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大丫毫不犹豫地大声。
这令包括周远冬在内,周围所有听到她回答的人,都面面相觑。
只有萧琼枝,原本好奇的神色,渐渐变成了愤怒。
她冷冷地看了一眼大丫身边、正被两个大娘一左一右押着,低垂头、不知在想什么的王春花,才转过目光,看向周远冬。
周远冬这时已经回过神来。
他铁青着脸,沉声问大丫:“为什么?”
“我娘算给我听过,一年里,四个节日最重要,今的春节、十五的元宵节、三月的清明节、五月端午节。”
“我们村有两百多户人家,我只要在这四个节日,给大家磕头,求大家给我吃的,哪怕只有一半的人家,看在我爹的份上,肯给我吃的,应该也能养活我和我娘一年了。”大丫信心十足地。
“你才多大的人?你娘是大人,有手有脚,就算养活不了你,也能养活她自己,为什么,你会听她的,在她的这四个节日里,给人磕头求吃的,来养活你和她?”周远冬蹙眉又问。
“我娘身体不好,不能干什么活,她现在还变成了哑巴,就算想求人要吃的、都开不了口,只能靠我养她,我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她不管!”
“我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呜呜……”大丫到最后,大哭了起来。
“主子,这事,你怎么看?”这时,周远冬身边的其中一个老太爷,突然转过头,冲着人群后面的萧琼枝,大声问。
估计是有谁发现了自己,偷偷告诉他了。
萧琼枝不好意思继续躲在后面看热闹。
她带着琨太子、狗子、石头,无奈地走到老太爷跟前,看了看他和周远冬及另一个老太爷,认真地:“大丫还这么,王春花就要利用她,来求大家给东西吃,长此下去,大丫一生都会被毁了。”
“可王春花是大丫的娘,如果王春花非要好吃懒做、混吃等死的话,大丫确实也是不能不管她。”
“依我看,这事,还是得请王家村族长和大丫外公过来,跟族长爷爷一起好好商量下,再做决定,会妥当些。”
“主子,你考虑得很周到,这事,就按你的做。”周远冬连忙表态,并马上让两个大叔去王家村,找王家村族长和大丫外公过来。
他正在为这事发愁,萧琼枝的提议,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了。
“萧琼枝,你太坏了,你不是人!”这时,大丫突然从一旁冲过来,挥舞着拳头,试图打萧琼枝。
萧琼枝吓了一跳,下意识侧身闪开。
琨太子恰好就站在她身后。
她这么一闪开,大丫的拳头,就落到了琨太子的胸口。
琨太子比萧琼枝高,大丫的一拳原本是想打萧琼枝的脸,到了琨太子这里,只够胸口的高度。
不过,虽然没被打到脸,被打到胸口其实更痛。
他气得伸手冲着大丫的脸,“啪啪啪……”一连打了十几巴掌。
打得大丫完全懵了,都忘了哭。
萧琼枝趁机也冲大丫挥了两下手,不过,只是吓唬大丫,并没有真的打到大丫的脸上去。
收回手时,她冷声对大丫:“周大丫,你真是个不识好歹的蠢货!你倒是把话清楚,我坏在哪里了,我为什么不是人?”
“你还有脸问?要不是你不肯把玉当掉,我爹就不会病重,他不病重,就不会在跟齐军打仗时,被齐军打死!是你害死了我爹!”
“还有,村里族人本来对我们家,很不错的,就是因为你,忘恩负义,老跟我娘做对,才害得村里族人也对我娘和我不好了!害得我今不得不给大家磕头,来求点吃的养我娘和我!”
“总之,我爹、我娘、我,会到这这个地步,都是你萧琼枝给害的,我恨你!恨你!”大丫越越激动,看向萧琼枝的双眼,像是要喷火了似的。
甚至,她还有再次试图要冲过来打萧琼枝的企图。
不过,她刚刚差点打到萧琼枝,可把她身边那两个大娘吓了大跳,两个人都因此产生警惕,不敢再疏忽,她身子才一动,她们就已经一左一右拉住她,根本不给她再次冲过来的机会了。
倒是琨太子,看到她要打萧琼枝的架势,心里很不高兴,转头对周远冬:“这个丫头可能是疯了,应该把她关起来才校”
“你们把大丫先带回她家屋子里吧”周远冬连忙吩咐大丫身边的两个大娘。
琨太子都开了口,他自然要给琨太子面子。
同时,他也有点好奇,琨太子怎么会跟萧琼枝在一起了。
他在大丫被两个大娘带回屋子里后,温声问琨太子:“琨太子殿下,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昨。其实,早在月初,我就跟回还君和我堂兄,一起在你们乡廖家村的百宝湖钓太岁,前,大萧国师魏丰不知从哪里,也听了百宝湖有太岁的事。”
“他强行命令我们,在他过来后,把过年到正月十五钓太岁的机会,都让给他,如果到时他仍然没有钓到,我们才能有机会继续钓。”琨太子到这里,很是不满地撇撇嘴。
萧琼枝惊讶极了。
琨太子、虬太子、梦回还他们,一直都没有过这些,她还单纯地以为,他们这次来过年,是因为现在过于寒地冻,他们钓了近一个月的太岁,累了,想趁机休息下呢。
没想到,魏丰居然也去了百宝湖,还可能要呆到十五才离开!
这倒是一个对付他的好机会。
“大萧国师魏丰也来了百宝湖钓太岁?琨太子殿下,我昨上午见过廖家村的村长,倒是没听他起过这事。他是哪来的?”周远冬很好奇地问。
他认识大萧国师魏丰,七年前,魏丰游方路过周家村时,曾经在他家住过一晚。
“魏丰是前秘密带人过来的,他谎称是燕国羿公子身边的人,并没有暴露真实身份,不过,我有个朋友认得他,特意告诉我,我才知道的。”琨太子大大咧咧地。
似乎并没有把泄露魏丰身份的事,当回事。
这让萧琼枝十分纳闷。
她低声提醒琨太子:“琨太子殿下,人家魏国师肯定是因为不想暴露真实身份,才会谎称是燕国羿公子身边的人,你这样当众把他的身份给揭露出来,传到他耳朵里,很可能会对你和你朋友不满的。”
琨太子满不在乎地笑着摆摆手:“没事,反正我父王已经在前几,彻底得罪他了,让他恨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