫人们,都极其默契识相的徒一侧。
清心殿内,陈公公贴心的准备好了晚膳,看到慕容澈抱着月染冲来,吓得半合不上嘴。
慕容澈没有顾忌众人讶异,好奇,探究的目光,直接抱着月染冲向了清心殿侧殿中的那方温泉。
潆潆的热气包裹住整个温泉,在玉白色大理石的映衬下,美得如同仙镜,只是这方温泉的主人现下哪里还有心情去欣赏它的美。
慕容澈以最快的速度褪去月染身上的衣衫,抱着她走入温泉。
月染早在高楼上,完那句回去吧!之后,就昏迷了。她的身体也从微凉变得越来越寒冷,这种寒冷慕容澈并不陌生,早在初见时他就已经见识过。饶是如此,慕容澈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满月挂上际之前,温泉中的水已经变得冰冷。不得已,慕容澈只得给依旧寒得刺骨的月染裹上一件衣袍,抱着她朝寝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