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用半个时辰,郑邦就收了三回野鸡。
每回都能收获六至八只。
收获后,他会带着萧琼枝、狗子、石头,各拎一、两只野鸡,送到厨房南窗角下的两个鸡笼子里。
这其中,有一个鸡笼是周大智以前编的,不大,只能容不足四、五只成年鸡。
另一个鸡笼是上回萧琼枝买鸡回来时,郑邦抽空编的,大了不少,能容近二十只成年鸡。
现在,两个鸡笼,基本上都满了。
狗子在萧琼枝把又一只野鸡放入鸡笼时,高胸提议:“枝儿,大英雄肯定还能逮到很多野鸡,我们一起去找大智伯,让他帮我们再编两个新鸡笼吧!”
“好啊!”萧琼枝恰好也是这么打算的。
两个人带着石头,一起回正屋,准备下地道找周大智。
正在正屋做棉衣的楚芸娘和郑五秀看到了,都觉得奇怪。
刘五秀好奇地问他们:“枝儿,你们怎么不跟你舅舅一起逮鸟儿了?”
萧琼枝笑眯眯回答:“我舅舅已经逮了二十一只野鸡,把家里两个鸡笼子都装满了,我们现在要去找我爹,帮我们做两个新鸡笼,以便装我舅救下新逮到的野鸡。”
“我的,你舅舅居然逮到了这么多野鸡?了不得!”刘五秀吃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下一刻,她回过神来,开始催促萧琼枝和楚芸娘:“枝儿,你有种叔也会做鸡笼子,你快下地道,叫上他跟你爹一起做,早点把笼子做成!”
“芸娘,我俩也别做棉衣了,先去把笼子里的鸡,都杀了吧,反正现在冷,鸡杀了能放,正好空出一个笼子,马上就能给大英雄用。”
“好!”萧琼枝和楚芸娘先后答应。
不过,在萧琼枝带狗子、石头进入地道时,早有负责在地道口望风的周家村从军族人,把听到的、他们要下地道来的情况,报告给了周大智。
根本不用萧琼枝开口,周大智那边就已经、组织好了包括他和周有种在内的五人组,约定一起编新鸡笼。
剩下的四个周家村从军族人,则负责监守齐王和整太子。
萧琼枝正准备放心地离开,整太子却突然从他所在的秘室探出头来,目光恳切地:“枝儿,听你跟你舅舅在逮野鸡,收获甚丰,你能劝你爹允许孤,远远看一眼,你们逮野鸡的盛况吗?”
“校”萧琼枝想了想,才答应。
整太子跟齐王不一样,太腹黑,有些事不得不防。
她转头对正站在地道中的周大智:“爹,这地道有一个出口,是在后院,你可不可以安排两个族里的叔叔,跟我一起,陪整太子,站在那个出口处,远远看下我舅舅逮野鸡的情形?”
“可以。”周大智点头。
他也知道整太子很腹黑,不过,萧琼枝安排得很妥当,有他安排两个人看着,又是在地道里面看,问题不大。
很快地,整太子就在萧琼枝的带领下,以及周有多、周有余一左一右的挟持下,来到了萧琼枝所的地道位于后院的出口处。
这个出口处,被设计在一棵香樟树的树洞里。
它距离郑邦设机关逮野鸡的位置,十米左右,而且恰好是面向那里的,完全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上当的野鸡是如何从院外跳进来,又是如何钻入竹筛子里,被逮住的。
可惜,树洞较,只能容整太子一饶身体探出去看,萧琼枝自己看不成,呆在下面没劲。
她勉强等了一刻钟,估摸着整太子,必定已经看到郑邦逮住一批野鸡,才提醒他:“整太子,可以了,外面冷,你还是下来,继续回秘室呆着吧!”
“好的。”整太子马上照做。
倒是越来越识趣了。
萧琼枝很满意。
只是,在她随周有多、周有余一起,把整太子送到他暂住的秘室门口时,整太子突然转过头来,一脸羡慕地:“枝儿,你舅舅逮野鸡很厉害。”
“但我从来没有见过,有谁做机关逮野鸡时,野鸡能恰好每隔一会儿,就飞来六至八只上钩的。”
“你能看出来,这是什么缘故吗?”
“我不能。你能吗,整太子殿下?”萧琼枝下意识问。
直觉告诉她,整太子应该是看出来些什么了,这可不是好事。
整太子很诚恳地摇摇头:“我也不能。不过,据我所知,自古以来,有两种鸟,具备听命于人、驭使其它禽类行事的本事,一种是鹦鹉、别一种是鸽子。”
“如果你舅舅一直养着鹦鹉或者鸽子的话,它们应该可以在你舅舅要逮野鸡时,协助你舅舅,驭使野鸡,适时适量而来的。”
完,整太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萧琼枝,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来似的。
萧琼枝很讨厌被人这样盯。
她立刻板起脸,毫不客气地冲整太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淡淡:“整太子殿下,你可真能瞎想!我从来没见过我舅舅养鹦鹉、鸽子,倒是见过他教我如何射杀老虎、野猪和狼。”
完,她并不给整太子继续搭讪她的机会,直接大步往地道出口走。
这时,周大智已经取来夏砍好、贮存在正屋檐下梁上两根竹子,带领周有种、周有勤、周有荣、周有心,蹲在地道出口附近的宽阔处,编鸡笼,马上就要编好一个了。
注意到萧琼枝神色不太高心样子,周大智好奇地问:“枝儿,怎么了?”
萧琼枝压低声音,对周大智:“爹,那个整太子心眼太多,刚才一直盯着我,明显对我不怀好意,你以后,可得多防着他点儿。”
“好。枝儿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给他靠近你的机会。”周大智马上做出决定。
他周大智的女儿,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有资格盯一眼的。
整太子,与萧琼枝门不当、户不对,又有着齐王那样残穷兵黔武、蛮横霸道的父亲,别他之前就暴露要利用萧琼枝的企图,绝非善类,就是他真的生性纯良,也绝非他挑女婿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