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拿他贺兰崇墨来威胁朕!”
贺兰羡南被陆幼宜激怒了,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他只是个摄政王,掌管天下的是朕,朕是天子!朕想和他的命,现在就可以解决他!”
陆幼宜被贺兰羡南掐的说不上话来,一张脸铁青,呼吸也不是很方便,她用力拍打着贺兰羡南的胳膊,断断续续道:“可是现在……皇上的处境……也不是特别好吧?蒙古所有部落……如果全部对中原……发起进攻,没有……一个优秀的指挥者……是没有办法真正……赢得战争的,而皇上……若是杀了摄政王,自己去打仗……那这王位……谁来管,谁又能管?皇上保证……不会被偷袭吗?”
“朕可以让其他人去指挥!”
“可是……放眼大陆,放眼……中原,只有摄政王……适合这个位置……这是毋庸……置疑的。”
眼见陆幼宜要喘不过气了,贺兰羡南生气地把她丢在一边,冷冷道:“你这是在拿摄政王威胁朕?”
“威胁不威胁的,我已经威胁过一次了。”陆幼宜咳嗽了几声轻笑,“皇上如果想杀我,当初就会动手了。”
“如果襄嫔的胎儿有任何闪失,你拿头来陪葬!”
贺兰羡南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进了内殿,陆幼宜趴在地上轻笑了一声。
她赌赢了。
从养心殿出来之后,陆幼宜径直去了襄嫔的住所储秀宫,一进门就看见杜鹃正在自己的宫门口唱戏。
“哟,这不是陆太医。”杜鹃见陆幼宜来了,停下唱词,笑道:“又是一段时间不见你了呢。”
“我也不想见你。”陆幼宜冷眼看了她一眼,“襄嫔娘娘刚刚坠水,你就在这里唱歌,打扰她的休息,你就不怕引火上身吗?”
“什么引火上身?这件事情又不是我做的,而是你的好姐妹夏初禾做的。就算是引火上身也是烧她,跟我没有半分关系。”杜鹃微微一笑,走到陆幼宜面前戳了戳她的肩膀,“现在是来做什么?这么久不进宫,还有地位啊?”
“当然。”陆幼宜瞪了她一眼,“我想要照顾谁自然能够得到机会,而不像你一样。争宠……还需要学习新的歌曲。”
“你!”杜鹃狠狠盯着她,“皇上只是几天没来过而已,我什么时候需要争宠了?”
“不争宠也好,一直做答应也挺好的。”陆幼宜拍了拍杜鹃的肩膀,“别唱了,我要进去了。”
说罢进了襄嫔的宫殿。
襄嫔正在床上躺着,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见陆幼宜来了,赶忙坐起了身子。
“你来了!”
当初是陆幼宜的调养让她怀上了孩子,所以她对陆幼宜一直是毕恭毕敬的。
“霏儿,拿个凳子过来。”襄嫔对着一个宫女招招手,那个宫女就下去给陆幼宜抱了个凳子过来。
“娘娘的身子怎么样了?听说你落水了之后,我第一步就跑到皇上那儿,请求照顾你的胎儿。皇上对娘娘也特别关心,所以很快就答应了我的要求。”
“我的身子没有什么大碍了,就是受了惊吓,胎儿有些不稳,还要多吃些药调理一下。”襄嫔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对我下手的竟然是夏初禾。我们两个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她为什么突然这么对我呢?更何况我又不想争宠,她……”七号7hxsxs
陆幼宜低头笑了笑,“谁是谁非都不一定。娘娘还记得当初除了你和夏初禾,谁还在现场吗?”
“我和夏初禾也是偶然碰上的,当时我掉进水里的时候,恍惚间看见了一个人影,但是不记得那个人影是谁了。你觉得不是夏初禾?”
“我也不敢肯定,就是问问。”陆幼宜笑着说说。
“我刚想起来,以前你跟杜鹃还有夏初禾都是从浣衣局出来的,关系应当不错。”襄嫔叹了口气,“你是要帮她吗?”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娘娘不用担心我会有什么手段。”
襄嫔点点头,“我知道。如果当初不是你的话,我也不可能怀上孩子,我是不会相信你会对我做什么的。”
陆幼宜笑了笑,外面又传来了一阵歌声。
“哎。”襄嫔叹气道,“她都这么唱了一个月了。”
“晚上能休息好吗?”
“她总是唱到很晚,皇上又特别喜欢听她唱,每次一来就会唱到深夜。”襄嫔有些无奈。
“你怀着孩子皇上也不管吗?”
“皇上说他两句,她也就是改一两天,之后又会继续唱。”襄嫔摆摆手,“以至于这几天我总是心神不宁,睡觉也睡不好。”
“娘娘别着急,我帮你。”
陆幼宜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襄嫔洗手的水,打开门泼了出去。
陆幼宜的手劲儿很大,水又撒的很远,溅了杜鹃一身。
杜鹃惊呼一声,连连后退,“你作死吗?陆幼宜!”
“不好意思啊,没有看到答应你在这里唱歌。”陆幼宜微微一笑,“我还以为是哪家的歌女正在外面练歌呢,原来是你呀!”
“歌女?你刚刚明明看到我在唱歌了!”
“是吗?最近记性不好,记不住。”陆幼宜走到杜鹃面前,轻轻帮她擦了擦衣领上的水,“真不好意思呢,这么好看的衣服都脏了,不会是为了皇上穿的吧?”
“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陆幼宜,你别以为你是个四品小官,我就不敢动你!”
“朕并不是怀疑你的实力,朕是怀疑你的人品。你到底隐瞒了朕多少事情?两年前的事情你可还记得?”
“记不得了。”陆幼宜冷冷看着贺兰羡南,“我什么时候骗过皇上了?其君之罪我可不敢。更何况两年前我还在浣衣局,是一个小小的宫女,怎么可能会跟皇上你有交集?皇上不愿意给我机会,找的借口未免也太过牵强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记得,竟然还说是朕找的借口,你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贺兰羡南捏住陆幼宜的脖子,“你已经触犯过朕的很多底线,朕一直都在隐忍,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