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好吃吗?”蓝御看向懒懒靠在自己肩上的南月寒。
“还不错。”南月寒眨了眨眼,蓝御又夹了个饺子,南月寒皱眉:“这是什么馅的?”
“大肉韭菜的。”
“我不吃。”
“为什么?你不喜欢吗?”
“她呀,哪里是不喜欢,是嫌味大,你看她什么时候吃过韭菜韭黄、青椒、大蒜葱花、蒜苗一类的东西。”花尽欢在一边悠悠道:“她呀,毛病多着呢。”
“你就毛病不多吗?”南月寒看向他:“你还不是一堆臭毛病,还敢说我,这些东西你就吃吗?”
“我是不吃,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我懒得跟你拌嘴了。”南月寒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跟花尽欢吵架太费劲了,而且他们俩个说不了几句话就能吵起来。虽然偶尔吵闹也很有意思。
出了饺子馆,外面下起了雪,大雪纷纷扬扬,若柳絮一样飘忽。将大路,屋脊,树枝染的一片雪白,南月寒抬头看向天际,一片白茫茫,连天空似乎也被染白了。
“下雪了,看来去骑不了马了。”蓝御抬头,连呼出的气都起了一层白雾,这天气还真是冷啊。
“踏雪而行,不是很有意思吗?走吧。”南月寒却是开心的笑了笑:“大雪骑马,多有意思啊。”
三匹快马迅速飞奔过郊外的旷野,若一阵风似的,打柴的行人羡慕的看着那飞骑而去的身影:“真是潇洒啊,我还是好好打自己的柴吧。”
风扬起三人的大氅,南月寒骑着一匹雪色的马,身着蓝色的锦衣,这种冷色调在这寒冷的天气越发显得清冷:“驾。”南月寒抽了一鞭子马,身上头上已经落满了雪,风呼啸而过,她虽然觉得冷,但还是很兴奋。
在外面转悠了一天,南月寒回到和花尽欢蓝御回了自己在宫外的宅子。此时已经下午了,南月寒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她讨厌下雪,很冷,可是有人陪着时,又喜欢下雪,感觉很暖。
“这宅子好漂亮啊。”花尽欢边走边感叹,看着画似的庭院,房屋。时值冬季,下人们一直备着火盆,所以屋内并不冷,南月寒将窗户打开,看着纷纷扬扬的落雪,和两人烤着火吃着干果,聊着天,也别有意趣,晚上,三人挤在一处睡了,日子过的温馨而别趣。不像是皇室的帝王,倒是像普通人家似的。
“有时候感觉你还真是不像一个帝王。”花尽欢感叹道。
“不像就不像吧,反正我舒服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
“你是不是困了?”花尽欢看着眼神迷离的南月寒,南月寒点了点头:“我不是困了,我是很困了。”
“那我们早点休息吧,今天玩了一天也挺累的。”
沐浴过后,依旧是三人睡在一起,南月寒一左一右被两人夹在中间,南月寒动了动身体:“你们就不能往旁边一点。”
“这样睡才暖和啊。”花尽欢无辜的眨眨眼,更往南月寒身上贴了贴。
“可是我快喘不了气了。”被两人紧抱着,真的很难受,她感觉自己都快要窒息了。两人哼了一声:“不识好歹。”各自拉了身侧的被子盖上,背对着南月寒。
南月寒无奈的眨眨眼,男人真是不好懂啊,她是真的难受啊,看了看背对着自己的后脑勺,暗叹一声:“总算能喘气了。”
睡到半夜,屋内的炭火不太足了,南月寒紧紧将自己蜷成一团,她感觉脚很冷,手很冷,全身都很冷。迷迷糊糊睡着,好像被子里钻进来一个温暖的物体,她爬过去抱着这个“物体”才睡的舒坦一点。
蓝御和花尽欢无奈的对视一眼,才抱着南月寒冰冷的身子闭上眼睛,齐齐打了个寒战。
“寒,起床了,你还要上朝呢,赶紧回宫。”花尽欢轻拍着南月寒的脸,想要将她唤醒,南月寒将被子蒙在头上:“我不上朝了,一大早的上什么朝,才几点嘛。”
“你要是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被子掀了。”花尽欢恶狠狠的威胁,南月寒猛的翻身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开,拍拍面颊:“真是命苦,我为什么要当这劳什子女皇,一大早都不能睡个安生觉。”
一阵嘀咕和抱怨过后,三人坐在一辆马车上,南月寒靠着车壁昏昏欲睡,花尽欢看的眼角直抽抽:“你就不能打起精神。”
“她一坐车就那样,你别打扰她。”蓝御在一边解释。
南月寒火大的坐直身子,花尽欢以为自己惹她生气了,正想着是要吵一架捍卫自己的立场,还是没有立场的跟她说自己错了哄哄她,就见她往身上摸了摸。
“你干嘛呢?”
