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在养心殿的时候,贺兰崇墨当着陆幼夷面踢死了郑开河,她其实还没多怕。但是当贺兰羡南掐死翠茜的时候,真的,她还是有些怕的。尤其是翠茜的眼球都凸了出来,有点儿像时候见过的死鱼。
她一直都知道贺兰羡南生性狠毒,但是让她亲眼看着他动手,心里还是犯怵的。
可贺兰崇墨就不同了,她反而还有些许崇敬。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贺兰崇墨跟贺兰羡南一样,都是狡诈奸滑之人。但她莫名不怕贺兰崇墨的心态,这又是为什么呢?
就是因为贺兰崇墨帮了她,而贺兰羡南只会给她施压?
她撑着下巴看着贺兰崇墨完美的下颌线,咂了咂嘴,同样是美男,怎么贺兰崇墨就长得这么赏心悦目,贺兰羡南就这么阴郁至极呢?
她怎么现在看贺兰崇墨这么顺眼呢?
“看够了吗?”贺兰崇墨突然睁开了眼,饶有兴致地盯着陆幼宜,“你都盯着本王看了好一会儿了,好看吗?”
陆幼宜尴尬地笑了笑,点点头道:“好看,不好看我能看你这么久?”
贺兰崇墨没想到陆幼宜竟然这么直接,随口就夸他好看,脸色霎时有些不对劲了,“你随随便便男子好看,是一种轻佻的行为。”
“实话不是美德吗?既然我了实话,为何还我轻佻?美好的事物,是人都喜欢,更何况是美好的皮囊呢?”
陆幼夷话让贺兰崇墨没有反驳的理由,可他心里还是有一股莫名的火气,“那你也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了?越好看越喜欢?”贺兰崇墨的声音显然带了一丝怒气。
陆幼宜却没注意到,她低下头穿着鞋,继续道:“好看的人自然更讨人喜欢一些,但是也不一定,像贺兰羡……”陆幼宜顿住了,想了想道:“像某个人,虽然好看,但是我不喜欢他,人品不行,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本王呢?”贺兰崇墨站起身走到陆幼宜面前,“你喜欢本王吗?”
陆幼宜没意识到贺兰崇墨话里的意思,实实在在地:“摄政王同他一样,都是狡猾奸诈的人,但是相比于他,摄政王可是好多了,救我的命,帮我作证,比某个人有义气。有句话不是那么的,忠义之人……算了,我也忘了,反正你比他讨人喜欢多了。”陆幼宜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贺兰崇墨,继续道:“多谢你出手相救,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了。夏初禾应该醒了,找不到我,她会担忧的。”
陆幼宜与贺兰崇墨擦肩而过,刚刚走到门口,陆幼宜停下了脚步,“对了,这是哪儿?我怎么出去?”
贺兰崇墨指了指房间的字画,“这是本王的房间。”
陆幼宜抬头望过去,只见墙上挂着一副字画,画的是一副高山流水图,旁边题了一句诗。那字豪迈粗犷,格外大气,一看就知道是贺兰崇墨的手笔。
“山一重,水一重,日月星辰又一重。”陆幼宜轻轻念道。
“认字?”贺兰崇墨轻笑道。
陆幼宜气鼓鼓地瞪着他,“我看上去像是文盲?”
“表里不一的人多的是。”贺兰崇墨一本正经道。
“贺兰崇墨!”陆幼宜没忍住就喊了出来,只是一瞬间,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了,赶忙低下了头。
毕竟贺兰崇墨是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就连贺兰羡南都尊称他一句皇叔,她这么大张旗鼓地喊他的名字,是不是太大胆了?她闭上眼睛瞪着贺兰崇墨发飙,只是许久都未听到贺兰崇墨的责备,她便悄悄抬起了头。
只见贺兰崇墨眼中带笑地瞧着她,柔声道:“叫本王名字的时候挺霸气的,怎么就怕了?”
“我什么时候怕了?”陆幼宜一挺胸膛,“我不怕!”
贺兰崇墨突然低下头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让她有些许的迷惑,还以为自己哪里出错了。只听贺兰崇墨俯身,在陆幼宜耳边轻声道:“别挺了,什么都没樱”接着出了房间。
陆幼宜站在门口回想着贺兰崇墨的话,狠狠地咬了咬牙,“贺兰崇墨,算你狠!”
除了房间之后,陆幼宜就注意到贺兰崇墨的窗前长着一棵粗壮的树,只是没有发芽也没有开花,陆幼宜不知道这是什么树。
“这是梨树。”贺兰崇墨上前两步,好似看出了陆幼夷疑惑,“象征着礼数周全。好提醒本王时刻正身,不出差错。”
陆幼宜撅着嘴没搭理他,只扔下了一个干巴巴的“哦”。
贺兰崇墨见陆幼宜不肯搭理他,也知道她是因为刚刚他的话生气,便笑道:“你若再不走,就来不及回宫了。”
“不回就不回。”陆幼疑着他,“反正我也有府邸了。”
“你知道你的府邸在哪里吗?”贺兰崇墨轻轻一笑,一下就看穿了陆幼夷缺憾,“你不认路。”
陆幼宜气哄哄地看着贺兰崇墨,刚要开口,就又听见贺兰崇墨开口:“继续生气,继续叫本王的名字,本王看你很有勇气。”
陆幼宜听见这话,实在绷不住了,“我要出去!”
贺兰崇墨低下头浅笑,“好,我送你出去。”
走到门口之后,陆幼宜再也忍不住了,撒腿就要跑,贺兰崇墨立刻抓住她的胳膊,“急什么?你知道皇宫在哪个方位?”
陆幼彝下头去,整个人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不知道。”
贺兰崇墨松开陆幼夷胳膊,“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你。你会治腿疾吗?”
“腿?你的腿怎么了?”陆幼彝下头瞧着贺兰崇墨的腿,“我见你不是行走自如吗?什么时候受伤了?”
贺兰崇墨摇了摇头,“不是我。如果一个人站不起来了,你能治好她吗?”
“这个……得看情况,因为每个饶病灶不一样,治疗的方法肯定也不一样,治疗的结果就更不一样了。”陆幼宜看贺兰崇墨这件事时脸色不太好,也就把生气的事忘在脑子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