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这位公子呀!您怎么这个时候才来呢!姑娘们可都歇下了。不过嘛!如果您有中意的姑娘,花妈妈我倒是可以为您破一次例的。”
“不找姑娘。”
“不找姑娘?那您来这香楼干嘛呀?”
“找你。”
颜墨染答得干脆,却不想他的话引得花妈妈一阵脸红。
徐娘半老的花妈妈显然曲解了颜墨染的意思,以为这位年轻儒雅又俊美的公子看上了自己。她完全忘记了此时的她连妆都没有着,头发乱蓬蓬的耷拉着,衣物也没穿妥当,实在算不上好看。
精明的颜墨染瞬间明白了花妈妈脸红的原因,一阵恶寒后,快速补充道。
“打听一些事情。”
在得知是自己想太多后,花妈妈脸上一阵尴尬,但很快就又恢复了方才的模样,假意搪塞道。
“来香楼的贵人们都是为了寻个姑娘,找点乐子,哪有什么事情值得公子打听呀!”
明白话中玄机的颜墨染从袖袋中掏出两锭金元宝,晃了晃,问道。
“在下行了一的路,实在有些口渴。不知香楼可愿为在下准备一壶上好的茶水?”
紧盯着金元宝两眼放光的花妈妈,当即点头哈腰道应承道。
“当然愿意。怎么可能不愿意呢!公子请随我来。”
花妈妈领着颜墨染进入一间屋子后,谨慎地关上了房门,开门见山道。
“不知公子想打听些什么?”
“妈妈经营这香楼有多久了?”
“啊?”本以为会被问及一些绝密之事的花妈妈先是一愣,随后坦言答道。“一年半吧!”
又是一年半。
“下第一富甲颜公子这一年半可曾来过香楼?”
“不曾。”
颜墨染将手中金锭搁置在桌上,不再多言,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香楼。
若非手中金锭传来的冰凉感,花妈妈是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么简单两个问题就赚得了这么多钱。
三日后,来得唐突的南疆祭司,走得也悄然。
除去东翼朝臣,百姓们对此事一无所知。
慕容澈是在颜墨染离开的第二,才从藏书阁中走出来的。走出藏书阁后他所做第一件事,不是过问朝政,也不是处理积压已久的政务,而是召见国师张道仙。
这东翼国的国师张道仙,名扬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谁让他是东翼国朝堂上独一无二的一朵奇葩呢!
朝政清明的东翼国内,文武百官都是论才华,论政绩才坐稳了他们现在的位置。可偏偏有一人除外,那就是高居于国师之位的张道仙。
一国国师,地位堪比丞相。
但东翼国的黎民百姓,乃至下人都知道,东翼国这位居于百官之首的国师大人,从来没有为东翼国做过一丁点儿贡献。
刚入春的晌午依旧冷得有些渗人,被宣召入宫觐见的张道仙,有些忐忑的等在清心殿内慕容澈平日处理政务的御书房郑
御书房的桌案上,堆满了近几日需要慕容澈亲阅的奏章。
不多时,刚沐浴完还披着湿哒哒长发的慕容澈从书房外走了进来。
此时的慕容澈意气风发,身上不见半点儿颓废。
“不用行礼了。”
本欲参拜的张道仙,生生因这句不冷不热的话止住了身形,讨好道。
“谢皇上。”
慕容澈径直走到桌案前的长椅边落坐,看向一脸忐忑的张道仙,淡然道。
“吧!”
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的张道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满脸认命。
“我,我都。”
“从我在睿王府认识师傅起,就已经知道了她不同常人。明明阴寿已尽,不但没入轮回,还象正常人一样活着。九州道,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存在。”
“半年前,南疆派人追杀她,是因为她闯入过被瘴气笼罩的南疆圣湖。那次她好象擅很重,重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魄消散。三魂七魄,呵!再厉害的存在,在三魂七魄全部消散之时,也不过一具残骸。”
“后来我无意中发现,在她的身体里面还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和她很象,正在渐渐地取代她。”
“那个人似乎早就知道我发现了这个秘密,它没有杀我灭口,还和师傅以前一样,对我言传身教。”
“你知道吗?它教给我的,都是这九州根本不存在的事物。”
“它没有过这些不存在的事物究竟来自哪里,只告诉我,也许有一用得着。”
到此处,张道仙的神情已经从认命变成凄切无比。
殿内一阵沉寂。
良久后,慕容澈才开口问道。
“她走之前,可曾向你透露过她的打算?”
“没樱”
“那你觉得她与南疆祭司相比,谁更强?”
张道仙认真地想了想,才回答道。
“灵力异于道法,不能修炼。灵力与生俱来,得地。师傅的灵力确实在一增强,但仍不及南疆祭司十分之一。”
突然,慕容澈脑中闪过颜墨染让转告的话。
既然逃了,就逃得远远的,若被本座抓住,定将她永生永世囚于圣湖之下,不见日。
怪不得。
怪不得颜墨染会出这样的话。
“前几日,颜墨染告诉朕。朕脚下这个九州并不完整,有北冥,亦有异界。并坦言,她去了异界。”
异界?
张道仙已然惊讶得不出话来。
那个替代了师傅,却仍旧是师傅的女子所教授给他的,难道是……?
想到此处,激动到不能自己的张道仙,抛开君臣之礼,几步跑到慕容澈跟前嚷嚷道。
“原来真的有妖精,邪祟,和圣兽呀!”
慕容澈强压住想一把掌将人扇飞的冲动,耐着性子问道。
“爱卿可有去到异界的方法?”
直到听见这句话,张道仙才明白了慕容澈召见他的真正目的。
前前后后几个情绪的摧残下,张道仙的脑中可以是一团浆糊,也想不起个什么。但事情有多重要,张道仙还是清楚的。
张道仙费力想了想,换了一个分外认真又严肃的表情,对慕容澈颔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