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香摆了摆手:“无妨。”
菽离此刻挂在李漫辰的身上,有些无奈道:“连你也斗不过他?”
“不是斗不过,是被算计了。”借着白无常的手走到上座,她慢悠悠地坐了下来开始调息打坐:“他故意掳走黑无常,就是为了引本尊进血池,好削弱本尊的力量。”
此刻只有菽离一个人觉得她不可能没看出这一点,反而像是故意将计就计顺坡下驴,否则以她的实力绝不可能损伤自己到这一步。
而且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风格不是吗?
从去水城之后,再到雪山观一事,她貌似步步被人算计,一路受创,但细细想来,很多事她不可能没有预见到。
毕竟她的心思算计,可是长言亲绶。
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菽离实在是有些想不通,但又碍于这里人多嘴杂,所以只好把一腔疑问暂且按下。
落羽触碰不到她,所以十分心急:“师傅,你可还好?我能为你做点什么?”
“守在一侧便好。”
“是。”
碧落远远地站在角落里,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靠近,即便她心里也很担心尊上的伤势,但在知道她不会有事后,目光就落在落羽的背影上。
他还是那样,眼里心里只看得到尊上一人,怕是有一这三界都陷入混沌之中,他还是只会看向她。
而自己,怕是还没有那个凡饶存在感强。
白无常坐在一旁,十分没形象地将自己那十分不顶用的长舌摘了下来,露出了本来的俊俏面庞,他看着还在调息的崖香:“老黑他……”
“我不会让他有事的。”
“他绝对不能有事。”白无常顿了顿,十分笃定地接着道:“你也绝对不能有事。”
“你放心。”
她十分突兀的一句话让在场的人,都感觉莫名地安定了下来,似乎只要有她在,一切局面都可以被扭转。
落羽借着这个空闲时间细想了一下,越想越是觉得蹊跷:“师傅,之前我们去鬼域的时候,祭的实力并不怎么样,连对付我也有些吃力,怎么今日就突飞猛进了?”
“我们离开之后,这里也不过才过去几。”崖香慢慢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前方:“他突然如茨确有些古怪。”
“会不会与那夕照有关。”
白无常凑过来插了句话:“肯定是他没错,毕竟是他只有鬼君才能动用噬骨扇,他还没退位祭就能用,那就必定这二人达成了什么协议。”
经白无常这么一,崖香突然想起来祭前后的力量差别在哪儿了,她换了一个手势继续调息,但是思路却没停下来:“如果夕照之前只是借了噬骨扇给他,那他不会用、力量不强,都可以得过去。”
落羽也表示赞同,毕竟之前的祭完全就不禁打:“那如今他功力大涨,莫非……”
“他继任了鬼君!”几人异口同声地道。
这可就麻烦了!
但凡他没有这层身份,崖香要如何了结他,三界之内都无人敢问,但如果他继任了鬼君,那要拿下他就不容易了。
先不做主换了鬼君,这不符合规矩的事会被众人追究,仅凭他能自如地运用噬骨扇,打倒他再夺扇就是一件难事。
这下可越来越难办了。
左麟在一旁听他们了许多,突然走过来行了一个魔族大礼:“尊上有何事都可以尽管吩咐我,左麟万死不辞。”
崖香被他这句话得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来表忠心?”
“我等的命从来都不值钱,不管执行何种任务都是不成功便战死,但只有尊上舍命来相救。”
菽离闻言也愣了一下,她这算是歪打正着收了一个衷心的下属?还是个魔族的上品影子?
白无常倒是没什么反应,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便是那君后来对她示好也并不令人意外,更何况这个影子。
反观落羽就不太开心了,这身边的人越来越多,那她分出去的精力和心思也会越来越多,最终落在他头上的时候又能剩下几分,所以想也没想地道:“可是魔族有魔君,你认了我师傅这个尊上,让魔君怎么想?”
“魔君自然是不会介意这种事,她在来时就过不惜一切护尊上安全。”左麟的声音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更何况不碧落姑娘不也是一直在赤云殿服侍吗?”
碧落听到自己的名字后愣了愣,终于走近了一些:“是,魔君交待过,尊上的任何命令都是他的命令。”
落羽被得哑口无言,只好瘪着嘴看向了别处。
白无常见他突然生出了娇弱之气,心里更是疑惑,崖香怎么就看上了这个病病歪歪又心眼极的血族了?
是长言不够完美,还是神界的那些神仙都长得太不堪入目?
虽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血族长相俊俏,又有阴柔之美,与她这刚烈的性格倒是互补,但怎么着也得找个强者吧?
找个柔柔弱弱的吸血鬼是什么个意思?
她的其他事他可以不管,但唯独这终身大事必须得管管,否则还真枉费了多年相识的情分。
“崖香。”白无常轻喊了她一声:“你那个赤云殿是没有什么制定的规矩吗?怎么谁都可以得上话?”
落羽闻言冷笑了一下,挑着眉看着他:“无常大人管完地下的,还想要管地上的?”
眼看着气氛越来越不对劲,李漫辰急忙跳出来话:“话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啊?若是那个祭继任了妖皇的话,我们是不是就不能动他了?”
崖香冷哼了一声:“鬼君哪算得上是什么了不起的身份,废也就废了。”
左麟刚表完衷心,此刻定然是要站出来维护的:“那是自然,即便是魔君这样重要的位置,也是尊上换人就得换饶,鬼君又算得上什么。”
明明他这话是向着崖香的,而且也能看出他正直得没有坏心,但在所有人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