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伤害她……”南月寒突然胡乱的挣扎起来,蓝御快步走过去摇着她的肩膀:“醒醒,寒,醒醒。”
“噗……”南月寒感觉心口一疼嘴里一猩,一口血便吐了出来,蓝御惊慌道:“寒,你怎么样?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咳咳,咳咳,没,没事。”南月寒虚弱的冲他摆了摆手,蓝御急急道:“我去给你传御医,我去传御医。”
“御狐狸。”南月寒急忙拉住他:“别着急,我没事,没事。”
“什么没事。”蓝御一把挣开她的手:“你到底怎么了?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南月寒苦笑着:“之前跟你说过了,我的生命现在只剩下两年了,可我没想到身体也随着衰竭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不相信,我要找御医给你看一下。”蓝御手足无措的喃喃,也不知是要安慰自己,还是安慰南月寒。
“御狐狸,我之前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劲,已经找了好几位暗卫中的大夫看过了,没有用的,我的身体确实在衰竭中。”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你那个鬼预言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告诉我好不好?”蓝御眼泪边掉边摇着南月寒的身体,自他知道南月寒只有三年生命的那天起,他就每每心痛的无以复加,只是他不想南月寒愧疚,在她面前掩饰的很好而已,可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心里多么难受,看着自己挚爱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他却什么也做不了,虽然做好了同生共死的打算,他还是会心痛,会难过。如今没想到南月寒的身体也会慢慢衰竭。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你担忧,你为我已经牺牲够多了,我只希望和你最后的时光你能过的快活一点,没想到今天还是让你知道了。”南月寒低低的诉说:“在我有记忆以来,我就和姐姐生活在一起,她很美丽很温柔,她喜欢穿着白色的衣裙,也喜欢给我穿白色的衣服,我们两个最喜欢的就是在春天去赏花,夏天一起读书,秋天去看红枫,冬天烤火赏雪。可是在我七岁那年我的姐姐死了,我被师傅救了带回了灵族,记得那时我整个人都是呆滞的躲避着任何人,师傅就亲自伺候我穿衣洗漱,好久我才慢慢恢复正常,直到有一次看到师傅有很多问题难以解决而烦恼,我就拼命学习各种东西,学习灵力,为了以后能帮到师傅,可是没想到,16岁那年,我竟然预测到灵族会在将会灭族,我必须阻止这一切,而改变这一切的方法就是用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最苦涩的情,代价就是我的生命。当时的我不顾一切视死如归,只是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会遇到你,会舍不得去死。”
“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一统天下,你明明没有那么喜欢权势,老天为什么对你这么残忍,为什么要你承受这么多,你已经够不幸了,为什么这么残忍要你你步步走向死亡。”蓝御哽咽道,两人紧紧相拥,南月寒也慢慢落泪。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突如其来的声音闯入,两人受到惊吓快速分开,蓝御和南月寒快速用袖子擦试脸上的眼泪,可还是被司空云和花残看见了。
司空云走过来,眼尖的瞄到被子上鲜红的血迹:“到底怎么回事,你俩哭成这样。”
“没事。”南月寒勉强笑了笑。“骗人。”司空云怎么可能会信,他脑子飞快的转,想起以前的四贵君中,明明安逸和司空浩没有伤害过她,可还是被她一直往外推,甚至还为他们安排妻主人选,怎么都有点交代后事的感觉,想起她有时候忧伤写满故事的眼神。
“我去传御医。”花残也看到了被子上的血。
“站住。”南月寒眼一闭,看来是瞒不住了:“我就要死了。”
我—就—要—死—了
司空云和花残只觉得好像有雷从自己的脑子劈过,炸的自己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会这样?什么叫你就要死了?”花残大喊道。
“你冷静点,小声一点。”南月寒呵斥。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你到底得的什么病,你告诉我,我去找大夫给你治。”花残掐紧了手心。
“没得治了。”南月寒摇头。
“你告诉我啊,告诉我,到底怎么会事。”花残扑到南月寒面前抓住她的肩膀摇晃,蓝御将他拉开:“你冷静点,坐下来听我们讲。”
