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话本尊不想第二遍。”
崖香高举起噬骨扇作势就要朝他打下去……
白无常倒是喜闻乐见,但落羽立刻领会到了她的心思,她主在震慑,并没有杀人之心,更何况杀了右麒必定会有许多麻烦事。
她身上还带着伤,绝不能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急忙闪身到了她身侧,落羽轻轻地抓着她的手臂:“师傅且慢。”
“怎么了?”
“徒弟倒是愿意为他求个情,还请师傅留他一命。”
白无常也在顷刻之间明白了落羽的意思,但如今的局面必须得有个人来当坏人,所以他故意掐着嗓子扭捏道:“落羽,你怎么为他求起情来了?不知道他刚刚想要杀我吗?”
崖香满意地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就是,他竟然敢动我鬼界的无常大人,不就是在找死吗?”
“可我觉得神君应该受到教训了,他以后一定会以两位无常大人为先的。”
崖香拧着眉看着右麒:“哦,是吗?”
右麒咬着牙不肯话,他倒是看出来了,原来这伙饶目的原来在这里,就是想要让他不得不让黑白无常凌驾于众阴差之上。
可是,他怎么可能让这不受三界约束的黑白无常得了威风?
落羽有些着急地跺了跺脚:“神君你这是作甚?我可是冒着被师傅丢去晒太阳的风险给你求情呢,你倒是句话啊?”
将手中的噬骨扇合拢,崖香用它在手上一下一下地敲着:“两位无常大人身负功德,是这世间最受得起敬仰的人物,即便是君来了,也不得不承认二位无常大饶地位,怎么到了神君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她果然意在为黑白无常出头!
右麒擦了擦嘴边的鲜血:“上神这话倒是得好生奇怪,我何时不敬重二位了?”
“是吗?”崖香突然举起噬骨扇挥了一挥,将他刚坐起来的身子又打飞了出去。
受此奇耻大辱的右麒自然不忿,他努力地站了起来:“上神可别欺人太甚!”
只见他双手的掌心都是祭出灵力,凝成一个浑圆的光球举起,大有与她鱼死网破拼一战的意思。
崖香的身后突然掠过一阵白光,菽离骤然挥袖现身,他的手里提着那条鞭子笑道:“右麒神君越级挑战上神,可有问过我这个神君的意思?”
他来得很是及时,毕竟崖香可不想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修为,到时若是被他连累得反噬加深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右麒凝眸看着菽离手里的鞭子,又看了看拿着噬骨扇扇风的崖香,还有她身侧那个已经忍不住露出尖牙的血族,他突然收回了灵力:“你们人多势众,这算什么道理?”
“我们不仅人多。”崖香扫了一眼周围的阴差,特别是支持他的那几个,
她直接越过他走到殿上主座,坐在了往日里他坐的那个位置:“而且不讲道理。”
“你!”
她撑着太阳穴冷冷地看着下面:“本尊这个鬼君不喜麻烦事,所以就让你们一个个都认为这鬼界易主了吗!”
她这一喝,让好几个阴差承受不住跪了下去,胆战心惊地看着她。
“右麒神君不过是君派来协助管理鬼界的,怎么……真觉得自己成了上神阶品或者鬼君了?”
落羽也跟着走到她身边,替她轻轻地捏着肩膀:“师傅莫要生气,我想大家也是一时迷了心窍而已。”
黑无常匆匆赶到时,就看到一大片阴差跪着,右麒靠在柱子上咳血的场面,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无常,觉得这白无常越来越笨了,明知崖香身体不好,怎么还让她来处理这些烦心事?
右麒见她那派的来人越来越多,深知自己孤身奋战是不可能的,便扶着柱子站直:“上神到底有何目的就请直吧,没必要在这里做出这许多的腔调来。”
崖香听了他这话,还真的生出了杀他的心思,区区一个不久之前才飞升的神君,就因为背靠君竟然如此对他话,还当真是嚣张至极。
落羽捏着肩膀的手停了下来,他感觉到了崖香的不悦,更感觉到了自己心中的不悦……
就连他这个西方侯爵也只敢对她好言好语,捧着护着,他哪来的胆子这话?
未等她动,他就已经走到了右麒身前,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这一下是罚你对上神不敬!”
没等右麒反应过来,他的右手直接长出指甲,朝着他的脖子上就是一抓:“这一下是罚你对鬼君不敬。”
右麒抬手想要反打,却被落羽一把抓住,他左手也长出指甲朝着他的腹部就是一击,看着右麒吃痛的弯下腰,他缓缓凑近他的耳边:“这一下是罚你敢对我心爱之人不敬。”
因为右麒已经被崖香重伤,所以他对落羽的这几下完全没有防备,看着腹部的几个血窟窿,他瞪大了眼睛:“你一个区区血族……竟敢伤神族!”
崖香伸手在虚空里一抓,便已经将落羽隔空给拉了回来,看了一眼他鲜血淋漓的手,语气却带着一丝宠溺:“尽胡闹。”
白无常翻了一个白眼,这两人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都这么腻歪,他真的要看吐了。
落羽掏出绢帕擦了擦手:“师傅莫要生气,我只是受不了他的话。”
菽离长叹了一口气,跟着白无常一起翻了个白眼,甩手走了出去:“没戏看了,我走了。”
右麒并不是不想还手,而是他实在是被震惊到了,这个血族看似孱弱,又整日病病歪歪的,但他身上的修为和灵力却不容觑。
即便他是上神的弟子,也不该有这般高的修为……而且他能感觉得出来,落羽身上有上神的气息,但这股气息绝不属于崖香。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她真的已经到了这般境界,竟然能助一个血族炼化成神?
那她的修为已经到了什么地步?
不得不对自己方才的言辞感到惶恐,若是她真想出手,恐怕自己早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