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雾调出照片将手机放在茶几上，另外两人低头去看，是学校宣传片里的课堂照片，讲台上的老师站在电子白板旁边，扫视着教室里的学生，下面的同学也听得十分认真。

这位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二十多岁的样子，应该是对课堂充满热爱的年纪，看起来很温柔，站到讲台上，又多了一分严厉。

张顾录：“真的是她吗……我有点脸盲了……”

巫雾难得没有怼他：“就是她，郝洁，孟意的专业课老师，据她说是听说这老师是被调走了，由于没给他们上多久的课，也没什么人过问。”

喻右末：“这老师很年轻啊……”

巫雾点头：“三十多吧，孩子都上小学了，她丈夫也是教师，不过不是我们学校的。”

张顾录皱眉：“调走了？那是调走之后出的事儿？那她为什么会回公寓？”

巫雾想了想，眯着眼睛：“据我所知，她之前……不住这栋公寓的。”

张顾录：“所以……她不是回家，而是报仇？”

摸到了点头绪，张顾录顿时觉得自己充满干劲，灵光一闪：“对啊……我忽然想起来，这栋公寓的用户一般都是走楼梯的，很少有用电梯的，她坐了电梯上来说明对公寓不熟啊……”

喻右末忍不住：“神逻辑啊你，说不定只是巧合，别瞎猜了。”

张顾录：“合理猜测是有必要的，万一就猜对了呢，又没有什么证据，你的严谨压根儿派不上用场。”

顿了顿，又道：“公寓虽然楼层高，但住进来的人少，高楼层几乎没人住，所以电梯一直拖着也没人抱怨，我的猜测还是有道理的。”

他说完后，喻右末嘴里蹦出两个字：“哇~哦。”

……成功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喻右末被盯得压力山大，最后还是表示投降：“说得好，你们继续。”

张顾录忍不住：“你可招人厌了喻右末！打击我好玩儿是吧？”

喻右末知道把人惹急了，无奈只好转移话题：“那想好怎么对付那女鬼了吗？”

巫雾抬眼，动了动嘴唇：“散魂吧。”

张顾录皱眉：“万一还有办法送进灵界呢？成凶鬼和生前的事有关系吧……”

“我没听说过凶鬼还能净化的，再说了，我们要管的，是死人，她生前的事应该交给该管的人，生前憾事死后难了……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巫雾语气严肃，眼神锁在张顾录脸上，逼得张顾录微微垂首，巫雾是铁了心要直接散了那女鬼，可天师府不是这样做事的，有千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入灵界天师府都会尽力。

张顾录吞了吞口水：“巫老二，你冷静点，怎么说她曾经也是咱们学校的老师，如果能给她机会进入灵界重新开始……”

巫雾打断他：“什么机会？怎么重新开始？转世轮回吗？你想太多了吧，你以为入了灵界就能轮回？灵界的机制体系我们都不清楚，即便真的有转世……你认为还是同一个人吗。”

“你之前不也说，死亡只是一个开始，不管她生前做过什么，灵界都会有审判，善恶皆有报，这还不够吗？”

张顾录皱着眉，急于说服巫雾，他知道巫雾对付灵鬼干脆狠辣，一旦决定出手就不会再留丁点儿余地。

“再说，巫简也不会希望你这么做的，她……”

“你懂什么！”巫雾猛地站起身，重重吐出这四个字，不提巫简还好，一提到她就想起巫简是因为那只女鬼才被反噬，脸色更冷了，眼神却也没离开张顾录半分。

巫雾强调：“我是除鬼师，不是天师。”

张顾录仿佛现在才明白，巫雾一直都是站在除鬼师的立场上，她遇鬼便想杀，想起之前对付李诗果和高承时，一开始也并没有直接下杀手，他还以为巫雾的观念和他是一样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在巫简受到伤害之后，她是真的开始下死手……

张顾录也沉下脸：“巫老二，既然你是答应帮助我们，那按照天师府的规矩来，行么？”

他知道不能和巫雾来硬的，他这些天一步一步试探，巫雾有自己的原则，如果答应天师府在先，她不会反悔，当初答应了李诗果送她去灵界，即便最后威胁到巫简，她也没动手灭了李诗果。

张顾录的声音渐渐柔和，再加上确实抓准了巫雾的心理，她答应过的事，绝不会反悔，并且吃软不吃硬。

巫雾找回了平衡感和理智，缓和了神情，没说话，重新坐回沙发，操着两手：“你想怎么办？”

张顾录：“既然知道她是谁，先查一下她生前的事，才知道该怎么引路。”

喻右末一言不发，这两人的争论，他也实在插不上嘴：“咳咳。我去看看巫简。”

刚一起身就被巫雾拦住：“不用了。”

喻右末茫然地看向她，巫雾只是说：“我姐姐我会照看的，你也不是天师，跟我们待在一起挺危险的，先回去吧。”

喻右末收了笑：“你姐姐，现在是我女朋友，还有，‘玉封’是我送的，我比你了解这东西，你如果不想巫简因为护身符出什么事，就别再拦着我。”

巫雾睁大眼瞪着他，张顾录心脏提到嗓子眼，他都以为巫雾要爆发了，结果巫雾一个字都没说，只是静静地看着喻右末。

喻右末被她的眼神刺到，像是在看仇人一样，他又换了个说法：“你和张顾录去调查，去对付灵鬼，巫简总需要人来照顾吧……”

巫雾眼神渐渐缓和，确实需要有人照顾巫简，对灵鬼之事有所了解的，就他们几人，这样看来，喻右末还真是唯一人选。

巫雾恢复平静，给张顾录递了个眼神，张顾录知道她这是答应了，明白她的意思，从怀里掏出几张符，手指着告诉喻右末：“屏蔽符，火咒，只有这些你能直接使用的，要用火点燃才能用，你在天师府也学过，不用我教了吧……”

喻右末也不跟他客气，收走那几张符：“谢啦。”拿到手还特地看了一下符纸上的符纹，像是在确定符咒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