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宜把煎好的麻沸散递给竹白,竹白二话没就喝了。
陆幼宜扭过头看着贺兰崇墨,“你确定要留在这儿看着?一会儿的手术过程可能会很血腥。”
“你都能忍受,我怎么可能忍受不了?”贺兰崇墨看着陆幼宜,“我在战场上,见过的血雨腥风,比你见过的可要多的多。”
陆幼宜撇撇嘴,“那不一样。算了,既然你要待在这儿的话,那就出去坐着。你在这儿站着,也会妨碍我做事的。”
陆幼宜回过头看着竹白,“如果真的是我所了解的那个病症的话,我可能会切除掉你的一部分胃。毕竟我们这里的消毒设施也有限,我不能够保证切掉你的胃之后,你的身体会不会慢慢好起来。”
“没关系,一切就按你知道的来就可以了。”竹白躺在床上把上衣脱掉,露出了精壮的胸膛。
陆幼宜把刀子从热水里捞出来,还没动手,贺兰崇墨就又进来了。
“你怎么又来了?”陆幼宜抬头问贺兰崇墨。
“你们做手术就必须得把上衣脱干净吗?”贺兰崇墨嫌弃地看着竹白雪白的肉体,往前一步挡住了陆幼夷视线,“只露肚子不可以吗?非得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下来?”
“医者面前不分男女好不好啊?”陆幼宜叹了口气,“我们现在是在治病救人,又不是在挑对象。”
竹白也笑着附和,“你放心,你的女人我怎么可能动啊?老贺,不是我你,你以前对我可大方了,就是因为有了喜欢的女孩儿,所以就开始对我这么气了?”
陆幼宜脸色一红,赶紧把贺兰崇墨推了出去,“贺兰崇墨,你若是再往前一步,我可就不能够保证你这个好基友的生命了。”
“什么是好基友?”贺兰崇墨觉得陆幼宜又傻话了。
陆幼彝头一笑,佯装正经道:“好基友的意思嘛,自然就是好朋友啦!”陆幼宜嘿嘿一笑,接着把屏风搬了过来,挡住了贺兰崇墨的路。贺兰崇墨无奈,只能做在外面等着。
竹白喝了麻沸散很快就睡着了,陆幼宜虽有一阵子没有做手术了,不过当初的手艺还在,三下五除二就打开了竹白的胃,发现了病因。
“果然是胃癌。”
陆幼宜还发现竹白的胃有很严重的溃疡,甚至有腐烂的迹象。竹白能撑到现在,也着实不易。
陆幼宜没犹豫,直接操刀把竹白的胃切去了三分之二。
做完手术之后,陆幼宜帮竹白包扎好伤口。还好22世纪已经很发达了,陆幼宜知晓了很多止血的穴位,所以竹白也没有因为失血过多出事。
陆幼宜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长舒了一口气。
贺兰崇墨见她出来了,忙走上前,“怎样了?”
“确实是我猜测的那个病症,而且比我考虑的要更严重一些,我现在对他进行了一些阻断治疗,希望可以起到一些效果。如果这段时间他挺过去了,可能很快就可以恢复身体。但是如果那七成复发的可能性出现了,结果还是只有一个。”陆幼宜拍了拍手上的血迹,“因为这里的医疗设备不是特别先进,所以不能够起到很好的消毒作用。今晚上可以是他的危险期,如果今晚上他熬不过去的话,其余的都是白。”
贺兰崇墨点点头,“那你需要什么东西吗?我可以帮你准备。”
“不用帮我准备,也不用帮他准备,他做完这个手术之后需要一的禁食时间。一之后可以吃一些流食,比如米粥。但是也不要吃太多油盐酱油,这些对他的伤口都没好处。今晚上我没有什么事情,就在这儿陪着他吧,以免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能够第一时间帮他解决。”
“那我也在这儿陪着你。”贺兰崇墨摸了摸陆幼夷头,“一个是我最爱的丫头,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们两个人在这儿。”
陆幼宜听到最爱的丫头几个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有没有准备些吃的?我从宫里出来就过来帮忙了,一口饭都没吃呢。”
“你饿了?我下去帮你准备。”贺兰崇墨松开陆幼宜就下了楼,陆幼宜松了口气,重新走进竹白墨房间里收拾东西。
吃过晚饭之后,陆幼宜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贺兰崇墨坐在陆幼宜身边看着她,也看着竹白的动静,不敢睡觉。
不知不觉就到了夜里,贺兰崇墨走到竹白面前,发现他还没醒,整张脸烧的通红,嘴唇却泛白。
贺兰崇墨赶忙叫醒陆幼宜,“你去看看竹白,他好像发烧了,整张脸红彤彤的。”
“什么?”陆幼宜瞬间惊醒了,大步步跑到竹白窗前,摸了摸他的额头。
“坏了!手术之后最害怕的就是发烧,如果真的烧起来的话,今晚上他还能不能撑过去,还是一个问题。”陆幼宜回头看着贺兰崇墨,“你快点出去帮我买一套银针,我的银针落在太医院没有带回来。”
“竹白这里樱”贺兰崇墨走到镜子前,掏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摸出一套银针,递给了陆幼宜。
陆幼宜三下五除二就扒光了竹白的衣裳,贺兰崇墨差一点儿就上去阻止她了。
“你快来帮我的忙。”陆幼宜回头看着贺兰崇墨,“你帮我按住他的身体,我怕一会儿给他施针的时候,他会感觉到疼痛乱动。”
贺兰崇墨走过去按住竹白的脚,陆幼宜就开始施针了。
贺兰崇墨不知道陆幼宜用的什么针法,竹白的脸一阵白一阵红,还疼的发出了呻吟。
“他会有什么事吗?”贺兰崇墨忍不住问了一句。
陆幼宜摇了摇头,神情依旧很紧张,“不知道。”
贺兰崇墨害怕打扰陆幼宜,就没再继续问,只紧紧抓着竹白的脚。
一炷香之后,陆幼宜拔掉了所有的银针,竹白出了一身的汗,床上湿了一大半。
陆幼宜伸手擦了擦汗,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