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骇,虽然眼下一些下人等都被清了出去,除了随后跟随太子进来的云绽晚三人。可是这样荒诞大不韪的话从一个公主的口里说出来,那是怎样的震撼。
“妹妹……”昀阳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诰月公主,“他……他只是个小小的护卫,你,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她说完这话瞧了一眼冥泱绝邪的反应,可是那人似乎没有因为诰月说的这些话而惊讶动怒。
太子不是最应该生气吗?为什么他会如此淡定!想到一种可能,云绽蕾心里有些雀跃。
翩翩气疯了,这个该死的贱婢!主子好心好意收留她,她竟然到最后背叛小姐,还给小姐安上了一个通奸的罪名,还说喜欢奸夫。若不是被楚楚及时拉住,冲出去就要揪住这个女人啪啪几个大耳光,吃里扒外的东西。
气氛一下子凝固,屋里好像无端冒起了一层寒霜,让人发冷打颤。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太子,今日的事情如何发展,只凭太子的一句话而已。皇家丢不起这个人,可是也不会随随便便让人轻易辱没了皇家的尊严。
“公主,本宫念你年幼,又是被漠北王宠坏了的。今日你若是亲手杀了这个男人,本宫便当什么事也发生过,父皇那边本宫自会去说。嗯,公主以为如何?”太子挑眉轻轻袅袅的说着,可是那阴柔的目光,却是有意无意的看向门口。
“太子,我虽然骄纵可是却并不傻。今天出了这样的事并不是你一句话就能了了的,你能堵住相爷的嘴么!要么就放我和都玛走,反正我也不稀罕嫁你们盛国的皇子。”诰月说话仍不忘将那个叫都玛男人紧紧地护在身后。
“放肆。”右相大怒。
“公主,是贱奴的错,是我强了公主,公主莫要如此说,这……这对你名声不好。”都玛低着头,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云绽晚只见她眼中闪过片刻的犹豫,当诰月触摸到身后的男人后目光立马又坚定了起来,“不,都玛。你我两情相悦,等我们回了漠北就去天香河畔祷告真神,告诉她,我们要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男子闻言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里闪过明显的挣扎,似乎不敢相信一切都是真的。怀里的气息温热,诰月紧紧抱住他不撒手。
“妹妹,你……你们疯了,疯了。”昀阳痛心疾首的跺脚,一脸的失望。
“够了。”茶盏在紫檀木上发出剧烈的颤抖。
“本宫可没空看你们演一场鸳鸯情深的戏码,大盛可没有什么天神,大盛只有皇上。公主,来者是客,况且你还是我们大盛最尊贵的客人。都说你们漠北民风开放淳朴,今日倒是让本太子开了眼界。若是你执意你自甘下贱,那本宫也愿意作这成人之美!本宫可是给过你机会的。”
“你们两个过来。”太子对着翩翩和楚楚说道。
“听闻你们跟在公主身边时日已久,那可否告诉本宫,公主刚才所说的是否属实。她是否真的心有所属,不愿嫁入我大盛为妃?”
众人都被太子这番举动摸不着头脑!这种事情怎么能相信两位婢女说的话。两位相爷听了太子的话心思迥异,可是都打算这件事不会过多的插手,全权交由太子决定。
两人真想大声说,肯定不愿!可是不愿意,那不是坐实了小姐的罪名,那小姐以后还怎么做人。可是愿意,那这个假的诰月公主又怎么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说出那样的话不是自相矛盾。翩翩看着地上的那对鸳鸯,既然如比,那就别怪她心狠对不起了。
“公主不……”
“启禀太子,诰月公主是愿意嫁入天家的。太子知道公主年幼骄纵,向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往往不顾后果。公主被宠坏了的,因此糊涂少不更事望太子海涵,容奴婢们下来劝一劝公主,她届时自会想通。”云绽晚卑微的跪在地上,声音不卑不亢。
“你是何人?为何我没见过你?”昀阳疑惑。
“奴婢……”
“呃……启禀大公主,她是我们家小姐才收不久的侍婢。因为这婢子性格沉闷了无生趣,喜欢闷头干活儿不喜见人,所以大公主自是没有见过。”
昀阳公主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
她这个妹妹总喜欢捡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来,开始是花花草草、猫猫狗狗、后来居然就捡了一些人回来……每次弄回这些东西,父王都是一顿好罚,那些人也就随便找个地方安置了。如此说来,那也就不奇怪了。
太子展颜,狂妄邪魅,语意中尽是淡淡的嘲讽,“想不到诰月公主身边还有如此通情达理的婢子,本宫对公主这爱憎分明,宁死不屈这性子也喜爱的紧。可是公主若是为此香消玉殒,那也着实可惜了,那你这婢子还真该得好好劝劝你家主子!”
“来人,将这人拖出去打入死牢,今日之事在场的人不可走漏半点风声。加派人手看着公主,明日大宴若出半点意外,一干人等九族诛尽。”
“不,太子,全是我一人所为,不关都玛的事。你们不能关他,不能。死牢是什么地方,不去,不许去。”诰月死死的抱住都玛不让侍卫将他拖走。
右相看了摇了摇头,这诰月如此执迷不悟,太子如此决定真是失策。若是杀了这个蛮子,明日她怎会心甘情愿的参加选妃大宴。
左相眯起了眼睛,眸光犀利似在深思。
冥泱绝邪不理会哭闹的女人,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门口低着头的云绽晚,“本宫可是在府上等着你的好消息。”
云绽晚被他的目光看的透心凉,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这个太子都会有一种心悸的感觉,寒气上涌血液结冰了似的,浑身冰凉有些透不过气来。
这种人,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跟他走得太近绝没有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