“你要我怎么冷静,你知道吗?寒说她快要死了,她快死了。”花残的表情越来越疯狂。
蓝御一把将他甩在椅子上:“寒的身体正在慢慢衰竭,生命最多只剩下两年。”
“两年,怎么会,不可以,我不能让你死,我去找大夫,我去把全世界最好的大夫找来。”司空云说着就要往外走。
“都冷静。”南月寒一巴掌拍在床沿上,巨响将几人震的定了定神,可依旧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找大夫看过了,没办法了,你们不要出去嚷嚷了,要不然会在国家引起轩然大波的。”
“都什么时候了我还管他狗屁的轩然大波,寒,我们找大夫来看好不好,一定有办法的,我们贴黄榜,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一定有办法的。”花残急切的抓着南月寒的手。
“阿欢,没有办法了,接受这个现实吧。”南月寒轻声道:“你不可以去找贴黄榜,更不可以让别人知道,否则朝中肯定会动荡的,我现在的希望就是管理好我的国家,你不要节外生枝。”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你的国家。”花残笑的冰冷,看南月寒不说话,一副默认的样子,心里更堵得慌:“寒,我会找好大夫的,我也不会让大夫宣扬出去的,你放心。”说完就出去了,他害怕自己再不出去,心里这口气就把自己憋晕了,到了门口狠狠一拳又一拳打在柱子上,很快手背上就一片血肉模糊,将柱子染的血红。侍卫担忧的看着他发疯的样子,只能猜测肯定是女皇陛下又让他伤心了吧,才会这样的。
“寒,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司空云问。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人承受痛苦,何苦告诉你。”
“寒,我会找大夫的。”司空云轻抚着南月寒的头发。
司空云,花残,四贵君在亭子喝茶,四贵君敏感的发现,大年三十本来是高兴的日子,宫中也布置的喜气洋洋,可总是感觉司空皇和花残一副失落苦大仇深难过的样子。
“哥哥,你到底怎么了?心事重重的。”司空浩拉了拉司空云的袖子。
“没事。”司空云对他勉强笑了笑,就若无其事的喝杯子的茶水。
“花残公子?”
“没事。”花残也摇了摇头。
四贵君疑惑的对视,却未从彼此哪里得到任何信息。
司空云的侍卫跑上来,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只见他一扫刚才的抑郁,呵呵笑了连声:“女皇和蓝御在玩蹴鞠,咱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啊。”
“什么,两个人偷偷玩蹴鞠不叫我们,过分。”花残猛一拍桌子。
一群人洋洋洒洒的到了南月寒和蓝御玩耍的地方。一个简易的蹴鞠厂,还有模有样的弄了一个门。南月寒和蓝御皆是暗红色劲装,从没见南月寒穿过那样的颜色,她快速跑动着,跳跃着,旋转着,和蓝御争抢着那一颗蹴鞠。仿佛一幅鲜活的画卷,就连平时脸上总是淡淡的微笑也因为弧度更大鲜艳起来了,哪里看过她这个样子,几人不由有点呆呆的。
“寒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跑到这里来玩蹴鞠不叫我们。”花残回过神来跑到南月寒面前冲她嚷道。
“那,有兴趣的话一起玩啊。”南月寒作出邀请。
“好啊。”很快所有人都加入了,本来安逸和司空浩不想加入的,可被众人煽动还是一起玩了。
“寒,没想到你还会玩蹴鞠啊。”看南月寒灵活的一脚将球踢走,司空云边抢边笑问。
“当然了。”南月寒得意洋洋的笑。司空云一时晃了神,南月寒已经一脚将球踢进了球门。
“哥,你再不好好踢,我们就输定了。”司空浩提醒道,跟他哥一个对,他哥总是呆呆的看着女皇,导致他们输了好几个球了,司空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几人踢了一中午,连续比了好几次,南月寒躺在地上,一边喘气一边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快起来,地上脏,让人看见你一个女皇躺地上像什么样子。”司空云皱眉拉她。
“不起,不起,让我歇一会,你当然不累了,你们换了那么多次人和我比,我连停都没停。”南月寒摆手,司空云无奈的坐下,将南月寒的头放在自己腿上。
几人睁大眼睛,看着他自然的动作,司空云睁大眼睛看回去:“我是怕地上凉她生病。”
“不不用了,我起来了,我们都回去休息休息,晚上好吃年夜饭。”南月寒尴尬的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司空云暗自失望,好容易厚着脸皮抱一次,这么快就没了。
“寒,我们一起守岁好不好。”司空云温声道,南月寒道:“当然可以。”
得到答案司空云满意的走了,南月寒回去洗了洗身上因为运动而出的汗,换了一身衣服拖着蓝御休息了一会,毕竟今晚要守岁,睡一会补补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