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样了?”南月寒站在床边皱着眉头。
“女娃娃,这毒老头子我解不了,她现在只是有点疼,过一会会越来越疼,不消一个时辰,便会要了性命啊。”老者摇头道,南月寒瞪大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毒,连你都解不了?”
“这毒应该是皇室密毒,须得以毒解毒才行,可我不知道它到底是由哪几种毒药配置,不知道毒药的分量,便是现在研究等我配出解药也来不及了。”老者惋惜的摇了摇头。
“都出去吧。”南月寒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她挥了挥手,火儿脸色大变,抓住她的衣袖:“主人。”
“出去。”南月寒再说了一次。众人不解她的意图,慢慢出了房间,蓝御看向火儿:“你主人到底想干嘛?”
“她是要为卫公主解毒。”火儿垂下头,蓝御不解连御医和白衣老者都解不了的毒南月寒到底怎么解,可是再问火儿她都不说话了。
内殿,南月寒看着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疼的脸色煞白,脸上冒出细汗的卫南弦,手上凝聚起灵力,缓缓输进她的体内,随着卫南弦脸色渐渐好转,南月寒脸色越来越难看,终于,她收了功放下手。给卫南弦解毒几乎用了她七成的灵力,尤其是她这段时间身体一直不怎么好,全靠灵力支撑着,再也忍不住内息的翻腾,一口血喷了出来。卫南弦感觉腹部不疼了,一转眼就看到自己床边站着的南月寒吐血的样子,从床上下来扶住她的身体:“来人呐。”
很快众人从屋外跑进来,南月寒迅速擦了擦嘴角的血,攥紧了有些颤抖的手指:“吩咐下去,查一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转身对卫南弦道:“你好好休息,朕有时间再来看你。”她点了点头,南月寒抬步走了,一回到寝殿,南月寒再度吐出一口血,吓得蓝御要传太医,南月寒淡淡阻止了他,只说自己需要调息一下。
看着蓝御出去了,南月寒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缓缓深吸了一口气,自己倒是想多活一些时日,可是老天不肯啊。
“磕磕,磕磕。”
“进来吧。”南月寒理了理衣襟扬声道。
白衣老者和蓝御、火儿、四贵君走进来,白衣老者凑到她跟前:“女娃娃,你到底是用什么办法解了毒,告诉爷爷。”
“不过是用内力把毒逼出来罢了。”
“女娃娃,你可不要骗爷爷,世界上哪有那么厉害的内力。”
“你要是不信,我也没办法。”
“爷爷给你看看,你脸色可不太好。”白衣老者向南月寒的手伸去,南月寒大惊,迅速躲开,可惜她此时哪里是白衣老者的对手,很快便被抓住了手腕,她迅速攥紧手,不让别人看出异样,可还是晚了。
“女娃娃,这到底怎么回事。”老者强行掰开她的手指,一边诊脉一边问,南月寒没做声,老者探了半天脉叹了口气,见大家都焦急的看着自己,笑道:“没事,女娃娃就是需要休息一下。”南月寒将半信半疑的众人遣出去,对老者道:“我的情况,不可告诉任何人。”
“女娃娃,爷爷还是不明白,你到底做了什么,身体虚弱至此啊。”
“爷爷,这个皇宫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去吧,你要是喜欢酒,我派人把酒窖里面的酒全给你送去。”
“你个混账,你以为爷爷留下来时贪图你的酒吗?你现在这幅鬼样子,爷爷怎么忍心走。”老者痛心疾首的指着她。
“爷爷明知道我大限将至,你又何必留下来眼睁睁看着我去死,你一定不忍心的。”南月寒不忍看他痛心的样子,闭上了眼睛。老者忽然叹了口气留下一句我会想办法的就走了,任四贵君怎么打听都是“没事,只要调养调养就好了”
宫内,人人对南月寒推崇备至,甚至到了视为神人的地步,试问一大堆御医都解不了的毒南月寒进去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卫公主就没事了,这可不是只有神人才能办得到吗?对此,南月寒淡淡笑了笑,不置可否。而调查卫南弦中毒的真相终于有了结果。
南月寒在宫人的拥簇下到了水波的寝宫,水波着一袭淡青色衣衫,优雅的行礼,南月寒坐在主位上,轻敲着桌面:“如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水波站在南月寒面前,素来清冷没有情绪的脸上出现一丝希冀:“臣侍说没有下毒害卫公主,陛下会相信吗?”
