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诰月自小在草原上不羁惯了,是一匹疾风野马。贵国乃礼仪规训之邦,更是学的头疼。因此诰月举止不端配不上高贵圣洁的太子,更惶恐做天家的媳妇。可是诰月心有所属,一切全凭皇上做主。”
一席话足够让人浮想联翩,她不过是以退为进委婉的勾起有些人对她不好的回忆,让人对她更加厌恶罢了。
在场的多数人都在揣测,举止不端那说明昨天的那些流言蜚语是空穴来风,凡是未出阁养在深闺的女子对这个词可是避如蛇蝎,可是由她自己口中说出来难道不怕名声败的更坏?心有所属,钟意的是谁,莫非就是太子不成?
昀阳不甘心的斜了一眼如一株清莲一般跪在那里的云绽晚,不过就是顶着一个被父皇宠爱的虚名,也竟敢肖想太子,未免太不自量力了些。刚要开口,却被那位突然杀出来的二妹云绽放抢了先。
“皇上,小女有事禀奏。”
“二妹……”她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性格大变的云绽放,若不是兹事体大,她真的怀疑以前这个乖顺的女子是被掉了包。
冷越帝开口道:“何事?”
云绽放朝太子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眼万年,眼中是诉不完的情道不完的哀,仿佛太子和她是一对阔别多年的恋人,爱而不得,心有戚戚。鼓足了勇气下了莫大的决心,眼中全是坚定道:“小女心悦太子已久,求皇上为小女做主。”
端王爷径自喝着酒,对于发生的一切没有多大的兴趣。选妃宴,选的是什么妃大家心里清楚得很,他王府里有一位足矣。
冷越帝嘴角上扬,皮笑肉不笑,目露凶光的看着下面胡言乱语的女人,心悦邪儿的女人多了去!太子妃之位他早已内定,容不得轻易更改。先前还觉得这明名字胆识俱佳,没想到也是个贪慕虚荣莽撞的。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二公主有些失色,此举若是失败必定是功亏一篑。她只能成,不能败,咬了咬牙道:“皇上,小女跟太子真的是两情相悦,小女有证物可以证明。”
皇帝听了脸色不是太好看,他森森的看了一眼太子,“哦,是吗?将东西呈上来。”
等此女子将东西拿出的时候,众人才看清是一枚血玉。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赤羽凤鸟,络子已经粗糙变质,想来是由于主人经常佩戴把玩的缘故。
某位妃子看到太监楠木盘黄色锦帕上放置的东西脸色大变,这根本不是太子的东西才是。而是……
——睿王。
在场的人都想不到其中还另有隐情,左相左逍沉默寡言,看了一眼低头隐忍的睿王。
大臣们只知道血玉难求,却不知它的来历。
卞康可是清楚的很,这可是虞妃娘家之物。一凤一凰相携相依,天人凤姿遨游九天。这凤凰玉佩本是一对,雄为凤,雌为凰。
这块凤佩曾是娘娘与皇上定情的信物,娘娘曾经将他赠与皇上。不过后来……犹记得那晚这块玉佩被愤怒的皇上砸到了娘娘的脸上。
那颧骨上面的伤疤就像是一朵哭泣的花,至死都盘旋在娘娘的脸上……如今它又被当作见证血琳琳的呈现在了大家眼前。
太子并不记得自己识得此女子,何况还是私相授受这样的大事。为何她如此笃定,让他不得不小心防范。他看了他柔妃煞白的脸色和越来越生气的皇帝,意识到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皇帝很快镇定下来,他看了一眼那玉佩。血玉天下难求,这么一件精雕细琢的玉饰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件,他想认不出都难。
“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云绽放一见有戏,赶紧将玉佩的来历说出。
冷越十一年,冬至,大雪。
云绽放曾在安国与漠北草原的边境处救了一人,那人正是赴安国做质子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