“来刺客了,我就说嘛,我哪一次出来不遇刺的。”
两人紧张的对视一眼,来刺客他们怎么能没有感觉到,正要再问,空中忽然传来一阵空气明显的躁动,南月寒嘀咕一句:“这下睡不成觉了。”
掀开帘子,看着围住自己的四五十个白衣人,白色的衣服晃的南月寒眼睛生疼,南月寒即烦躁又心痛,姐姐她,还是不肯放过自己吗?
“该死的。”暗骂一声,双方快速交战,南月寒不知心中存了什么想法,下手总是留情了一两分,一不小心身上就被划了一道口子。
“寒,你的剑呢?”蓝御看着赤手空拳的南月寒,她怎么不用一直用的软剑。
“留在宫里了。”
“为什么?”
“不为什么,以后我都不会用那把剑了。”南月寒从身上摸出暗器,扔向白衣杀手,他们次次下杀招,她再留情绝对没命。那把剑是师傅所赠的,自己再也不会用了,不会去触碰任何有关于他们有关于灵族的事情。自己当初一直把剑缠在身上,已经形成俩一种习惯,后来剑被自己带回来,她就再也没用过,以后也不打算用。
“寒你是找死呢,出宫竟然不带武器。”
“你们俩能不能别说了,在这个关头能不能先把这些该死的解决了。”花尽欢无语的吼了一声。
“找死呢你们,还有心情聊天。”杀手老大看着一边打一边聊天的几人,一种被污蔑的情绪油然而生,出手更加狠辣。
“你的暗卫呢?”南月寒问花尽欢。
“宫内刚好出了事情,全部被调回去了。”
“真是时不待我。”南月寒看着还剩十几人的白衣刺客,她身上的已经被划了好几道口子,他们两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一阵脚步声传来,南月寒看了一眼带头的人,松了口气。
“你再不来我就死了。”
“你还知道啊,出来一个人都不带,找死啊。”司空云扶住南月寒的身子,她看了看已经被司空云带来的人解决掉的白衣刺客,嘴角扬起一抹笑无所谓道:“每次都这么幸运,死不了。”可谁知道她的心已经在滴血了,姐姐,她是真的想要自己死。
“回宫。”司空浩一扬手,几人回到宫中。司空云召来御医给几人处理伤口,南月寒怔怔的坐在椅子上,司空云和司空浩给她处理伤口,伤口已经粘在衣服上,司空浩小心翼翼的用热水将衣服浸湿,才将衣服分离下来。司空浩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留了这么多血,肯定很疼吧。”
消毒,上药,包扎伤口,南月寒只是怔怔的坐着,眼睛茫然的盯着一处空气,眨也不眨。
“下次,看你还敢不带暗卫,快去休息一下吧。”司空云数落道,南月寒疼,他也疼。
南月寒依旧毫无反应,花尽欢转了转眼珠子,伸手掐了她一下,南月寒“嘶”的回过神来:“你干嘛?”
“是我要问你干嘛才对吧,发什么呆呢。”花尽欢眼中闪着疑惑。南月寒垂下眼帘:“没什么,我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因为失血的原因,南月寒昏昏沉沉的也睡着了,可是过了一会,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会冷一会热,很湿难受,隐约知道自己发烧了。
梦中,姐姐对自己很好很好,她还是小的时候,姐姐穿着一身白衣,脸上洋溢着温柔的笑,美的好似仙女一般。她拉着同样一身白衣孩提时的自己奔跑在樱花林间,自己脸上也挂着稚嫩的笑。樱花若精灵一样飞舞,旋转,飘飞,好似粉白色的幻境一样,美轮美奂,那时,她的心中只有快乐,不管跑多久,都不会累。
猛的翻身坐起,南月寒拍了拍脸颊,很烫,脑子很昏沉。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难道,经过这一切自己还在期待什么吗,不可以,绝对不可以,那个人一心一意想要杀了自己,她不可以再犯糊涂了。要忘记,要忘记以前觉得快乐的事情。
“你总算醒了,来,喝药吧,喝完药就没事了。”司空云端着一碗药递给南月寒,南月寒看了一眼伸手接住,尽管不想喝,但她知道自己绝对逃不过,索性不白费力气了。
“他们两个怎么样?”南月寒看着同样坐在凤榻上的花尽欢和蓝御,记得当时他们两个伤的不比自己轻。
“和你情况差不多,只要喝了药,就没有大碍了。”
“你俩赶紧喝吧,磨蹭什么呢。”南月寒看着对着药碗皱眉的两人,自己都喝下去了,他俩别想逃过。花尽欢狠狠瞪了她一眼:“我就不能晾晾吗?”
南月寒并没有生气,反而笑了笑,小样,就知道这货也不想喝。平时逼自己的吃药的时候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现在轮到自己了,你倒是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