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烈炎看到那叽喳活泼的鸟儿,铁汉冷硬如冰的眸中难得泛起了一丝柔情。
宫沐弦摊开手掌,鸟儿自己就跳到了他的掌心,像是在对着他讲话。他脸上扬起春风般的笑意,整个人不再纨绔。
海棠和牡丹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这时候一个声音传来......
“二位公子可真是好兴致,可否介意一叙?”
微微看向声音的来处,是一位掀开珠帘走进来的英俊少年。少年弯腰拱手作揖,“炽烈公子,宫公子,幸会。我家少爷问二位安好。”
炽烈炎和宫沐弦同时站起身来,语气有些急切激动,“你家少爷呢?”
少年狡黠一笑,脚步往边上移了两步侧开身子,这时候一个唇红齿白的翩翩公子就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唇若施脂,面若敷粉,翩翩神飞,天然一段风韵。
翩翩公子走进来直接就坐到了刚才炽烈炎的位置上,翘着腿,对着宫沐弦俏皮眨了眨眼睛。楚楚跟在她后面,立刻在她身后站成了一尊石雕。
“怎么,这就不认识了?”
云绽晚调笑的看着稍稍有些拘谨的二人,自己难道是魍魉猛兽不成,刚刚三丈之外都还可以听见宫沐弦谈笑风生的话语,温香软玉在怀,真真是好不快活。
宫沐弦想来自己刚才一番孟浪的言论必是被主子听到了,捏着玉笛的手握拳放在嘴角,尴尬的咳了一声,面色微红。他一挥手,侍女立刻领命清场,带走海棠牡丹等人。刚想下跪请礼,却听得冥泱绽晚说了一句免了。
“您怎么......”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他记得云绽晚一向不喜欢颠鸾馆的,说是脂粉味儿太重,齁得慌。
翩翩身着绿衣,腰间系湖绿色的水纹绶带显得清新沉稳,但是性子依旧跳脱。她一只脚踩在凳子上,托着下巴一副准备看好戏的样子看着宫沐弦,“宫居士可真是好雅兴,靡音仙乐萦耳,晚上还要夜御两女......”
“不许胡说。”
宫沐弦及时出声阻止翩翩的话语,今天让主子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就已经面上无颜了,再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继续说下去更让他情何以堪。
“翩翩姑娘,三年未见你还是老样子,性子一点儿都没变。”炽烈焱开口。
宫沐弦赶紧附和道:“对呀!怎的就学不来楚楚的沉静少言。”
“像她那样有什么好?我若是这般一板一眼公子还不得闷死。我们一静一动,正好互补。”
“公子,你说我说的可对?”翩翩凑到冥泱绽晚的面前撒娇。
冥泱绽晚执起桌上的茶杯想喝茶,才发现桌上全都是烈酒。听了翩翩的话,她旋转着手里的扇子恍有所悟的说道:“嗯,你说的是自然。可是......”她停顿了一下继续开口,“可是本公子还是喜欢楚楚的聪明冷静多一点。”
“你这丫头老是惹事。”
翩翩摸了摸被扇子敲了的额头,听了看了看云绽晚身后笑的有些傻气的楚楚,跺了跺脚,“公子这样说,可真是伤透了翩翩的心。”
炽烈炎看着云绽晚,她的容貌和以前并无多大的变化,只是身量高了许多,穿起这身男装来更显得风姿绰约,潇洒倜傥。
炽烈炎伸出食指在桌上敲了两下,片刻的功夫,属下送来一壶清香四溢的暖茶。他亲自拎起茶壶,将干净锃亮的白釉瓷杯子用热茶又洗了一遍,再给云绽晚倒上。
翩翩在一旁看到炽烈炎细心入微的举动心里无限自责,自己真是该死,怎么可以这么疏忽,忘记要给小姐备茶了。
云绽晚心里有微小的触动,没想到焱还是这么心细如尘,刚才她想喝茶都让他看出来了。她端起那杯茶抿了一口,唇齿都是茶香。虽然不如青鸾泡的茶那样回味无穷,却也甘甜爽口。
她看着两人说道:“你们身量太高,都坐下站着干嘛。刚才可是蜂鸟传回了什么消息?”
那只小鸟原本是站在云绽晚指尖唧啾唧啾的叫着,高兴地越过来蹦过去的玩耍。听了她的话很乖的安静下来,歪着头认真的对着云绽晚重复刚才的消息。
宫沐弦怕蜂鸟那锋利的爪子会伤了她,走过去将它放置在食指上,答道:“主子,是关于王后娘娘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