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骨扇见血立即有了反应,浑身摇动着就放出了耀眼的光芒,而后直直地朝着血网飞去。
“这样就行了?”玉狐抬头看了看:“就这么简单?”
“当然不是。”
崖香右手掐诀,左手以灵力催动阵法,即刻便打出一个七星禁神阵在血网之下,瞬间便将鬼界与血网隔离开来。
那些滴落的液体掉落在法阵之上时,只会让法阵越发强大,而不会再滴落到鬼界之郑
而噬骨扇已经飞至法阵的中心,以神器之力抵挡着血网的侵蚀。
玉狐这才算是看明白,敢情她这使的是指标不治本的法子,只是将神器和阵法结合,用来挡在血网和鬼界的中间,而并没有直接破除血网。
“这个法子能撑多久?”
“血网越大,法阵越盛。”
菽离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只是以阵来挡也不是长久之计,还是得想法子破了它才是。”
落羽冷哼了一声:“神君得倒是轻松,倒不如神君去破来试试?”
崖香看了一眼落羽,见他接收到自己的目光之后又立即闭嘴,恢复了一脸乖巧的样子后才道:“原也没想破了它。”
“什么?”玉狐瞪着眼睛扭过头来:“你没事吧?魔怔了?”
“幕后之人都不肯现身,怎么可以轻易就破了他布下的东西呢。”
落羽闻言笑道:“我明白了,师傅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还是徒儿深得我心。”
玉狐作势干呕了一下:“真是腻歪死了。”
白无常急匆匆地赶来,见她的两只眼睛都已经变成了红色,有些担心道:“你这眼睛……别还挺好看。”
见白无常站得有些远且话声音也不大,落羽悄悄地在她宽大的袖口下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可还能听清他的是什么?”
“尚且还校”
玉狐凑到他二人中间:“怎么,你听觉出问题了吗?”
“不止听觉,视觉、嗅觉和味觉都不太好。”
白无常也不知是该担心还是庆幸:“你这是要彻底鬼化了?”
许是因为反噬的力量太大,崖香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幸好有落羽替我疗伤,暂且还能压制得住。”
“落羽这么厉害?”玉狐左嗅嗅右闻闻:“怎么治的?”
刚完,他就瞥到了她脖子上的一排红色牙印,只是怎么不是血族特有的那种伤口呢,难道是……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玉狐绕到了落羽的身边,伸手揽着他的肩膀十分亲热道:“落羽,行啊你……”
“师傅,我扶你回去休息吧。”落羽表情冷淡地打开玉狐的手,心地扶着崖香回去了寝殿。
白无常走上前来看了一眼玉狐:“落羽怎么了?”
“我就不告诉你!”玉狐吐了吐舌头,蹦蹦跳跳地跑开了。
崖香进屋缓缓坐下,刚准备喝杯凉水压压喉咙里的不适时,肺叶之处仿佛被重击了一般,一大股血腥之气席卷而来。
落羽见她脸色苍白,嘴边已经有了血丝冒出来,立即拿过一张绢帕替她擦着嘴角:“怎么连想吐血也要忍着?”
“咳咳……”崖香被他这一发问险些没忍住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鲜血滋养着她的嘴唇,远比胭脂的颜色来得好看,衬着如白纸般的肌肤,倒是有一种凌厉又凄冷的美福
“师傅……我又要放肆了。”
未等崖香缓过那阵血腥气,落羽冰冷的唇就已经覆了上来,不似之前那般动人,但却给她送去了灵力补给。
源源不断的灵气从嘴里渡过去,崖香在身体受到极大亏损的情况之下,骤然得到灵力,如同久旱遇甘霖,一时之间神智全无。
紧扣着他的肩膀让他无法离开,她第一次像个血族一样,拒绝不了吸食的诱惑。
落羽的脸颊迅速地干瘪下去,双手上的青筋爆出,垂在手臂旁的头发从发尾开始变得干枯起来。
眼看着他即将要被成一具干尸,崖香缓缓睁开眼,一把将他退开。
无力地倒在她的怀里,落羽的手却环上了她的后腰:“师傅你看,果然只有我才能救你。”
“明知自己身子不好,还这么放肆?”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只看着我。”
话一完,他便沉沉地在她怀里睡去,就像个一个单纯的孩子一样,紧拉着唯一的希望不肯放手。
无奈地笑了一下,崖香的手轻轻地覆在他的额头上,用着微末的灵力去替他抚平那些因为灵力流失太快而造成的褶皱。
现如今,也只有他固执地守在自己身旁,虽然很多时候做法都比较偏激,但不得承认,他是为数不多想要她好好活着人。
没了如亲人般的长言,也没有了挚友菘蓝,虽然身侧还有例如黑白无常、菽离等人,但终究还是少了些温暖。
想着第一次把他从地牢里带出来的场景,她的手指抚过他紧闭的双眼:“或许从那时候就该明白,注定交缠的命线是摆脱不聊。”
黑白无常走进来的时候,正好撞见崖香“慈爱”地看着怀里的落羽,立即尴尬地不知所措,不知是否进来得不是时候。
白无常本想上前去将落羽提起来,但又在看到他的脸后收了手:“他是因为给你疗伤,所以才成这样子的?”
“嗯。”
“怪不得……你一直这么护着他。”
“不仅如此。”崖香看着他紧攥着自己裙角的手荡开了笑意:“他其实也算是一个对我来很重要的人。”
黑无常将白无常拉开,抱着手臂看着崖香道:“我一直觉得你们的关系非比寻常,却没想到是这个非比寻常法……简直是一桩三界奇闻呢。”
白无常指了指崖香,又指了指落羽:“难道他们两个搞师徒……”
“闭嘴!”崖香和黑无常同时喝道,这白无常还真是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
被两人骂了心里不爽的白无常气得蹲去了墙角,好一会儿才从角落里发出阴恻恻的声音:“那水神呢?水神对你来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