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转向观众席：“各位屏幕前的男性朋友，你们还是有机会的哦。不过今天对顾总的访谈，让我觉得拿下项目难，拿下顾总是难上加难，你们的征服欲有没有被挑起呢？”

说到最后一句话，夏菡做了个调皮的表情，接着继续做收尾总结：“感谢顾总和我们分享了瑞宝银行的前世今生，也和我们畅谈了自己的花样人生，每个话题她能上升到哲理的高度，让我们受益匪浅。黄金眼中见真金，我们今天得以亲眼所见真正的千金——原来美貌真的可以和智慧并重。感谢顾总！”

台下掌声雷鸣，顾子衿颔首答谢。

掌声渐渐平息，夏菡的声音又响起：“现在是现场提问环节，在座各位有人有问题想向顾小姐请教吗？”

之前工作人员已经介绍过，提问环节是不会在电视上播出的。现场观摩的观众都是对财经知识感兴趣的人士，有时候也会有一些专业问题想请教嘉宾或者主持人。

一只细细的玉手举了起来。工作人员把话筒递上，聚光灯打过去，居然是覃漪云。

夏菡冷笑：“覃大律师，你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里是财经栏目演播厅，法制栏目在楼下。”

覃漪云面不改色，语调轻柔：“黄金眼栏目一直是我最喜欢的栏目之一，除去财经知识，在嘉宾的访谈中也能见证传奇、感悟人生，无论我的专业是什么，都能从中获益，黄金眼中见真金，我想这才是你们这档栏目的宗旨吧！”

夏菡没接话，一脸不屑。

“顾总坚持理性的工作和生活态度让人佩服，曾有人说：小灾难来自固执，大灾难来自狂热，理智的确是我们追求的为人之道。但是有时候也需要冲动、固执和狂热，才能成就人生，顾总你觉得呢？”

不知道是不是喝得有点多，顾子衿只觉得眼前出现了梵高的《盛开的杏花》，不过杏花变成了桃花，灼灼其华。

前一位来试探她的态度，这一位是来宣示自己的地位吗？

她记得这句话是前天晚上看完烟花之后她和綦墨城分别时说的话，覃漪云是在表达“你和他说的话他都会告诉我”这个意思吗？

那么覃漪云和夏菡之间是情敌关系吗？

好复杂。

千万不要卷进去。

没人知道，几秒钟的时间里，顾子衿已经脑补完一场推理过程。

她一只胳膊撑在身旁的矮桌上，香腮枕着手背，盯着覃漪云一瞬不瞬：“覃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句话是罗素说的。罗素是个哲学家，而我是个普通人，我无法以我的浅薄见识来妄议他的思想，只是‘固执’和‘狂热’走到极端都是非理性的东西，而灾难往往来自非理性。从人际关系而言，太用力的关系，终究是一场灾难，覃小姐觉得呢？”

她的脸较之刚才更为绯红，但说话依然逻辑清晰、严丝合缝，而且话越来越多，也不知道真醉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