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仙有些尴尬地顿足于离床二米远的位置,讨好地问向神兽白。
“白大人,皇上他没事吧?”
涉世未深的白虽然不知道“皇上”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但它还是清楚张道仙是在关心自家主子,于是好脾气的回答道。
“主子没事,只是伤口崩裂,失血过多。”
“什么?那还愣着干嘛!快处理伤口呀!”张道仙大声吼完,三步并二步的冲上去解慕容澈的衣袍了,再不顾忌其它。
千万别死呀!千万别死。失踪了还好,若是死了,他只能提头回去交差。
凤九和白象看神精病一样看了张道仙一眼,不再多言。刚刚如果不是这个丑男人突然闯进来,它们已经在处理慕容澈的伤口了好吧!这个丑男人难道不知道是他打扰了它们吗?这个丑男人难道不知道是他延误了慕容澈的伤势吗?
其实,丑男人张道仙是知道的,只不过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罢了。目测这只九尾妖狐和神兽麒麟,都是能一巴掌拍死他的主儿。
坐在火堆旁的青霜,亲眼目睹了二个男的,一个不男不女的,围着慕容澈一顿上下其手。透过缝隙,青霜也看见了慕容澈腹部的伤口。
“伤口”一词,有些名不副实,用洞口形容更贴切一些。
手腕粗细的洞口贯穿了慕容澈腹部位置,若非不是要害,只怕早就殒命了。
在寻常人眼中,那如洞口一般的伤口除了骇人些,再普通不过了,但青霜是识货人,因为他能看清伤口处弥漫着的丝丝黑气。
傀儡术。
知是傀儡术,自然而然就会联想到颜墨染。
但青霜觉得慕容澈腹部的伤,并非颜墨染所为。象颜墨染那种自傲又自负的男子,就算残忍到把人切人一块一块,残忍到把人烧得灰飞烟灭,也绝不会在人身上留下一辈子也无法复原的痕迹。
虽有疑惑,但青霜并没有打扰他们为慕容澈处理伤口。慕容澈擅有多重,有目共睹,如果不是体力内力大大强于常人,撑不到现在。这时打扰,无疑火上浇油。
待到处理完毕,本就没有喘过气儿来的张道仙终于一屁股坐到了污脏的地面上,擦拭自己的满头大汗。
一是被慕容澈的伤口吓得,二则是累的。
缓过气儿后,张道仙终于颤颤巍巍地爬起来,走到麒麟白的身旁躬身道。
“拜见白大人。”
同之前在北冥时一样,张道仙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白微微点头,算是回礼。担心慕容澈的白,实在没有心思与别人话。
见麒麟搭理自己,张道仙又问道。
“皇上什么时候受的伤?”
白:“一月前。”
“什么?都一个月了?”张道仙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满是质疑地盯着凤九和白,大有他们没有尽力的意思。
张道仙比谁都清楚慕容澈的体质有多好,之前慕容澈勾魂所受的伤,仅用了二十多就养好了。要养了一个月还没能止住血,张道仙是打死都不信的。
凤九似乎看出了这个丑道士的疑惑,鉴于是“自己人”,当即开口道。
“他之前没有求生欲,加之腹部的伤,我们治不了。”
“这伤口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呀!”
除去大了些,深了些外,张道仙真的没有看出其它。
凤九没有办法细细解释,只吐出了三个字。
“傀儡术。”
此语一出,空旷的山洞内一阵沉静。
傀儡术所留下的伤口,是没有办法结痂的,张道仙对此再清楚不过。然张道仙也和青霜一样,不相信颜墨染会做这种事。其实张道仙相信的不是颜墨染,而是他的师傅月染,想他师傅看上的男子,无论如何人品都不会差到哪去。
对情敌下死手的事儿颜墨染可能会做,但他应该不屑于用伤去折磨情担
但此时张道仙不能。这种情况下,张道仙绝对不可能嚷嚷着去替颜墨染辩解,除非张道仙不想活了。
一直被忽视掉,又无法逃走的青霜,只觉得山洞内气氛有些压抑。
思前想后,青霜还在起身开口打破了洞内的沉默。
“请问,此伤可是揽月宫颜墨染所为?”
青霜所问,也正是张道仙想知道的。
青霜一声儒雅的询问,让人无法忽视,也无法生气。然早就看青霜不顺眼的白,还是怼了一句。
“关你屁事。”
只恶言相向,已经是白能做到的极致了。要不是这些不速之客的打扰,慕容澈怎会撕裂伤口,流血不止。白其实连杀青霜的心都有,只是碍于命令没有下手罢了。
平常人被如此打脸后,早就不可收拾的暴发了,只是青霜不是平常人,更有一颗不平常的心。在与能卖萌,能撒泼,又计计不要脸的颜墨染斗过后,青霜得到了一颗能包容万物的不平常之心。
直接无视白的话,青霜再次躬身儒雅一问。
“请问,慕容兄的伤可是颜墨染所为?”
对于被骂后,还依旧继续关心慕容澈伤势的负琴男子,白和凤九却是再也讨厌不起来。这次白没有直接怼回去,闭口不言,然凤九开口了。
“不是。”
虽然不能直接道明慕容澈的伤嫩辛所为,但凤九并没有打算让无辜的人背锅。
终于得到聊答复,青霜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颜墨染的手笔,他便再无顾忌。
揽月宫与猎妖一族千年前同存于九州大地时,便有了约定,但凡揽月宫所伤之人,猎妖一族不得救。这也正是他刚刚没有强出头的原因。
作为猎妖一族的少主,青霜除了要练就一身与各种妖物缠斗的极致功夫外,还要习得各种能救命的医术,以备不时之需。
来青霜也是郁闷不已的,想他堂堂猎妖一族的少主,第一次与妖交战就落得铩羽而归,当真丢人。丢人不,还欠了慕容澈一个人情。好在马上就可以还掉这个人情。
青霜也不藏私,端正儒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