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琼枝赶紧抢过刘毓秀手里的手帕,替她擦拭。
刘毓秀怜爱地摸摸萧琼枝的头,哽咽着:“我在前早上,是被魏贼派的青衣护卫,直接偷袭制住穴位,整整晕了一。至昨凌晨,我姐悄悄用她的血,滴进我嘴里,才把我给喂醒。”
“本来,我在醒来后,是打算继续装晕,以便找机会、顺利救出我姐和狗子、石头。根本没想到,我们被扔湖里后,魏贼的青衣护卫们,还会向我们扔飞刀。”
“后来,只有我一个人,悄悄逃到湖对岸。我就并没有离开,一直偷偷藏在附近的暗处,打算找机会杀了魏丰,替我姐和狗子、石头报仇。”
照这么,如果不是为了救自己,刘毓秀今根本就不会显身。
萧琼枝感激地看刘毓秀一眼,好奇地问:“对了,毓秀阿姨,我和我舅舅今都是易容过来的,你当时怎么会想到要现身救我呢?”
刘毓秀俏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你舅舅今过来时,手上戴的那对护腕,是我前些,亲手做给他的,从他带你在这里出现,我就认出你们了。”
“原来是这样。”萧琼枝明白了。
她收起郑邦袖袋和怀里放的东西,带着刘毓秀、墨尔本、约咳人,走到百宝湖靠东那一面,在正对琼枝桥处,察看了好一会儿。
最终,她看中其中一片约莫五米见方的空地,拿郑邦的匕首,划下中间一平米左右的面积,作为埋放郑邦骨灰的地方。
她让刘毓秀、墨尔本、约咳人,先去一边休息,自己独自用匕首,耐心挖掘那块地方。
一边挖,眼泪一边忍不住就流了下来。
郑邦虽然并不是她的舅舅,这几个月以来,对待她的关怀、关爱,却是这世上绝大多数真正做舅灸、都不能给的。
现在,郑邦不在了,对她来,真的是有种塌下来的感觉。
可以,郑邦离开得实在是太突然了。
发生这样的事情,既是因为魏丰实在太阴险恶毒,也是因为她自己这边准备不够充分、对魏丰的综合实力、估计不到位的缘故。
另外,梦回还之前不过就是拿出两百两,作为所有反抗光腚村强盗而死的、村民家饶抚恤,拿出一百两,用来给周家村修筑村墙和烽火台,抵御以后可能来打劫周家村的强盗而已。
这样的恩惠,是像梦回还或者魏丰之流,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她却因为这事,过于高看梦回还,对梦回还充满好感,以至于在想要对付魏丰时,试图得到梦回还的支持,因此而打草惊蛇,实在是太傻了。
现在看来,魏丰应该早就从梦回还那里得到消息,猜到自己和郑邦等人,会在昨或者今过来。
他才会像刘毓秀刚才的那样,在昨早上,知道自己和郑邦、联合了东梁国和南梁国的太子,要过来救刘毓秀和刘五秀、狗子、石头一事。
哼,梦回还!魏丰!你们等着,血债一定让你们血偿!
边这样想着,她用匕首挖土的动作就更快了。
半个时辰后,总算挖出一个逾一米深的坑。
这时,墨尔本变戏法般,背着一块很大的石碑,来到萧琼枝跟前,指着它,谨慎地问:“姑娘,你看这碑文要怎么写才好?”
“就写莫也克之墓吧。”萧琼枝想了想,。
郑邦为了保护她和大家,之前已经在刘毓秀面前,留下遗言,要求隐瞒真实身份。
那么,在魏丰没死、她和她爹身份没恢复之前,还是尊重郑邦的意愿好一些。
同时,她也并没有问这块石碑是从哪里来的,因为,她一眼就发现,这块石碑身上,有明显才被切削和雕凿的痕迹。
而这百宝湖边,岩石一大把,随便挑块大石头,做成石碑,依墨尔本的本事,根本也不在话下。
接下来,就是给郑邦举行简单火葬仪式、火葬后,把他的骨灰,收入紫檀木盒里的白玉缸,埋到萧琼枝挖的坑位里,竖墓碑等事宜。
刘毓秀跟在她义母义夫人身边,学过举行葬礼的各项礼仪,火葬仪式,就由她负责主持。
具体仪式内容就是在火葬开始前,给郑邦净面、更衣,数一下他生平做过的善事、有过的义举,然后由墨尔本、约咳四个影卫帮忙,把他抬上刘毓秀搭好的柴堆顶部,选在巳时正,点火焚烧。
前面还好,后面轮到点火焚烧时,按理,应该是由作为郑邦亲饶萧琼枝,负责点火才对。
可萧琼枝到了这个时候,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手是颤抖的,拿着火把接连点了好几次,都没能点燃柴堆。
刘毓秀称巳时正是今日最好的时辰,看着着急,抢过萧琼枝手里的火把来点。
结果,她才发现,她的手也在发抖,拿着火把接连点了好几次,也都没能点燃柴堆。
最终,还是墨尔本抢过她手里的火把,把柴堆给点燃的。
约莫两个时辰后,火才完全熄灭。
这期间,萧琼枝自从墨尔本把柴堆给点燃后,就渐渐停止哭泣,神色肃穆地站在火堆正前方,眼睛紧紧盯着郑邦的遗体,是如何陷身火海、只剩骨灰的整个过程。
而刘毓秀,起先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到了后面,发现萧琼枝太安静了,觉得不对劲,一直很是担忧地看着萧琼枝,不时低声安慰。
“枝儿,别太难过了,你还,往后的路还长着,生离死别的事,根本是在所难免的。”
“枝儿,你舅舅在之灵,一定希望你过得快快乐乐的,你要想开点,可千万别让他对你失望。”
“枝儿,你不要看了,你舅舅已经离开了,再看,他也不会再回来,你还是好好想想,等下回家,怎么把你舅舅过世的事,瞒着你娘吧。”
……
刘毓秀劝了不下十句话,萧琼枝认真听着,没有作声。
她无论在记忆中那个世界里,还是现在这个世界,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等亲人,都健在,从未经历过亲人间的生离死别。
这次,被她视作亲饶郑邦、刘五秀、狗子、石头四个人,却一下子,都死了。
等于,她同时失去四个亲人。
这对她在精神上,是很极致的震撼和打击。
从未有任何一刻,能让她感到如茨无力和无助。
她觉得,她还是太弱了,太笨了,为关心、关爱自己的人,做的太少了对付梦回还和魏丰之流,还是太缺综合实力与智慧了。
她应该深深地反省,从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