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就这么看着阿汐,所有的情绪都被深深地隐藏了起来,只剩下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他似乎有被阿汐刚才所问的话震撼到,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半响才缓缓的开口道:“我是睿王,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阿汐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深意,只是随口问道:“难道王爷夫君你还同时喜欢好几个人吗?”
漆黑浓墨的眼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有人似乎不同意她这个说法。
“即便如此,又有何不可。”
“那就是王爷夫君你自己的事情啊!可与不可,你高兴即可。”
“可是不管如何,名义上你是我的夫君,你理应帮我的啊?”阿汐双手捧着下颚再和浴池里的睿王讨价还价,这样的少女姿态,是冥泱莫殇从未见过的。
“你自刚才己也说了,她都不愿意做本王的王妃,那么本王又有什么义务要帮她。”
“这根本是两码子事。”阿汐不同意。
“你现在占着云妃的位置,顶着她的封号,这就是一回事。”睿王如是说道。
阿汐转念想了想,试探着说道:“那若是我答应日后留在睿王府,那王爷您就可以帮我了?”
冥泱莫殇沉默。
“那您这就是答应了。”
不问个结果誓不罢休,聒噪。
冥泱莫殇继续沉默。
阿汐很开心,既然没有直接拒绝,也证明了不会袖手旁观。
“给本王搓背。”
“啊?”这是什么无理要求,阿汐看了看他的脸色,觉得还是不要忤逆他好,想着只要把他当成小渡缘就好了,立马说道:“好的,好的。”
她刚想下水,可是看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犹豫了片刻,还是把外衫脱了下来,放在温泉池边整齐的叠好,然后再小心的摸入水中。她绕到睿王身后,专心致志的开始打皂搓背。只是一开始入目就被那背上纵横交错的伤吓到了,那些伤口覆盖在肌肉纹理分明的背上,就像一块儿完美的玉石有了裂痕,让人惋惜遗憾。
都是些陈年旧伤,她也不过问,只是她卖力认真的搓背,一丝不苟丝毫没有受那些伤痕的影响,光看那些痕迹都能猜出他以前受了很多苦。背上双手柔软可是皮肤有些粗糙干裂,睿王闭着眼睛静静地冥想。
“王爷夫君,虽然你脾气不好,可是你这容貌长得是真的好看呀!我没想到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像缘儿这般好看的人。”阿汐由衷的称赞,虽然这睿王是铁定比不上缘儿的。还有今日见到的那个太子妖孽,他也好看,可是着实太妖孽了,让人心生恐惧。
“把称呼改了。”
“改了?改成什么?”阿汐想了想,凑到他脑袋边问道,难不成像是秦伯那样叫。“主子?”
冥泱莫殇沉默。
看来是不满意。
“爷?”
冥泱莫殇狠狠地给她一记白眼。
“那……”
“还是王爷夫君吧!”阿汐实在是想不出什么满意的称呼,还是这个比较上口好记。
冥泱莫殇一头黑发飘散在温泉水上,白色的雾气升起弥漫,旁人看到,真的是一副无欲无求、谪仙的男子。阿汐搓了没一会儿的背,感觉这温泉池真是舒服,浑身暖了又暖,一扫这些日子以来的奔波疲惫,她舒服的眯着眼睛盘算,有机会定要到缘儿在这池子里泡一泡,兴许对他的身体有好处。
“你记得,以后没有凤栖汐这个人,只有诰月公主,本王的侧妃云绽晚。”
“好的,阿汐记住了。”
阿汐的手上感觉到前面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立马改口道:“不,诰月记住了。”
云绽晚啊云绽晚,且就让我先做你吧不管你以后回不回的来,我都会帮你把那些事情完成。若是有一天你回来了,希望你不要怪我,阿汐也是迫不得已。
“本王对你唯一的要求,谨言慎行。”
“阿……诰月明白。”
冥泱莫殇忽然卷起温泉边的面具戴上,水面腾起的热浪溅湿了她一头一脸,正在阿汐疑惑的时候,他一个转身将阿汐完全的挡在了身后,她听见清晰地脚步声传来,是外面有人朝这里来了。
“禀爷,有急事。”
“何事。”
“是……是云妃带回来的那小孩儿不妥。”
“他怎么了”冥泱莫殇倏地睁开眸子,眼中有光一闪而过。怀里的阿汐惊的睁大眼睛看着他,满眼都是焦急。
“秦伯说是发病了,可又好像是中毒,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得要您亲自去看看。”
“什么?”阿汐一惊已经从水池里站起来了,若不是被睿王摁住,她就要上岸出密室。
“给我下去。”
冥泱莫殇言语有些严厉,夏夜赶忙退下离开,他只瞟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池子里站了起来,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
阿汐连里面的衣裳都来不换,匆忙套上外衣就要往外面跑。后面上来的睿王不知什么时候从哪里找出了一套完整干爽的衣裳,递给她示意她换上。
“王爷夫君我着急去看缘儿,我将就穿这身就好……”
她说完就要往外面跑,却被睿王执拗的抓住手腕,衣服扔在她身上罩住,意思她必须换上。阿汐一急,知道自己不换不行,她拗不过。只能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衣裳,没有丝毫躲避的当着睿王的面换了它,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跑去。
怎么会中毒,在哪里中的毒,中的什么毒。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睿王没有错过她身上的一丝一毫,那证明清白的赤色守宫砂还在,左腰上的褐色小痣也在那里。
当阿汐赶到的时候,渡缘已经浑身青紫口吐白沫晕厥中,根据夏夜他们的描述,渡缘像是癫痫又像是哮喘。阿汐心疼的抱着累晕过去的缘儿,她仔仔细细回忆这一路的经历。
“可是,缘儿从来没有这个病,他的身体一直都是好好的。”
“而且我们一路都在一起,缘儿吃的食物我也吃了。这……”
睿王打开药箱,开了一张药方让秦伯拿下去煎熬,他施针以后渡缘就累的睡着了。阿汐心疼的掉眼泪,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胡乱的绾起来,抱着渡缘不放下轻轻地哐哄,就像哄襁褓中的婴儿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安慰起了作用,渡缘的呼吸渐渐平稳了起来,面色也好看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