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让你帮我装修的意思啊。”陆幼宜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回过头来,“对了,我一直都忘了问你,你母妃的脾气怎样?”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贺兰崇墨笑眯眯道:“如果想听假话的话,我觉得不都无所谓。”
“你母妃真的这么凶吗?”陆幼宜咽了咽口水,“如果我治不好她,她会怎么做啊?”
“以我母妃的性子,可能会把你乱刀砍死。”贺兰崇墨一本正经道。
“你可别胡袄了,我才不信呢。”陆幼宜白了贺兰崇墨一眼,“我告诉你,如果她真的把我一刀给砍了,死之前我也得拉你垫背。”
贺兰崇墨笑着低下头,伸手敲了敲陆幼夷脑袋,“笨蛋,什么呢?你这个丫头,整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陆幼宜揉了揉脑袋,“是你跟我你母妃特别凶的。”
“我什么你都信?”贺兰崇墨挑了挑眉,“那我的话岂不是比圣旨还要厉害?”
“你骗我!?”陆幼宜指着贺兰崇墨的鼻子,“好你个贺兰崇墨,油嘴滑舌,花言巧语,的话一套一套的。”
“行了,不逗你了。一会儿你进去的时候,记得给我母妃请个安,她这个人有点儿老古板。不像我,你见我多少面都不给我行礼,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但是我母妃可就不一定了,她这个人比较让人琢磨不透。”
贺兰崇墨话毕,捕风就走了过来,“主子,太皇太妃醒了,现在正在正殿等着你们呢。”
贺兰崇墨点点头,扭头看着陆幼宜,“走吧!”
陆幼宜赶紧跟了上去。
还未进门,陆幼宜就远远地看见正殿一个女人正襟危坐。她一身墨色金线凤袍,头上带着一个翡翠抹额,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陆幼宜立刻想起来这张脸,这就是贺兰崇墨之前推着她出门的女人,乌拉那拉婷雯。
陆幼宜跟着贺兰崇墨走进门,刚一抬脚,就被门槛绊了一下,一下子摔在了贺兰崇墨身上。
贺兰崇墨赶紧回过身扶住她,“没事吧?”
陆幼宜摇了摇头,回头看着比宫里的门槛还高得多的门槛,“我没事儿。你们家这门槛怎么这么高呀?”
“墨儿。”
贺兰崇墨还没回话,婷雯就睁开眼睛看着两个人,“你带了什么人来?”
“母妃,儿臣带了陆太医来帮您医治。”
“陆太医?什么陆太医?本宫就没有听过这个人。”
陆幼宜尴尬地抬头看了一眼贺兰崇墨,走到前面鞠了一躬,“给太皇太妃请安,微臣陆幼宜,拜见太皇太妃。”
婷雯仔细瞧着陆幼夷脸,突然就笑了起来,“怪不得有这么大的本事,原来是长了这么一张好看的脸。”
“微臣……不知道太皇太后在什么。”陆幼彝着头道。
“刚刚你贺兰府的门槛高,这是必然的,贺兰府是什么地方,岂是各种野猫野狗都能闯进来的?”
陆幼宜听见这话,瞬间抬起了头。如果方才她对婷雯好脾气,是因为给贺兰崇墨脸面,现在他不想对婷雯好脾气,是因为触犯了她的底线。
贺兰崇墨了解陆幼夷性子,还未来得及组织她,就听见她冷冷一笑,“太皇太妃这话的可就是有些奇怪了。野猫野狗能够闯进去的地方,自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如果真的是好地方,旁边是固然不会有野猫野狗的。”
“你!大胆!你竟然这样跟本宫话!”婷雯气的颤抖了起来,“你可知本宫是什么人?”
“微臣从进来的时候就一口一个太皇太妃,怎么可能不知道您是什么人?只是微臣,一向喜欢就事论事,实话实,如若太皇太妃听不进去,微臣大可离开便是。”
“你以为你还走得了吗?”
婷雯眼睛一眯,刚要发火,贺兰崇墨赶紧走上前给两个人一个台阶,“当然走不了啦,你还没有给母妃治疗腿疾,怎么可能走得了?”贺兰崇墨故意把陆幼宜拉到身后,“母妃,你身体不适就不要这样随意走动,你还是去房间躺着,我待会儿就带陆太医过去给你医治。”
“本宫不需要。本宫的腿是什么样子,本宫心里有数。就连叶太医的父亲,都没有办法为本宫医治,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又怎么可能做到?”婷雯看着贺兰崇墨,冷声道:“今要么本宫把她教训一顿,要么你跟她一起被教训。你选择吧。”
“母妃,既然儿臣找了陆太医来为您医治,就一定是信任陆太医。您为什么不给他她一个机会呢?”贺兰崇墨依旧把陆幼也在身后,“今日所做作为皆是儿臣一个饶主意,如果您生气了,那您大可把气撒在儿臣的身上,不要牵连任何人。”
“你这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跟你的母妃作对了?”婷雯用拐杖敲了敲地板,陆幼宜感觉到脚下震了震。
“儿臣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意思,儿臣是为了母妃的安全着想。”贺兰崇墨解释,“你也知道,陆太医帮太后治好了杂症,也正是因为她有这个才能,所以才会被皇上封为御太医。”贺兰崇墨回头看了一眼陆幼宜,“如若母妃不信,等她给您看了再让她出去也不迟。”
陆幼宜躲在贺兰崇墨身后,始终觉得不是个事儿,就走出去道:“太皇太妃如果觉得我的能力不够,大可以让我从你的五官和面相上,看出你身体所潜在的问题。方才你用拐杖敲地板,力气很大,可以看出你并没有什么大毛病,身体康健。”
“但是瞧你的脸色并不是特别的好,舌苔发黄,眼下乌青,应当是有失眠和体内湿寒的毛病。我这些,可能您会觉得只要是个太医,就可以出来,也可能会觉得这只不过是书上的语言。但是我可以通过改善饮食来帮您调养好,您再决定要不要我帮你医治。”
陆幼宜顿了顿,扭头看着贺兰崇墨道:“你也不必为我多话,该做的事情,我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