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崇墨带着陆幼宜飞到虚空寺门口的时候,陆幼宜还吓得把头紧紧埋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牵着的手也出了大把大把的冷汗,粘腻腻的。
贺兰崇墨瞧她躲在自己披风下面的样子像极了狗,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到了。”
陆幼宜听见这话,立刻睁开了眼,三下五除二就甩开了贺兰崇墨抓着她的手,甩完之后还不忘抱怨一句,“你手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手汗多的原因一般是甲状腺功能亢进、更年期综合征、精神障碍、糖尿病等,你年纪轻轻的,就这么多病了?”
陆幼宜醉醺醺之中还不忘自己的老本校
贺兰崇墨不知道她在什么,不过瞧她那副狂妄自大的样子,还是忍不住笑着伸出手在她脑门上轻轻一弹,“丫头,是你自己恐高,出了一手的汗,还想把错误都推到本王身上?嗯?”
陆幼宜摇了摇头,举起自己的手仔细端倪,“我出的汗?怎么可能?难不成我更年期了?”
见陆幼宜站在原地一脸疑惑,贺兰崇墨叹了口气道:“你不是有要事吗?站在这里做什么?”
“哦对。”陆幼宜一巴掌拍在自己脑袋上,她抬起头,“虚空寺”三个大字明晃晃地挂在寺庙之上。只是寺庙的门紧闭,里面连一丝光亮也不见。陆幼宜迈着步子跑到虚空寺门口,轻轻敲了敲,里面没有任何反应。
陆幼宜喝了酒就喜怒无常的,见门敲不开,她就把目光放到了虚空寺门前的两个石狮子上。她朝手上哈了哈气,刚要扒着石狮子上去的时候,贺兰崇墨一把拽住了她的领子。
“你干嘛?”贺兰崇墨看着陆幼宜问。
“爬墙啊,正门进不去,我就走侧门。”陆幼宜嘿嘿一笑,比了个噤声的姿势,“不成体统,不可外传。”
“知道不成体统还做?”贺兰崇墨松开陆幼宜,“寺庙里的人都休息了,你若是平白无故闯进去,会被当成贼送官府的。”
“你不是摄政王吗?你还怕官府啊?”陆幼宜拽着贺兰崇墨的袖子,声道:“你这么厉害,我自然也是不怕的。”
“我又没要保着你,这跟我是不是摄政王有什么关系?”贺兰崇墨好笑地看着陆幼宜。
“我……这不是狐假虎威吗?”陆幼宜咽了咽口水,“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找人算完帐我们再回去。”完,陆幼宜又要爬墙,这次贺兰崇墨还没来得及拦下她,虚空寺的门就被打开了。
陆幼宜跟贺兰崇墨扭过头去,只见一个和尚衣着单薄地走出来,对着二人微微鞠了一躬道:“陆姑娘,我们大师兄,有缘自会再见。来日见时,一切谜题自会解开,陆姑娘早些回去歇息吧。”那和尚完就回去了,陆幼宜刚反应过来,虚空寺的门又关死了。
“喂!你让郑锦佑出来!喂!喂!”陆幼宜气呼呼地踹了踹门口的石头,贺兰崇墨走过来道:“行了,佛门内外不可喧哗,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回去?回哪儿?”陆幼宜拉住贺兰崇墨的胳膊笑嘻嘻地看着他,“我跟你,贺兰羡南下旨封我为御太医,很快我就有自己的私宅了。”
“私宅?”贺兰崇墨挑眉一笑,“皇上会赐给你吗?”
陆幼宜大手一挥,“管他赐不赐的,我告诉你,”陆幼宜四下打量了一番,见没人才笑呵呵地爬到贺兰崇墨耳边,柔声道:“太后赐我黄金千两,我自己买块地,盖个房子,也不是不成。你若是有认识的开发商,房地产大户,介绍给我几个,我好买点儿不动产……”陆幼宜着着就没声音了,抓着贺兰崇墨的手也渐渐滑了下去。贺兰崇墨忙伸出手去接住她。
只见陆幼宜半张着嘴,整个人软的跟一滩烂泥似的,贺兰崇墨摸了摸她的鼻息,还好没死,只是睡过去了。
不过贺兰崇墨方才没有听清,陆幼宜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开发商,房地产不动产的,她怎么老爱一些他听不懂的话?
贺兰崇墨低头瞧着陆幼宜不太雅观的睡姿,微微叹了口气。她还真是心大,如果今他没发现她,她是不是就要在大街上宿醉了?
不过陆幼宜喝醉了酒还真是可爱,比清醒的时候多了几分纯真,少了几分谨慎,倒是有趣得很。
贺兰崇墨弯下腰把陆幼宜打横抱起,他突然感觉陆幼宜好像轻了,比前几日在假山偶遇的时候,还轻了不少。
宫门早已经下钥了,陆幼宜要是想回也回不去。不过贺兰崇墨就不一定了,只见他轻轻一跃,那道宫墙便成了他脚下的台阶,再一跃,便已然进了皇宫。
贺兰崇墨轻车熟路地抱着陆幼宜去了钟粹宫,钟粹宫的门也紧紧关着,一点儿光亮都没有了。贺兰崇墨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丫头,轻笑道:“你瞧,所有人都关了你的门,就只有本王傻傻地把你送回来,还不如把你扔在虚空寺门口,让你好好清静一宿。”
贺兰崇墨翻身一跃便进了钟粹宫,守夜的太监也睡得正酣,根本没看见进来的贺兰崇墨。他抱着陆幼宜进了西厢房,将她放在床上又安置好被褥,刚要离开,就看见了陆幼宜枕头下面放着的姻缘符。
贺兰崇墨将那符拽出来放在月光下仔细端倪,忽然勾唇一笑,“你这是急着为自己媒吗?还这样年轻,就沉不住气了。”贺兰崇墨重新将那符放在她枕头下面,好似自言自语一般,“踏雪寻梅,岂有只看不摘的道理。丫头,做个好梦。”
贺兰崇墨打开窗户,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见了。不一会儿,那身影又窜了回来,放了些东西在陆幼宜窗边,这才隐于夜色。
……
陆幼宜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她揉着太阳穴坐起来,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般。日光散落在她的床前,映的她睁不开眼。
她顺着阳光倾泻进来的位置看过去,不知是谁在她窗边放了一个琉璃瓶子,里面插了一枝开的正艳丽的红梅。那红梅迎风轻扬,花蕊是金黄色的,微风一来,就有阵阵清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