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关系基本对等,才有资格谈条件。否则,就是一方直接消灭另一方。”
“想和四皇子谈,得让他看到大家的血性和霸气。”
“让他知道,他遇到了对手。”
“让他知道,他的对手都是不怕死的。”
“这就叫横的怕不要命的。”
“如此这般,他才会对寨子里的人又敬又畏,接下来就好谈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让四皇子和山下的其他人明确地知道,你们在绑我之前,根本不知道我是福晋。这样就不是故意和四皇子作对。四皇子也就不会以为,你们此举没把他放在眼里。”
苏樱。
二当家觉得有道理。并按着她的话,交待了下去。一切安排就绪后,爬到山门内的一棵大槐树上,遥遥望着山下,急等对方的反应。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山门口有人喊话:“四皇子他手里只有三万现银,但有两千石的粮食,可以把粮食抵给你们。条件是先派一个人上山,看看福晋如何了。”
山门内的人,呼啦都围到了大槐树下,仰着脸,两眼冒光冒火的七嘴八舌:“大风寨二当家,赶快应下。看四皇子多有诚意。差不多就行了,别太过分。”
“二当家,我们寨的仓库,多分一些银子给我们吧。”
“他们不就上来一个人吗?就是绝世高手,一个人也荡不平我们。何况福晋还在你手里。”
“赶快让他们派人上来,快点谈成了,好分东西。我们寨子都一个多月没吃过白面馍了。”
“我们寨子出正月,就没吃过稠的。”
“我现在饿得,走路都提不动腿。”
众人兴奋无比。
先不银子,两千石粮食啊,是他们这些人,一年的口粮。一年之内不用考虑截路,不用考虑绑人。
还能吃得饱饱的。
二当家在巨大的诱惑面前,彻底忘了苏樱给他交待的,别的什么都不要。通过双方谈判后,只收一万两银子这事了。
他从树下呲溜落下来,大声:“快让一个叫年羹尧的人上来。”
春日的午后,阳光明媚。
苏樱蹲在火堆边吃着烤地瓜,对躺在破草席上晒太阳的莫头:“你想不想过有白馍,有肉吃的生活?”
莫头一骨碌爬起来,惊喜道:“你家人会给那么多钱吗?”
苏樱:“……”捉只肥羊拔几簇毛就行了,还指望着肥羊自愿把全身的毛都捐出来?
吟吟笑道:“在这里不行,你们这里是坐吃山空。你要想过这样的生活,得跟我走。”
莫头脸上的光彩瞬间暗淡了,“我不想下山,山下的人话都听不懂。”
苏樱:“你可以学啊!我认识一个汉人老婆子,都四五十岁了,还能把蒙古语学的很好。对了,我有一个朋友,他也是蒙古人,到时候,我可以把你安排到他府上做事。”
那里有蒙古人,还能吃肉。莫头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问道:“姐姐要带走多少人?”
“现在带走你一个就很麻烦。”苏樱,“我最近还有很多事要忙,等回到京城,稳定下来之后,可以派人过来找二当家,问问有谁想去京城。到那时候带个二三十人,都没问题。”
莫头犹犹豫豫地:“我不想走,老大他以后会带我们回草原,他草原上才是我们的家。”
苏樱还想服他:“草原上吃不饱,又经常打仗”
这时从院外传来了急步快走的脚步声。
苏樱抬头一看,二当家带着烦,烦人精来了。
“年大人你看,福晋好好的吧。”二当家兴奋得满脸红光,像个傻子似的,“本山寨干得的劫富济贫的生意,从不害人。劫来的人,那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当祖宗供着。住我们这里最好的院子,吃我们最好的食物,昨晚福晋吃了我们五条大羊腿”
苏樱呆怔了片刻后,站起身,哈哈笑着对胤禛打招呼:“年大人好,年大人辛苦了。”
一时间不知道什么话,才能表达出自己对他的热切欢迎,就把吃了一半的烤地瓜,递了过去,“你吃吗?山地里种出来的地瓜好吃。”又赶快缩回了手,指着火堆,“里面还樱”指挥莫头:“快给年大人扒出来一个长相好的。”
莫头正沉浸在深深的纠结中,苏樱踢了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
二当家笑呵呵地:“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们就敞开了。”看向苏樱:“方才四皇子,他只有三万现银,剩下的用两千石的粮食补。既然四皇子这么爽快,我们再推辞也不太好”
苏樱急声打断了他的话:“你不是既使四皇子愿意出十万两,最后也只收一万两吗?收钱也是迫不得已,是救命钱,山里这帮人都快要饿死了。”
那是你的,此一时彼一时也。二当家笑呵呵道:“四皇子在山门前,当众发了誓,他决不会带人进山,只要把你放了,他就撤兵。既然这样,就按他的办,成全他的好名声。”
苏樱瞄了眼,没有一丝表情的胤禛,又看向喜不自胜的二当家,慢悠悠地:“你知道他千里迢迢跑到这个地方,千辛万苦的收哪些粮食是用来干什么的?”
二当家看出了他们二人关系不寻常,这个姓年的看似一副清冷的样子,眼神贼溜溜的缠着福晋呢。而福晋也处之坦然。
下了判断:这是一对有情人。
话便没了顾虑:“这个我早知道,听是在这里收粮,然后秘密越青海去卖高价。反正他赚的也是黑心钱,赚钱的门路又多,我们就依他的话,收下了……”
苏樱听得心惊肉跳,正要打断他,胤禛插话道:“四福晋专门指明了让姓年的上来,是要商议什么吗?”
得了福晋这么大的好处,也要为福晋些好听话。二当家抢着:“福晋您英明睿智又可靠,最信任您,跟你商议一下,怎样才能让四皇子顺利的给过钱之后,又不找大家秋后算帐。”
胤禛:“”
半后,才看着苏樱,反问:“是吗?姓年的有这么可靠?”转脸又笑了,笑得阴阳怪气,“多谢四福晋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