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要到八月十五下元节,陆幼宜作为四品官员,也要到宫中做客,就连贺兰崇墨的母妃乌拉那拉氏婷雯都被邀请进了宫。
贺兰崇墨害怕婷雯的身子吃不消,这日便亲自到陆幼宜府上接她去贺兰府。
陆幼宜正坐在大厅里发呆,贺兰崇墨走过去拍拍她的头,“发什么呆呢?”
陆幼宜突然醒过来一般,扭过头看着贺兰崇墨,“你怎么进来的?”
“夏初禾帮我开的门。就你这个门,不开我也能进来。”贺兰崇墨一撩裙子坐在椅子上,“走吧。”
“去哪儿?”陆幼宜还懵着。
“给我母妃治病啊,这次贺兰羡南也邀请了母妃去参加中秋晚宴,我害怕母妃身子熬不住,想让你过去给她看看适不适合出席活动。”
陆幼宜听到贺兰崇墨这话,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哎,我也收到了通知,是必须去,但我并不想去。”
“所以你刚刚就是因为这个犯愁?”贺兰崇墨疑惑。
陆幼宜方才其实不是在想中秋晚宴的事情,其实是在想富察敬舒和岁言。
“不是。”陆幼宜摇了摇头,“跟这个没关系。”
“那是因为什么?身子不舒服?”
“也不是。”陆幼彝下头抠着裙子上的绣花,“我在想富察敬舒的事。”
“端嫔?”贺兰崇墨站起身走到陆幼宜面前,“你们两个人又是什么时候扯上关系的?”
“现在已经是富察答应了。”陆幼噎淡地松了口气,“她不是被林知意诬陷,是给她下毒吗?那毒,正好放在我给她的药里,而这药又是从我手里出去的。林知意原本是想一箭双雕,却没成想富察敬舒为了保我,一个人拦下了所有的过错。”
贺兰崇墨听着陆幼夷话,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林知意?我前几日就听她父亲给自己翻盘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敢蹦跶了。”
“她还劝我站在她那一边,贺兰羡南迟早要除掉你,或许跟着她,我最后还能留下一条命。不过我又不是傻子,她拉拢我想干什么,我能不知道?若我真的站在她那一边,估计比你受虐还早。”陆幼宜捏住一绺头发在修长的指尖转了转,“再了,你和她,还是你靠谱。”
贺兰崇墨听见这话,嘴角不自觉地就上扬了。他一步步往前走,双手撑在陆幼宜坐着的椅子上,将陆幼宜圈在怀里,“如果,有人比我更靠谱,你会放弃我,而选择他吗?”
贺兰崇墨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幼夷眼睛,鼻息系数喷在陆幼夷脸上。
陆幼宜瞬间屏住了呼吸,往后靠了靠,贺兰崇墨立刻按住陆幼夷头,不让她乱动,“。”
陆幼宜咽了咽口水,“应……应该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贺兰崇墨接着问。
“因为……我不喜欢跟别人随随便便交朋友。”陆幼宜胡诌道。
其实她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跟贺兰崇墨做朋友。
“那你为什么跟我做朋友?”贺兰崇墨嘴唇一勾,“你喜欢我?”
“什么呢!”陆幼宜一把推开贺兰崇墨,“我……我还,不谈这个。你过的,不会逼我的!”
贺兰崇墨闭着眼睛点点头,“好,大姐的都对。不过这位大姐,什么时候跟我去妙手回春?”
陆幼宜整理了一下衣服,又用手梳了梳头发,“那……现在吧。”陆幼宜刻意跟贺兰崇墨保持了一些距离,“你走前面。”
贺兰崇墨微微一笑,走到陆幼宜面前,“走什么走,飞的不快吗?”
时迟那时快,贺兰崇墨伸出手搂住陆幼夷腰,陆幼宜立刻抓住了贺兰崇墨的袖子,闭上眼睛不敢看了。
睁眼的瞬间,贺兰崇墨已经把陆幼宜放在贺兰府里了。
“到了。”
贺兰崇墨一副求表扬的表情,倒是陆幼宜,气的鼻子都要飞了,“你激动啥呢?我连药箱都没拿,你让我用啥治病?”
贺兰崇墨:“……”贺兰崇墨脸色尴尬地望向窗外,冷冷道:“捕风,把丫头的药箱带来。”
接着贺兰崇墨转过头来看着陆幼宜,“不必担心,眨眼闭眼的功夫,药箱就过来了。”
果真,贺兰崇墨话毕,捕风就提着药箱走到了陆幼宜面前,“陆太医。”
陆幼宜接过来,嘟嘴道:“要不是我家离你们家近,怎么可能飞的这么快?”
“吵什么呢?”屋里突然传来婷雯的声音,陆幼宜赶紧回过头去,只见桂嬷嬷推着婷雯,从内堂走了出来。
“刚刚睡下午觉,就被你们吵醒了。”婷雯扭过头看着陆幼宜,“你怎么又来了?”话语中尽是厌恶之情。
陆幼宜看了贺兰崇墨一眼,淡淡道:“摄政王让我来为太皇太妃医治腿疾。”
“医治腿疾?你的药丝毫用处都没有!”婷雯冷哼一声,“本宫早就过了,没有那金刚钻,就不要揽这瓷器活。”
陆幼宜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温柔地给婷雯解释,“我过了,治疗腿疾,是时间的问题,现在才过了半月有余,当然不能根治。今日我来,就是为太皇太妃进行第二个阶段的治疗。”
“第二个阶段?”
婷雯疑惑地看向了贺兰崇墨,贺兰崇墨立刻道:“母妃,当初太后得病,也是三个疗程,一开始用药调理,其次动手术,最终针灸。”
“真有效果?”婷雯不太有底气,“陆幼宜,你若治不好,怎么办?”
“下疑难杂症这么多,总会有我不会的。我现在为太皇太后医治,是因为我有能力,有信心。如果太皇太妃没信心的话,我现在就不治了。”
“放肆!治不治岂是你了算?”婷雯望着陆幼夷眼中怒火中烧,“今日就算你不想治,也得给本宫治!”
陆幼宜偏头偷偷望了一眼贺兰崇墨,眼中写满了算计。
贺兰崇墨这下可算是明了了,方才还想着陆幼宜为何胆子这么大了。
原来是激将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