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藏山的森林中,圣杯所在的空地上,爱丽丝菲尔和久宇舞弥倒在地面上。Saber的战裙也沾着丝丝鲜血,在三人的旁边,有两个倒在地上的人偶。
“爱丽!”冲出森林,卫宫切嗣就看到了眼前着一幕。但处于战斗状态的他还是强制冷静了下来,一边警戒着周围,一边向Saber投去询问的目光。
“敌人已经被全部清扫了,太太目前只是昏过去了而已。那位的伤势也不重,对方似乎并没有下重手的意思。”感受到卫宫切嗣的目光,Saber低下了头,明明都被委以重任,结果自己连自己的御主都保护不了。
梅林和苍崎橙子都只是用魔术附身在了人偶上,在控制本体的情况下还要分心来控制人偶。但就是这种情况下,苍崎橙子依然轻松打败了的爱丽丝菲尔和赶来支援的久宇舞弥。要知道拥有恒星碎片的爱丽丝菲尔在能力数值上已经接近一流从者了,即使不擅长战斗,也未免败北的太快了点。
只是她似乎对圣杯不太感兴趣,只是抱着爱丽丝菲尔动手动脚的,说什么:“能源原来是这样,肢体构造可以借鉴一下……”之类的话,最后随着梅林的附身消失,她也被Saber赶走,随后只留下一个人偶的躯体而已。
“是吗?”卫宫切嗣谨慎地走到了爱丽丝菲尔身边,谁能知道对方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他从来都是以最大的恶意来推测对手的行动。
“切嗣……”爱丽丝菲尔的眼睛微微睁开,有太阳碎片能源的存在,她恢复的还是很快的。“圣杯,已经完成了。”
没错,切嗣已经注意到了圣杯的异常,原本金光闪闪的圣杯在刚才就在不断地涌出各种红黑色的“泥”。黑泥不断地侵蚀着地面,在周围形成了一片“泥湖”,被腐蚀的地面导致湖水倒灌而来,但黑泥与水势同水火,二者接触的部分不断地发出“嗤嗤”的声音。
“……那种东西,真的是圣杯吗?”Saber的直觉告诉她一定要远离那些东西,同时一种无法抑制的恶感涌上心头。
卫宫切嗣同样感到了一阵心悸,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警告他不要接近那团东西。
但他别无选择,他的一生都赌在了这上面,都赌在了圣杯上,哪怕是假的,他也要看过之后才会相信。
“切嗣……”爱丽丝菲尔抬头看着切嗣离开的背影,阻止的话就在嘴边,但是却无法说出口。她不想否定这个男人一生的希望,这对他来说太过残忍。突然间,她想到了耐萨里奥的那句话:“不亲眼看到,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绝望。”眼前的一幕,印证着这句话。
面对着黑泥谭,卫宫切嗣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这是接近圣杯最有效的方式。
幸运的是,泥潭仅仅到达卫宫切嗣的腿部而已,甚至他原本预料中肉体上的灼痛都没有到来,就如同踏入了普通的湖水中一般。
但就在她接近圣杯的途中,无数恶意在卫宫切嗣的脑海中爆发起来“为什么活下来的不是我!”,“为什么他就可以随便抛弃我想要的一切!”,“为什么我要背负这些不相干的东西!”憎恨、愤怒、堕落、杀戮,一切人类的恶意,就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卫宫切嗣的身体晃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握枪的手缩紧,尽力保持着自己的清醒。同时踉跄着继续向前,那是人类救赎的希望,也是他自己救赎的希望,他绝不会在这最后一刻倒下。
“……”Saber偏过头去不看这一幕,不管如何的怜悯都是对这个男人的侮辱,她所能做到的只是不去看而已。
‘做到了。’脑海中的负面几乎完全压制了卫宫切嗣的意识,他只能凭着模糊的视线去确定自己的方向,能够如此顺利地走到目的地已经是极为幸运了。凭着执着的本能,卫宫切嗣的手伸向了圣杯……
公寓中……
苍崎橙子一边抽烟一边收拾着箱子。
抑制力的任务完成的还算完美,以后的根源之路抑制力也不会出手阻挠。爱因兹贝伦的技术调查也很顺利,那个圣杯容器应该就是爱因兹贝伦目前的最高技术体现了,即使是苍崎橙子也受益匪浅。
明明两边都很完美,可为什么会感到这么悲伤呢?将手里的烟屁股随手丢进烟灰缸,苍崎橙子抬头望向窗外的天空。一场大战下来,月亮才不过移动了二指的的高度,离整个夜晚结束还长呢。
门锁的声音响起来,间桐雁夜从门外摔了进来,幸好在关键时刻扶住了门框。
“你的时间不多了。”橙子一眼就看出了雁夜的身体状况,魔力过量爆发的后果就是寿命极大的缩短。
“我知道。”雁夜看着橙子的眼睛:“希望您,能收下小樱。”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求求你,那个孩子……”雁夜的声音有气无力,他没有任何能够说服对方的把握,但小樱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去了。雁夜自身还不知能活多久,把小樱送回远坂家更是不可能,那个男人肯定会第二次把小樱推进火坑,他别无选择。
“……”苍崎橙子重新拿出一支烟,同样的在家族中作为妹妹存在,同样有着极高的魔术天赋,同样因为家里的决定成了弃子,只是不知道自己与她那个更加幸运一点。说起来,也许自己早已下定决心了吧,不然为什么会花心思去研究远坂时辰的魔术手段。
“你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她了。”狠狠吸了一口烟,苍崎橙子回答道。
“呵呵,我明白。”扯了下嘴角,间桐雁夜带上兜帽离开,他要永远离开这个城市,在远坂家与间桐家的追捕下,失去了从者的他已经没有容身之地。
不过,自己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到。想起间桐樱,雁夜的精神又振奋了起来,‘即使像我这样懦弱的家伙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脏砚,现在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