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的剑气划过时,鱼人们都惊慌的叫嚷起来,“哪,她拿的究竟是什么?”
只见他们身上的衣服开始碎裂,露出一片一片的鳞甲来。
曼殊看着惊奇,从未见过这样的鱼人,看起来是饶样子,可是脸上的腮和身上的鳞甲都未曾褪去,就是那两条腿,也都是像刚分开似的,活动的不甚灵活。
那群鱼人仿佛见了神仙一般,纷纷跪拜起来,他们不知道剑气也可以伤人。
这真是匪夷所思的事情。
那领头的鱼人大声道:“我们输了,愿意听您的安排。
请不要杀我们,不要让我们再回水里去。
只求国主给我们解药,让我们也能一直生活在陆地上。”
接着那群人都朝着国主磕起头来。
国主依然愣愣的,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是该给他们解药,还是该告诉他们实情。
凤云明上前解围道:“你们先退出王城,明日午时前,国主自然会给你们一个交待。”
那群人还是不甘心,可是看着若水的剑,只好承诺了先退出去。
国主看那群人真的退出去了,这才放掉了手中的棒子。
他一下子跌坐在地上,仿佛用尽了力气。
“三位恩公,今多亏你们在啊。
不然今又不知该如何折辱我。”着,国主竟然落下泪来。
若水上前安慰道:“国主,不必悲伤了,只要我在这里,他们便不敢进来。
只是,他日我们也要离开,你连护卫自己的士兵都没有,以后再遇上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呢?”
国主甩了甩衣袖,忽然间恢复了洒脱的姿态,“我们君子国,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若不是这些鱼人闹事,何须护卫?”
凤云明倒是通透,上前质问道,“那鱼人又为何闹事呢?
国主怎么就不能感化他们也成为好让不争的君子国民呢?”
国主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三位既然远道而来了,自然是辛苦了,我们君子国物产富饶,只是百姓都尊崇古礼,不喜奢靡。
今我特例给三位上宾摆上宫宴,请三位好好领略一下我们君子国的风度吧。”
着,便吩咐下去,就在那简陋却宽敞的宫室里,摆起了宫宴。
若水看着色已经渐渐黑了下来,拿出预先准备好的烟弹,朝着空一扔。
这是他们事先约好的通信方式,如果安好,就放蓝色烟弹,若是有了事情,就放红色烟弹。
白恒此刻正将大船泊在远离君子国十海里的一个峡湾里,那里是出入君子国的海上必经之路。
既有安全的考虑,更有战略上的考虑,如果若水遇到了什么危险,那敌人带她离开的时候,也会经过峡湾。
白恒经过白日的修养,此刻已经将碎裂的月魄恢复的差不多了,但这次事故山了他的心脉,只要他耗损心神,就会加速的老去。
但好在,这不会是立即就要发生的事情。
也许,某一可以找到那个疗伤圣药,凤凰谷的梧桐果。
一阵一阵的心悸袭来,白恒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静养,虽然放心不下,也只能是暂时放下了。
耀武的声音,这时候却传来了,后面还跟着六儿,“少爷,少爷,有贼人杀过来了。”
白恒奋力站起来,“去,把我的琴拿来。”
六儿不解,“少爷,这时候要琴做什么?”
耀武不话,从舱里的柜中,找出少爷常抚的那张琴。
“少爷,摆在何处?”
白恒让六儿把自己搀扶起来,“去船头。”
三人一起攀上船头的时候,看见远方有几艘船正在驶过来,他们的船头都挂着战旗,船身上,都有士兵裸着上身,在擂着战鼓。
达马蒂竟然不宁静起来,在所有的传中,这里的各个岛国都是宁静的港湾,从来没有大的纷争。
白恒也疑惑起来,但此刻,敌强我弱,若水又不在这里,他只有那个办法可以一试了。
对面来的敌人越来越靠近,耀武却见少爷没有召集其他士兵,反而安抚他们都藏在船舱里,不要出来。
耀武要跟上去,也被白恒挥手挡住了。
六儿从耀武怀中接过琴,帮少爷安放在船头的最高处。躬身侍立在一侧,拿着日常帮少爷清洁的麈尾。
那柄麈尾还是用了珊瑚木的,这时候刚擦黑,珊瑚木竟然还能发出幽幽闪耀的红光。
白恒携着六儿,如同仙人带着童子,飘飘然就那样在船头抚琴。
琴声悠扬,穿透了海面的雾气,向四周飘散开去。
整个峡湾都弥漫着一股奇异的平静,本来喊打喊杀的那群兵士都仿佛入定了似的,呆呆的愣在那里。
一曲结束,那群人,竟然都调转了船头,径自去了。
也不知是他们受了音乐的感召,放下了胸中的杀念,亦或是不知对方底细,不敢轻易上前。
不管怎样,白恒见他们愈行愈远,一颗心才算是放下来。
他缓步走下船头,一个踉跄,一口血喷了出来。
六儿惊呼一声,“少爷!”
一边的耀武也赶紧上前去,两个人一前一后,将白恒扶了下去。
六儿看着少爷的样子,一张脸惨白,嘴角还有着血沫,心疼不已。
“少爷,你都成这样了,还想着护着大家。我们大不了跟他们拼了嘛。”
六儿望着虚弱的躺在床上的少爷,轻轻地埋怨道。
白恒却不答话,他的神识仿佛都不在此间,眼睛微闭,像是累极了。
耀武轻轻给少爷盖上被子,把六儿拉了出去。
“不要打扰少爷,我们在外面守着吧。”
两个人在门外,听见少爷呼吸渐渐平稳,似乎是睡过去了,才敢话。
“耀武,少爷还能好起来吗?我好担心他。”
耀武一向沉稳,此刻也有点摇摆起来,“少爷一向都是这样,有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向前冲,从来不顾惜自己的身子。
他以为自己真的是铁打的啊,也就我们知道他有多辛苦。”
六儿听了更加得慌了,“耀武,我们该怎么办?若是少爷就这样病下去?”
耀武拍了一下六儿的头,“少爷在一日,我们便好好伺候一日,若真有那一,我可是要跟少爷去的。”
六儿听了这话,却一下子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