南月寒面无表情:“朕更相信证据。”水波忽然就笑了,清冷的眸子染上一抹疯狂:“陛下回宫一年多了,从来不曾踏足这里半步,如今第一次来却是来兴师问罪的,罢了,罢了,我招,没错,一切都是我干的,是我下毒害卫公主的。”仿佛全身的力气用光似的,水波垂下肩膀,清明的眸子黯淡无光,跟着宫侍进了牢房。
大雪纷飞,南月寒站在廊前,看着白茫茫的天际:“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场雪了吧。”她语气清淡,飘散在风中。火儿站在她身侧,一袭火色衣衫娇艳明动,她皱着那张可爱的小脸,抓着南月寒的衣袖:“主人,火儿真的看不懂,您究竟是要做什么?您明明知道,水贵君是无罪的。”
南月寒长身玉立,墨发和衣摆被风卷的飘荡,神色悠悠的看着远处:“你倒是知道他是冤枉的?”
“虽然那些证据都指向他,可是那证据未免太过拙略刻意,连火儿都会怀疑,您为何?”火儿欲言又止,看向南月寒。
“好了,这些你就不要再操心了,主人自有打算。”南月寒忽然转身,摸了摸火儿的头,温柔的笑道。火儿不明就里的点头,主人都这么说了,她操那么多心干嘛?反正主人那些弯弯绕,哪里是她能明白的。
牢内,水波静静地坐在一侧,不言不语,棱角分明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丝毫情绪,牢房内很是脏乱,被褥也透着一股怪味,狱卒送来的饭都是凉的。他自从进了牢房就一脸木然,没什么表情,安静的吃着冷饭,盖着有怪味的被子睡觉,听着别的牢房的犯人喊冤,他就静静地待着,很平静,很安静。
“水贵君有人探监。”狱卒不客气的喊了一句,水波眼中闪过一丝光亮,抬头看向来人,在看清来人的那一刻,眸中明显的划过一丝失望。
安逸、安非羽、司空云三人将食篮内的饭菜拿出来摆在地上:“这是你平时喜欢吃的,吃一点吧。”
水波却没有动:“陛下有说怎样处置我吗?”
“陛下并没有说怎么处置你,卫公主的毒真是你下的吗?”安逸问。
水波失望的笑了笑,她怕是忙的忘了他吧,毕竟他在她眼里从来都是那么碍眼,一向都是自己贴上去靠近她,她一向对自己厌恶至极,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倒是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处置他。
“你们走吧。”没有回答安逸的问题,水波直直的盯着空气一处,安逸三人叹了口气,见他一副明显不愿多谈的样子,收拾了食篮出了牢房。
是夜,南月寒刚刚洗漱完躺在床上,批了一天的折子,很是疲累。
“着火了,着火了,救火啊……着火了。”外面忽然传来呼喊声。
南月寒掀起被子,抓起床头的衣服迅速走出门外,蓝御也一骨碌翻起来抓起衣服披在身上,两人出了门外:“怎么回事?哪着火了?”
“回陛下,是卫公主住的素灵殿着火了。”
南月寒神色猛的一便,迅速运起轻功朝素灵殿飞去,索性当时安排的不远,很快就到了,现场一片混乱,大家都提着桶奔走救火,救人。火光冲天,正殿被火舌吞噬,稍走进一点,便能感觉到灼人的温度。南月寒草草扫了一遍:“卫公主呢?”
“卫公主还在里面,没出来。”
南月寒眼神幽深的看了一眼迅速燃烧的宫殿,夺过一个宫女手中的水桶冲头淋下,在众人的呼喊声中冲进了火场。
“寒。”蓝御大声喊道,眼睁睁的看着南月寒进了疯狂燃烧的宫殿。在众人de随后冲了进去。
“卫公主,卫公主。”大火中,南月寒一遍喊一遍到处寻找卫南弦的身影,房梁一根一根坍塌,南月寒险险躲过,火气灼人,烟雾弥漫,她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烧着似的。
“卫公主。”终于,在一个角落看到了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南月寒惊喜的跑过去将她抱起,朝外面冲去,忽然房顶的柱子掉落下来,南月寒躲闪不及,弯下腰护着怀里的人,硬生生的被砸了一下。“嘶”瞬间背部火辣辣的痛。
“寒。”蓝御冲过来大喊道。南月寒道了一句没事,撑起身子和蓝御冲出了火场。
“陛下,陛下您怎样?”住的较近的安逸听闻着火赶了过来,看着南月寒背部的烧伤,焦心道。她淡黄色的衣服被火烤的焦黑,南月寒背部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