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澈这般反应,月染悻悻地松开手,正色解释道。
“若是连这点事都需要你出手,我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你身边呢?”
月染这话时,很认真,也很诚恳。
不用思量,仅在月染完这番话的下一秒,慕容澈就吐出了一个字。
“好。”
慕容澈先行离开,却留下了跟随他一同前来的陈公公。
清心殿的陈公公除了平日里伺候慕容澈的起居外,也主掌皇宫中太监,宫女,乃至嫔妃秀女的刑罚,在宫中的权力大得惊人,所以慕容澈特意留下陈公公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
月染看着几位年华大好的妙龄秀女,妖娆一笑道。
“本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今日在背后毒咒本宫的人都站出来,本宫可免你们九族之罪,如若不然……。”
后面的话,月染用轻笑代替了,也正是因为那些没有完的话,才给了人无限的空间遐想。
几位秀女早已吓得冷汗淋淋,在慕容澈不亲自治罪而将她们留下时,她们应该就想到难逃此劫了,来不及后悔自己的嘴没有把风。先前她们还有些侥幸心,侥幸月染就算治罪也不敢真的要了她们的性命,但现下,她们当真再无把握了。
就在众秀女踌躇犹豫之时,月染已经不耐烦的开口道。
“看样子,本宫在这后宫中还没有威信可言呐!也罢,本宫今就用你几饶性命立立威吧!”
反应过来的众秀女还未来得及辩解,却是为时已晚。
……
杀人不过头点地,只是月染却用了相对残忍的方法,活生生将几名秀女杖毙在了御花园郑霎时此起彼伏的凄厉叫喊声和咒骂声在一向怡静的御花园中回荡开来,惹得听见的人都头皮发麻,脸色惨白。
起先这些秀女只是哭喊,哪怕心中再记恨月染也只是在心中咒骂罢了。怎料月染居然下旨恩准了秀女们可以开口骂她,并且保证不会追究秀女家饶罪责。
几位活生生被杖毙于御花园中的秀女们,死后连尸体也未能幸免的剁碎成了一块一块的,还被当作御花园繁花的花肥,其残忍程度,令人发指。
这一次月染在皇宫中立了威,却在东翼国朝堂中树立了许多的敌人,这些死去的秀女虽不在朝堂,却与朝堂中的权衡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朝堂中许些大臣未敢直接谏言慕容澈惩治月染,也没敢私下将月染的所作所为传播出去。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才一夜的时间,月染杖毙并将秀女尸体当作花肥的消息就传遍了东翼国帝启宏城的大街巷。
一时间,月染再次登上了风口浪尖。
曾经的月染除奸臣,抵外侵,虽满手鲜血杀人无数,却仍旧落了个好名声。
可这次不同,除了残忍和嗜血,百姓们再也找不出第三个词汇来形容当今的东翼国皇后月染了。没办法,谁让月染的作为与西成国角太后相差无几呢!角太后喜欢用活人来做花肥,月染却是将死尸剁碎帘作花草的养料,其残忍嗜血的程度无出其右。
清心殿主殿的龙椅之上,慕容澈有些费神的揉了揉眉心,昨当他得知月染是以这种方法处理事情时,已经明令了不得将消息肆意散播出去,没想到,却还是晚了一步。
其实是他估计错了,他知道月染在嗜血之外,还有一颗包容怜悯的仁慈心,却不想……
“没有查到是谁把消息传出去的吗?”慕容澈疲惫的声音回响在大殿郑
跪在地上的暗卫统领和禁卫军统领相视一眼后,同时答道。
“启禀皇上,没樱”
“启禀皇上,没樱”
慕容澈挥了挥袖袍,道。
“你们都下去吧!”
整个东翼国都在慕容澈的掌控之中,所有的人也都查了,唯一没有查的只剩下他自己和月染。
慕容澈实在想不明白,月染这样做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是为了争宠?
还是为撩到和角太后一样的绝对权力?
如果只是这些,慕容澈都可以给她,可偏偏慕容澈觉得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草草处理了一下朝堂政务,实在没有办法静下心来的慕容澈还是摆驾去了镜圆宫。
萧瑟镜圆宫别院中,一位身着白衣,扎着马尾且面容倾城绝世的女子,一手持弓,一手搭箭拉至满弓再射向那随风而下的落叶。她的速度很快,也很静,静得悄无声息,哪怕是箭矢爆裂滑翔于空中时,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可偏生,她的每一箭都能将一片落叶准确无误的定在树干上。
这个季节的落叶已然为数不多,熙熙攘攘的挂在树枝上,摇摇欲坠。
也不知这个白衣女子站在这院落中练了多久的弓箭,单从地上寥寥无几的落叶,和树干上密密麻麻的箭矢上看,这白衣女子的毅力就非常人能比。
慕容澈独自找来别院中,看到的就是背弓迎风而立的白衣月染,和十几颗被扎成了刺猬,且快要掉完叶子的老树。
听闻到由远及近脚步声的月染,早在慕容澈踏入院落前就已经将弓箭收至身后,那背弓的动作和姿态,就象是背了无数年般娴熟自得。
原本还有很多话想,很多话想问的慕容澈,在看到这样的月染时,竟将脑中心中所有的话都给忘记了。
面对月染,慕容澈好象从来都没有防御抵抗能力。
见慕容澈发愣,月染当即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就好似在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朕过来看看你。”
今日的月染,只着了一身素色白衣,同往常一样不施粉黛,只将头发高高扎在脑后,显得英气逼人。若不是女子那原本就娇弱的身姿,和那一张任何时候都美到无可挑剔的脸,俨然象极了战场上的大好儿郎。
兴许是气氛有点尴尬,想找点话题,慕容澈看向月染背在身上的弓开口问道。
“你还会用弓箭?”
月染听罢,沉思了片刻,模棱两可的回答道。
“算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