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沉鱼用银票打点好老鸨子以后,就日日往红楼跑一心扑在阿飘的病上。虽不是致命的病,可是想要根治很难。就因为它的反复才让很多人放弃了医治,最后导致越来越严重身体被拖垮而死。
有了开始,就不能放弃,需坚持不懈的努力才可以治愈。
蒹葭纸伞铺里只有她一个人,她还要照顾婆婆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每次都只有沉鱼自己一个人独自前来。
可是每次她来的时候都是心情愉悦良好,可是一会儿就沮丧、抓狂、暴躁。因为每次她过来给阿飘诊病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声音就没有断过,她是忍了又忍费了很大劲才能调好自己的情绪专心医治。
那天她曾问过老鸨子,说道:“这红楼里好的房间有的是,这柳姑娘可是千金之躯,为什么住的房间陈旧一般,以她的身份为什么要住在那里,更为什么要住在染病的阿飘的隔壁。”
“嚄……你说这个呀!”老鸨子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女儿喜静,那房间是她进红楼就住上了的,后来人红了以后也没换。鸨娘我也是心疼劝她搬也不搬,女儿说是住习惯了,后来索性我就把周围的几间房都空了出来。平日里她接客都是在外面那间那上等、豪华、咱们红楼里最好的房间里,只是因为女儿对冥公子上心才……”
“对了,你问这个干嘛?”老鸨子看着沉鱼警惕的说道。
沉鱼嘴角抽抽没有回答老鸨子的话,不干嘛!看她的样子难不成会以为这冥公子会跟着她跑了似的。
唉……
既然环境不能改变,人文不能改变,那就只能自己去适应。她每日尽量让自己不听到那些靡乱的东西,心静。日复一日的这样提醒磨砺自己,慢慢的她好像适应了很多,不过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踹上柳含烟的房门几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办事的时候太专心致志,很多天了都无人对她问津。
这让沉鱼心里窃喜,小小的恶作剧让她欢快无比。不过这事儿还让沉鱼迷惑了好一阵,照那日的情形对方武功在她之上,若不是她打不过肯定得好好教训教训她。可是,为什么就是没有反应呢?
等沉鱼适应了这种情况,她就心无杂念的一心扑在阿飘的病上。期间还给佛忞写了一封信,说她大概晚一些时候到,顺便问了一些关于医理上的问题。这个时候的沉鱼,干脆门也不踢了。
柳含烟这几日被折腾的筋疲力尽,这男人的精力好的让她惧怕。她看着在一边饮酒的男子,发现他有些出神。几日相处下来她深深地迷恋上了他,可是他总是若即若离,明明有的时候是那么的热情,可是转眼对她好像又与其他恩客无异,冰冷的让人不敢靠近。
他是不是在等那女子踢门,柳含烟早就发现了不对劲。
“冥公子,今日听丫头说那姑娘已经离开了。”
“怎么,你这是在揣测我的心思?”冥泱御霜放下手里的杯盏,声音不冷不热的问道。
“含烟怎么会呢!含烟只是好意告知公子。”
冥泱御霜在某些方面还是喜欢柳含烟的,不然也不会屈尊降贵和她在一起。不是他抵不住诱惑,而是他想这么做。不过隔壁那粗鲁刁蛮的女子让他颇为不爽,他倒要看看她在耍些什么把戏,这样做的目的是不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让他有些失望的是,这几日毫无动静,今日也是,也没听见隔壁说话的声音,她似乎没有过来诊治。
“爷还是喜欢你的率性洒脱。”
柳含烟有些失落,这是指她在某些方面麽!她会的,不就是这些留着男人的本事。
“冥公子,你会带含烟离开这吗?含烟不想再伺候任何人了。”她索性着急的一口气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冥泱御霜面色严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反问道:“怎么,做了爷的女人你还想服侍别人?”
“当然不是。”柳含烟急急的辩解。“含烟只是不想离开公子,难道公子不想和含烟厮守终身吗?”
“虽然含烟知道自己出身卑贱,配不上公子你。”这是柳含烟第一次厌恶自己青楼妓女的身份。
那日沉鱼和阿飘的对话她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她也曾骄傲自己是姐们中人人艳羡的对象,男人们在有些时候对她都是言听计从。可是如今,她怕自己不堪的身份配不上这样高雅轩昂的冥公子,怕他会嫌弃自己,怕他也像其余恩客一样对她腻了之后转身即忘。
“配不配得上得爷说了算。”冥泱御霜霸气的说道。
他本就不是个拘泥小节,计较那些伦理道德伦常的人,喜欢的就占有,不喜欢的舍弃,就这么简单。况且他是将来的一国之主,整个大盛都是自己的,还有什么不能索取。
含烟听到这句话稍稍宽了心,起码她相信冥公子会对她用真心,就像自己对他一样,这是她第一次动情。
后来的几日冥泱御霜依旧白日都呆在柳含烟的房间里,只是再没了做那事的兴致。沉鱼还突然奇怪,她怎么一天没来怎么隔壁突然就消停了,莫不是隔壁的种马。
死了最好,死了最好。
她依旧专心的研究病情,记录阿飘恢复的一点一滴,眼看着阿飘的气色越来越好,病情也得到了控制,她心里满是喜悦。这中间蒹葭来过一次,又帮阿昭带来了一些东西给她姐姐。
冥泱御霜每日认真的听着隔壁的谈话,都是病情,药材……其余再无多余的话题。他整个人,被完完全全的忽视了。一日还好,两日……他有些坐不住了。
沉鱼第一次看见冥泱御霜,是在红楼的大堂里。那个时候下面的客人不多,柳含烟被冥泱御霜包了以后很多人都败兴而归,只盼望这冥公子早日离开。
很多人都以为,冥公子独占柳姑娘这么久,肯定会为她赎身带她离开这里。
她一身平日里穿的淡红色抱腹收腰窄裙,为了避免张扬不引人注意头上只一边绾了一个小髻,防止那些青丝垂落下来,剩余的青丝都如瀑布一般垂到后腰上,发质乌黑稠密,装扮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是因为她皮肤白皙,虽不是大红的颜色也是平添了几分艳丽。那利落简单的装扮,反而透漏出几丝飒爽英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