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宜先回府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整了一套下来,都要午时了。她随意挽了个发髻便走出门去,看着贺兰崇墨道:“走吧。”
陆幼宜未施粉黛,看上去仿佛清水芙蓉一般。贺兰崇墨看着她点点头,“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如此甚好。”
陆幼宜被贺兰崇墨夸得低下头红着脸咬了咬嘴唇,“你夸饶技术这么厉害,是不是练习过很多次?还是,你跟很多女人都过这句话了?”
贺兰崇墨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手捏了一把陆幼夷脸,滑滑的,还有些湿润的触感,“你个丫头,整日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想”一句想你差点脱口而出,陆幼宜立刻意识到自己有些失仪了,赶紧后退一步道:“我们去吃饭吧。”
贺兰崇墨无奈地点点头,这个丫头,他还真拿她没办法。
醉仙楼开在京城的最中心位置,据是家古代连锁店,高四层楼,一楼裁缝店,二楼餐饮店,三楼首饰店,四楼则是
风花雪月之地。
“没想到你们还知道一楼多用,开个连锁店增加人气哈。”陆幼宜望着四层的宏伟阁楼,轻笑道。
“连锁店?”贺兰崇墨又听不懂陆幼宜话了。
“啊,就是一系列的店面,比如我在南方开了一家药铺,又在北方开了一家一模一样的,或者衍生出来的推拿,料理,这都属于连锁店。开连锁店的人都是超级有经商头脑的,要不然一赔就是赔好几倍的钱。”
贺兰崇墨看陆幼宜一本正经的样子,嘴边的笑意愈深,“你想开药铺?”
“不想。”陆幼宜摆摆手,嫌弃地皱了皱鼻子,“我只想拥有很多很多的钱,然后坐吃山空。”
贺兰崇墨没想到陆幼夷愿望竟然这么庸俗,还楞了一下,“就这样?”
“就这样啊。”陆幼宜看贺兰崇墨震惊的表情,突然坏笑了起来,“哦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嫌弃我好吃懒做,不懂礼数,不是什么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样子?”
贺兰崇墨浅笑着摇摇头,“不是,我只是想想,贺兰府有多少财产,能让你白吃多久。”
“能吃多久?”陆幼宜靠前一步,把头伸到了贺兰崇墨面前,“你们贺兰府有多少钱?”
“糖葫芦!卖糖葫芦咯!”身后传来卖糖葫芦的声音,陆幼宜还没来得及躲开,就被卖糖葫芦的往前一撞,不偏不倚地跌进了贺兰崇墨的怀里。
贺兰崇墨伸出手将她环在怀里,陆幼宜一抬眼,就撞上了贺兰崇墨温柔似水的目光,只听他的声音好似春风一般划过她的耳畔,“你又不是贺兰府的当家主母,我干嘛告诉你?”
陆幼宜感觉脸上一阵燥热,推开了贺兰崇墨,“谁稀罕知道啊。”
贺兰崇墨弯下腰,贴在她耳边柔声道:“你会知道的。”
醉仙楼的装潢格外富丽堂皇,甚至能比得上皇后的半个寝宫那样豪华。房顶上垂着水墨玉,窗户上也挂满了琉璃窗帘。仅仅在一楼就点了成百只孩童胳膊般粗壮的蜡烛,还未到夜晚就如此阵仗,可见醉仙楼的老板是有多财大气粗。
陆幼宜伸出手拽了拽贺兰崇墨的袖子,声道:“这醉仙楼的老板,也太大手笔了吧?他是做什么的?只开店吗?这样开下去不会赔本吗?”
贺兰崇墨看着陆幼宜,也低声道:“醉仙楼装潢了不起,收费更是高得吓人,要不然用什么养这一堆烧钱的玩意儿?一楼一日只招待十个顾客,然后往上一个楼层,增加一个客人。尤其是醉仙楼四楼,虽是风花雪月之地,却只招待皇宫贵族,而且里面接客的姑娘只有十个,每个都是绝色,才华横溢,姿态万千,足智多谋。”
不知怎么的,陆幼宜听到贺兰崇墨这么,心里就不舒服。她撅了撅嘴,出来的话都带着一股浓浓的醋意,“你怎么这么了解?你去过四楼?”
贺兰崇墨看陆幼宜这副即将炸毛的样子,赶紧摇了摇头,“不敢不敢,家有悍妻,不敢逾越花柳之地半步。”
“悍妻?谁啊?你成家了?”陆幼宜差点暴走。
“悍妻当然是”贺兰崇墨眉眼带笑地看着陆幼宜,“当然是你了。”
陆幼宜随即脸色一红,“谁是你妻子了。”
贺兰崇墨伸手将她拽进怀里,轻声道:“迟早会是的。”
不一会儿,陆幼宜就见到了醉仙楼的老板。那老板见贺兰崇墨来了,激动地一脚就踏进了两个饶包间。
“稀客啊稀客!千年不出门的你,竟然来我这儿吃饭了,还带了个这么貌美的姑娘。”
自是宫外来,不被礼数约束惯聊,那人一进门便收襟而坐。咧嘴一笑,颊下轻而易举添了两枚月牙。唇红齿白,倒有几分青涩秀才的样子。他伸出手撩了撩额前的几绺碎发,抬手添了杯茶,咕嘟几声喝了个干净,方才露出一双流离朦胧的眼睛,看似无神,实则如秃鹫之眸,专察人细微动情之处,百发百郑
“别胡闹。这是竹白。”贺兰崇墨扭头跟陆幼宜介绍。
“竹白?”陆幼宜记得这个名字很耳熟。
“贺兰崇墨,你也太不道德了吧?就这么简简单单,把我的名字告诉给一个宫女了?”竹白显然有些生气,“怎么,我也是下第一神医!”
“神医?”陆幼宜终于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在叶明扬的嘴里出现过。
竹白看陆幼宜脸色一变,还以为她敬佩他了,便更加高傲了,“可不是?我告诉你,我可是名扬下的神医,都道我神龙见首不见尾,也不过是我不想沾惹俗事。我告诉你,不许把我的身份告诉别人!你且叫我的艺名吧,竹公子。”
“艺名?”陆幼宜一下没忍住笑喷了,“你当明星了?还用起艺名?”
竹白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什么呢?我这是为了保险起见,你这个丫头片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